危情枷锁:逃离江先生的吻小说是作者扉九遥的倾心力作,主角是庭微江楷时。简介:庭微前天晚上离校,是参加了某剧组的海选。听说该剧组的总导演特别神秘,在开机前不愿透露剧组任何细节。庭微在前往试戏之前,就连这部电视剧的名称都不知道。然而等她到了现场,剧组的宣发却忽然在微信群里通知他们…
《危情枷锁:逃离江先生的吻》第2章 你逃不掉了
庭微前天晚上离校,是参加了某剧组的海选。
听说该剧组的总导演特别神秘,在开机前不愿透露剧组任何细节。庭微在前往试戏之前,就连这部电视剧的名称都不知道。
然而等她到了现场,剧组的宣发却忽然在微信群里通知他们所有试戏的演员,海选取消。
希望落空,庭微只得原路返回。
然而。
今早八点半,庭微划开手机,看着id名为“《民国小札》剧组副导”发来的私聊,不禁一愣。
【副导:庭微小姐今天是否有时间?】
【副导:前天我们剧组临时调整了海选名单,让您白跑一趟,我们对给您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今天下午两点来试戏。】
【副导:地址在风娱文化楼顶层1206】
【副导:期待与您的合作呀~】
这位副导演说辞恳切又过于礼貌,和他在群里一向简洁的留言风格大相径庭。
庭微脸上出现困惑神色,视线定格在“风娱文化楼”几个字上,心中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一瞬即逝。
民国小札……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点点,迅速滑到今早瞄了一眼的新闻热点。
一点开软件,娱乐新闻一条接着一条往外蹦,迅速夺取庭微的注意力。
她垂眼看着,眼神忽然定格到一条标红的小道消息上——
“……此前江楷时拒绝《民国小札》导演组邀约,经纪人表示,他的下一部作品会选择武侠类题材……”
……江楷时!
庭微喉间突然滞涩,脚步忽然一顿。
正午烈阳下的人群匆匆而过川流不息,她的双脚却瞬间像被黏了胶水般,手脚冰凉地站在变幻的人流中,无法动弹。
没想到,只是再次见到这个名字而已,她就已经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心底的恐惧像被开了条缝,源源不断向外冒,最后扼住她的咽喉。
不会的。不会这么巧。
庭微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新闻上写的是“拒绝”二字没有错,才定了定神。
上辈子这个时间,江楷时还没回国,他人都不在这里,自己又在怕些什么。
机会不等人,这次的试戏她筹备了很长时间,更不可能轻言放弃。
庭微抿紧唇线,向风娱文化楼走去。
风娱文化楼是坐落于本市新区中心的一栋旧楼,而在庭微看来,又不仅仅是眼前区别于新式建筑的老上海复古感。
这栋楼,本就是她两世的“旧相识”。
上一世,她曾以风娱影视公司旗下艺人的身份多次出入这幢楼,现在却是彼此陌生。
文化楼的12层是一片打通墙壁的舞蹈厅,是后改成的会议室。空间很大,外头长廊的封闭性也好,很适合用来面试。
沉默且因带着竞争意味而稍显压抑的氛围里,庭微和十几个姑娘一起站在走廊外面等待。
“——请13号和14号到试戏厅。”
庭微掌心贴紧了左腹部写着14的圆形贴纸,感到贴纸微微濡湿。
还是有些紧张的。
重生以来真正主动掌握命运的第一个机会。她要赢过来。
必须赢过来。
13号走在前面,厚重的木门被她用力推开,大厅里专属于夏日的暖光直直穿过玻璃窗映入眼帘,温暖且明亮,庭微却在木门缓慢关阖的悠长吱呀声中陷入没来由的恐慌。
她感受着莫名的不安和少许的眩晕,面对几位背光的评委们,下意识闭眼。
下一刻。
“那么,请二位先做自我介绍吧。”
低沉好听的男声,仿佛天生带着蛊惑意味的声线。
这个声音……
怎么会?!
庭微的心悸顿时被放大数倍,下意识抬头,向声源看去。
一个微笑着的男人。
瞳孔在逆光下极速收缩,眼前那人的笑容明明谦和有礼,却因锋利的唇线和深邃的眉眼沟壑而显出三分戏谑。
和记忆里的那抹笑如出一辙。
庭微的耳膜霎时爆裂般疼痛,记忆中那一声声循循善诱又咄咄逼人的“小微”在脑海循环往复,如同瞬间拉开每一处神经元的危险警报,压迫感汹涌澎湃,最后,又潮落般戛然终止在面前男人的一句——
“谁先来呢?”
一句话说完,男人平放在桌上的手臂折起微倾,抵着下巴做托腮状。
他腕骨上缠绕的血管虬龙一般,在阴影的雕刻下异常明显,最后收束于三圈墨绿色念珠手串。
逆光刻画出剪影似的宽肩窄腰,两条大长腿交叠着从桌腿间伸出来,不看面孔,单看轮廓,就是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
旁边一起试镜的小姑娘脸唰的红透了。
短暂的情绪冲击过后,庭微只觉四下安静无比,甚至生出一丝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感。
只剩一颗跳的不讲章法的心脏在她胸腔中肆意横行。
她想,还好她穿的平底鞋。
此时此刻,江楷时没有在英国准备新剧本,反而是提前了两年回国,活生生坐在她面前。
两年的时间,足够庭微闯出一点点名堂、拥有一定的资源和人脉。
假如真的再次和江楷时对上,自己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毫无反击之力、任人拿捏。
可现在……
“二位,嗯?”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庭微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转身就跑的冲动。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14号庭微,目前大一在读。”
庭微听见自己强装镇定的声音,有些抖,甚至是陌生的。
旁边的姑娘总算回过神来,在助理授意下站到了侧面,给庭微留出完全够大的发挥空间。
“……庭微”,她的名字在江楷时的咬字下有种漫不经心的缱绻。
他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简历,腕上的念珠晃出短促声响,抬眸问,“A大外贸专业的学生,怎么会想来演戏?”
“喜欢……演戏。”
苍白。
庭微手指锁紧,暗自掐了一把大腿。
江楷时随意抿嘴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答案的逻辑性、也并不关心庭微本人追求理想的热情,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他绅士地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请庭小姐为我们展示你对演戏的热爱吧。”
似乎也只是一句话,便结束了对庭微的兴趣。
庭微微颤地肌肉松弛下来。
没错,他现在还不认识自己,遑论对自己产生执念。
江楷时话毕,他身旁的助理上前为庭微递上了几张手卡。
此时,另一个声音道:“小风铃作为悲剧角色,在《小札》中的故事虽值得深挖,但为了配合主线,相关情节留白比较多,演不好容易和主线脱节。希望二位好好表现。”
庭微眼珠转动,才看清江楷时旁边说话的这人。
他桌卡上手写的名字笔锋铿锵——这位正是近年来享誉国内外的天才导演,冯禄生。
庭微被冯禄生的循循话语吸引了注意力,记忆短暂回溯。
是了,上一世大名鼎鼎的冯导演也曾一时兴起开始拍起了电视剧,但她模糊记得,似乎因为番位原因,那部被寄予厚望的剧被几家粉丝撕的飞起,剧作本身并没有激出什么水花。
原来就是这部《民国小札》。
此时,冯禄生眸中似乎有火在燃:“让我们仨看看,你们能不能演出这个宿命感。”
“宿命感”,玄之又玄的东西。但今天试戏的人里大概没有谁比庭微更懂这个“宿命感”。
庭微呼了一口气。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定睛看向提示牌。
第一幕是出场戏。
民国十一年,17岁的小风铃被嗜赌成性的生父卖给江城的大司令宗宸笙。小风铃惊慌之下侥幸逃脱,在开往上海的列车上被陌生男子救下,却意外得知此人便是传闻奸.淫抢掠无恶不作的大司令。
庭微是要在没有布景、没有旁白的情况下演出这个情节。
全场只有一个道具——一张简易的折叠单人床。
只差个配戏的宗宸笙。
冯禄生扭头:“江老师,给小姑娘搭个戏,怎么样?”
庭微眼中闪过讶然,旋即遮掩地并拢微颤的手。
江楷时勾唇一笑,藏着三分锋芒的眼角瞥过来,最后将目光定定放到庭微身上。
“荣幸之至。”他说。
*
颠簸摇晃的长春号列车上,列车长正在吆喝检票,上车下车的旅客们搬动行李步履匆匆,半开的车窗有山风呼啸而过,带来野花的馥郁芳香。
刚过十六岁生日的小风铃攥紧了她捡来的车票。车票皱皱巴巴的,上面的车程没有一个站点是对的上的,检票员一眼便知。
她咽了咽唾沫,借着娇小的体型躲过了巡逻而来的警长,在检票员转身的一刹那,像一尾鱼儿游进了临近的包厢。
“——呼。”
车门关闭,小风铃终于放松地呼出一口气,逃过了。
“你是谁?”
小风铃浑身吓得一抖,她刚还以为这是间空厢,突然从哪冒出的声音?
她心跳哐哐暴动,扫视而去的眼神犹如受惊的小鹿。
上铺、下铺、一张桌子,没有人。
“问你话呢。”
只见下铺床单一皱,一个男人从下铺没有拉开、堆放在最左侧的遮光帘后面探出头来。
他方才盘腿而坐,当下起身,大马金刀地虚踩着皮鞋坐在床边,不善的眼神直直看向小风铃。
小风铃怔住:“我、我…”
“我什么我?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学人家逃票!”
待那男人上下看清了小风铃的相貌,眼神似乎又收敛了几分严厉,
“干这行多久了?看你这小胳膊小腿,也不怕被人抓了打死?”
正说着,男人忽然大臂一揽,将小风铃不容置疑地锢在自己左臂弯,右手大喇喇地上下摸了一通,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嗯,还没偷到手,如果你真偷了什么东西,我会把你送到警卫厅,懂吗?”
小风铃被面前这个陌生人大手摸了腰胯大腿,又惊又羞,脸色腾地一下爆红。
此时听到要被送警卫厅,她更是惊慌失措,哭求着连连摆手,
“不要,老爷行行好,我不是贼,不要把我送去警卫厅,老爷我求求你。”
“啧,别哭!”对方有些不耐烦,蹙眉问,“叫什么老爷?叫先生!你这小丫头,多大了?”
小风铃强止住哭声,哆哆嗦嗦道:“十、十六。”
“不是偷东西,那你来干嘛的?这包厢上下铺我都买了,绝不会有你的位子。难不成……是走错了?”
小风铃看着男人质疑的目光,对方语调诱哄,似乎在专门设陷阱等她往下跳。
她下意识升起一股惧意。若是说谎让他识破,她的处境会不会更加危险?会不会真的被带到警卫厅去?
“说话。”
“老爷…… 额不,先生,我是逃难来的,没买成车票,所以…”
“所以就逃票?”男人看着她又怕又犹犹豫豫的躲闪样子,心中顿生捉弄之意,“要是这样,那还不是不学好?待我叫来警长,把你送去……”
“不要、不要!先生,我实话和您说,您不要送我去警长那里。我是被父亲卖给宗司令的……丫鬟,都说宗司令的十几房姨太太都是被他虐待而死,我实在太害怕了,所以就逃出来了,不敢买票,怕被查。”
说完,就胆战心惊地去偷看男人的表情。
而男人的表情十分微妙。
他仔细盯着小风铃脸上怯生生的生理性泪水,就那么摇摇欲坠地挂在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上。
“小丫头,你不老实。你不是被卖去当丫鬟,是去当暖.床的吧?”
男人唇边有了一抹恶劣的笑意。此时上半身后仰,两臂靠后拄着床铺,姿势随意不羁。
小姑娘羞怯不堪,净白一张小脸红的像朵欲放未放的桃花。
是他的口味。
“说话啊”,男人脸上的严厉尽然散去,笑意浓了些。
他垂下床铺的两条长腿忽然一伸,圈住小风铃的膝窝,往前牢牢一带,直接带到自己抬手可触的位置,“小丫头,去给大司令暖.床,你不愿意?”
小风铃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潜意识觉得不对,两只小手慌忙去掰缠在自己腿上的两条大长腿,那方才没掉下来的泪珠此时像是穿成线的细雨,
“先生,你放开我先生,我当然不愿意去给大司令……做那种女人!”
“哦,这样。那你可知我是谁?”男人腿上的禁锢猛然一松,就在小风铃因惯性就要后倒时,一只大手钳着她的胳膊强势地一拽,她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怀中。
“可你瞧瞧,你现在扑在我身上的样子,可看不出不愿意呢。”
男人灼热的吐息喷在小风铃的耳朵尖上,轻声笑着,“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宗、宸、笙。”
“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