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不知命》第9章 三大至高法则
杜家后院一处不起眼的花园，杜守谦、杜念平兄妹俩在管家杜彦博的带领下来到这里。杜彦博恭敬地喊道：“老家主，少爷、小姐我带来了。”
“进来吧！”不知何处传来这一道声音，杜守谦正在犹豫之时，“轰隆隆~”一座假山突然自己移开了，露出了一方空间。杜彦博开口说道：“守谦少爷、雨萌小姐，你们进去吧。”
杜守谦带着妹妹缓步走进去，里面的空间要比在外面看上去大得多。只见一幅巨大的挂像，上面画着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的戎装男子；挂像下方珍贵的黄花梨木桌上放有供品、一对烛台，另外还有一个暗紫色的三足香炉，稍稍显得有些陈旧。木桌前放着三个蒲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盘坐在正中的蒲团上。
杜守谦、杜念平连忙上前施礼，道：“二叔公！”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点了点道：“好！你们可知这挂像上画的是谁？”兄妹俩摇了摇头，“不知。”
杜世荣继续说道：“这位便是我们南安杜家的老祖宗杜灏林！来，你们也给老祖宗行个礼吧！”
杜守谦、杜念平连忙上前按照宗法行了大礼。
杜世荣满意地点了点，说道：“来，你们俩就在我的身旁坐下吧。”
杜念平说道：“谢二叔公！”
待二人盘坐在蒲团上，杜世荣说道：“念平啊，按照族规，参与祭祀的人必须入族谱。你们这一辈女娃娃都是雨字辈，因而我在族会上宣布你的名字为杜雨萌。之前我有所疏忽、忘记告知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杜念平连忙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您呢？多谢二叔公赐名！萌萌也很符合我的性格呢！”
“哈哈哈~”杜世荣爽朗地笑道：“那就好！”稍停顿了半晌，这位杜家的柱石开口道：“孩子，你们知道世人为何会如此重视祭祖吗？”
杜守谦还在思索时，杜念平——不——现在应该叫做杜雨萌，冷静地道：“莫非是因为献祭法则？”
杜世荣满意地说道：“对，正是献祭之道，它是三大至高法则，也就是天地最高规则之一。”
“三大至高法则？法则是什么？”杜守谦有些困惑，他此前在外祖家也曾听到过这种说法，但是不甚明白。
“‘三大至高法则’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说法，也是我们这个世界修炼的基本常识。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典籍记载，圣境修士就可掌握规则之力，利用规则之力修炼、作战，而法则应是规则层次之上的，具体有何差别典籍中也没有记载。命运、轮回、献祭是三大至高法则，任何其他规则也无法改变这三大至高法则。”
“古人很早就发现了献祭法则，流传下‘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的古训。早在远古的大混战时期，人族就利用献祭来获得力量，从而建立一整套的祭祀制度。因此，关于献祭法则，人们了解的最多、最深入，也对献祭法则运用地最彻底。”
“根本上讲，献祭其本质就是代价交换，即付出一定代价以获得某些东西。这些代价可以是灵果灵肉，可以是时间空间，甚至可以是人。有邪教就以人为祭、为牲，通过献祭普通人或者修士来进行修炼，歹毒至极。邪教也是各大宗门、王朝清缴的主要对象，只不过这类邪教总能死灰复燃。切记不可与邪教发生任何联系，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患！”
杜守谦、杜念平点了点头，道：“孩儿谨记。”
杜世荣继续说道：“修炼，本质上也可以说是献祭。苦修，献祭的是时间，花费大量时间勤勉修炼往往是提升境界的第一要求。服食丹药、灵果等修炼资源，献祭的是天地之间的自然灵物，丹药、灵果越好，对修炼的辅助自然越佳。功法，也可以说是献祭的方式，修炼一部好的功法相当于采用合适的献祭方式。”
“妙啊！利用献祭法则，将修炼的本质解释地通俗易懂！”杜守谦拍了拍大腿，显然是十分信服杜世荣的说法。
“修士的一生都离不开命运、献祭、轮回三大法则的束缚。人之出生，命运决定可否修炼，若能吸收天地灵气、可入‘知命’，否则只能沦为普普通通的凡人。人之成长，献祭光阴与财宝，决定其所能达到的高度。人之衰老、死亡，无可避免，最终进入轮回。大抵人之一生，概莫如是！”许是感受到年迈，杜世荣不禁长叹一声。
杜守谦牢牢记住杜世荣的话，暗下决心若日后有机缘、定要好好报答二叔公。
杜世荣继续说道：“现今正处乱世，不比宗门大派、世家豪族、王朝诸侯，个人的力量过于单薄，只能依靠血缘关系、依托家族在乱世生存下去。”
杜守谦对此深有所感，带着妹妹闯荡世界三年多，足迹遍及数郡之地，见到各处战事频仍、民不聊生。原先一直反对妹妹提出回杜家的建议，杜守谦也不得不改变态度、为妹妹找到一个安稳的港湾。
“在乱世，家族的生存、发展壮大尤为关键，家族祭祀更是重中之重。这次祭祀事关‘族运’，即家族命运。本次祭祀将动用镇宅之宝启明剑，且将动用大量近年家族收集的资源，你们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提升境界。”
杜世荣转过头看向杜雨萌，微笑着说：“雨萌，这次家族大祭由你来主持，具体该这样子做……”
……
从杜世荣处离开，杜守谦兄妹二人依然由老管家杜彦博带回到玉笙院。
“少爷，小姐，我为你们挑了一些仆人、丫鬟，还有每人一个伴当。待会给你们送来。”杜彦博说道。
杜守谦沉思了一阵，想到自己将要成年、伴当就不必了，但妹妹尚且年幼，日后总需要有仆役丫鬟照应，便开口说道：“我的伴当就不必了，给念儿挑一个好的伴当吧！”
“好的！”杜彦博回复道。
当晚，杜彦博便送来了几个伶俐的丫鬟、仆人。还有一个和杜念平年龄相仿的女孩，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但透着股凌厉的气势，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也是个含苞待放的小美人。
小姑娘名叫杜念漪，名字中正好也有个“念”字，正好与杜念平有缘，想必是杜彦博有意挑选的。杜念漪讲话声音十分好听，杜守谦也免不得多挑逗一下。
从杜念漪的口中，杜守谦兄妹得知杜念漪竟然是杜彦博的亲孙女。原来，当初杜家老祖宗杜灏林并非独自一人来到南安城，杜灏林还带着一个伴当，他就是杜彦博的先祖杜健。杜健后裔的家族也常常被视为杜家的一个支脉，家族成员自幼就被专门训练，选拔之后将成为主脉家主嫡系的伴当。作为“杜家第十八房”的长老、杜家主宅的管家杜彦博，也曾是老家主杜世荣的伴当。
……
深夜，杜家祠堂，杜世荣捧着一个香炉来到这里，然后恭恭敬敬地将它安置在祠堂壁龛之下。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杜雨萌这孩子的天赋确实极佳！不仅仅是‘天生知命’，还拥有一双智慧之眼！”
“智慧之眼？这是何物？”杜世荣有些不解地发问道。
“智慧之眼，相传是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十大神眼之一！多么令人羡慕啊！”那道声音不禁透露出喜色：“祭祖之后，你让那孩子去藏书阁去吧，藏书阁中正好有一部特别适合她的功法。”
“是。”杜世荣恭敬地行礼道，随后转身离开。
那道声音又传来：“对了，祭祖的时候把这香炉也带上吧，记得点上用紫云竹制成的立香。”
“是！”杜世荣转过身再度恭敬地行礼，等了一阵见不再有那道声音，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