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遁甲免费阅读第十四章 下山谆谆教 离府恋恋容
众人一路欢歌回转天师府,路上张芊芷掏出那把匕首,“嗖”的一声,连鞘一起扔进上清河里,张子冲见状忙问:“芷妹,匕首不要了?怎么扔啦?”“不告诉你!”张芊芷面颊绯红,娇嗔的回答。其实张芊芷心里知道:刚才抱紧张子冲的时候,那把匕首把她隔了一下。
回到演法观,张守真安排众人各回各地,并通知当晚举行全府宴会,安排厨房人等做好准备。只带领守志、守德、守晴、郑亥极、景渊、伯瑀、子冲和芊芷来到演法观的元坛殿,张守真先让张子冲和张芊芷以及没有用餐的人简单吃了一点流体,见恢复了精力,就让张子冲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叙说一遍。张子冲就把张若抟怎么样让他上铁链,怎么样骗下透甲锥,然后砍断铁链,他怎么样进洞,醒来发现洞内情况,怎么样把两位高人的遗体入殓,怎么样得到的锦盒,怎么样出洞下山这一经过详细叙述一遍,只是有关于八部巨宝和陈抟手书的事,张子冲只字未谈。说完就把真武剑、两本秘籍和张季文的手书呈递给义父。
张守真连忙把张季文的手书放在供案之上,在带领众人行两跪六叩大礼之后,才毕恭毕敬的捧起手书,高声诵读起来,听完手书内容,众人就全都明白了。
张守志眼含热泪,拍着张子冲的肩膀,哽咽着说:“冲儿,二叔一家对不起你,二叔我养了这个祸害,差点害了你的命,二叔一定杀了这个小冤家,为你报仇雪恨。”
“二叔,您可别这么说,可能是三哥受人怂恿,也可能一时糊涂,做了此事,更何况我这次有惊无险,又得了这些宝贝,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天师府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衔怨于心呢。”张子冲很诚恳的说道。
张子冲越是这样说,张守志越觉得于心有愧。众人又苦劝了一番,张守志终于平静下来。
见守志平静下来了,就笑着对他说:“二弟呀,我相信冲儿说的是心里话,抟儿在外面转一阵子就会回来的,到那时候,你既不能打他,更不能杀他,一切都由为兄来处理,好吗?”见守志点头了,又对张子冲讲:“遵照老祖宗的法旨,这真武剑和两本秘籍你就拿着吧,手书我留下了,都累坏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二人答应一声,起身退了出去。经此一事儿,张芊芷更加仔细了,好说歹说地力劝张子冲回冲凌轩居住,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其他时间寸步不离,张子冲则把主要精力还是习文练武上,尤其练武更加勤奋了,乾雷剑法、飘逸仙踪、穿云入雾吐纳功、百步穿杨无影指、纯阳宝盖摧心掌、陈抟睡功、转大树等功夫日渐精进,张守志为表内心的歉疚,又亲自指点张子冲学习了张时修的伏魔九踏,如此,张子冲已是八项绝艺在身,非凡人可比。
星光流逝,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一年的时间。这一天,子冲、芊芷二人正在冲凌轩探讨《灵枢经》中的经络腧穴问题,仆人来报,张守真让他们过去,二人连忙赶往演法观,进了元坛殿,只见守真、守德、亥极三人正在厅内议事,手中拿着一页信笺,二人连忙上前见礼,而后站立一旁。
“冲儿,你大师伯昨日在京城临安分坛发来一封急函,你三哥若抟在临安干起了**盗柳的勾当,肯定是对透甲锥的如意钩动心了,你大师伯派人找他,他还打伤了两名弟子,跑了,你二叔知道信儿以后,昨夜留下一封字柬后不辞而别,说要亲手把他抓回来。我和你三叔、亥极师叔商定,你三叔、亥极师叔这就启程去寻找若抟,你明天也下山,闯荡江湖,如果能碰到若抟,把他抓住送到就近的分坛,如果他恣意反抗的话,你就废掉他的武功。”
“是,孩儿遵命。”张子冲内心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兴奋、激动、留恋、失落、茫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爹,我也和冲哥一起去。”张芊芷撒娇般的和父亲讲。
“你去干什么,孤男寡女,多有不便,等你三哥抓回来,冲儿去临安替父报仇之后。为父就为你们二人完婚,还不行吗?”张芊芷听到父亲的话,眼圈红了,嘴撅得多高。
“冲儿啊,你下山之前,为父有几件事要交代清楚。”
“义父请训示,孩儿谨遵父命。”
“第一,凭你现在的功夫,江湖上应罕见敌手,但你应以仁为本,不得滥杀无辜,更不得奸盗邪淫,否则为父不会饶你,不会留你性命,一定谨记。”
“第二,江湖险恶,凡事你要用心,不可妄自尊大,目空一切,骄者必败。”
“第三,你行走江湖,不得打天师教旗号,不得与人道起是我天师教一脉,打我天师教旗号,会束缚你的手脚,对你今后无益,如果有人问你的师承,你就说是火龙真人贾得升的弟子。条件成熟的时候,你要别开天地,另创一家。”
“爹,冲哥他为人忠厚善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容易吃亏,我必须得和他一起去,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您还不让他使用天师教名号,他要是有个闪失,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张芊芷见父亲说话稍有停顿,就立即插话,说到动情处,又哭了起来。
张守真真是对这个女儿没有办法,于是哄着说:“乖女儿,女孩子身大袖长的,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多有不便,这次你是不能和冲儿一起去的,等将来你们完婚之后,你的行动就是冲儿说的算啦,那时候为父就不管了,现在你必须听为父的。这样吧,虽然为父不允许冲儿报天师教的名号,但是为父这就给八大分坛下一手谕,张子冲所到之处,各分坛必须暗中保护,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援助,如果张子冲在哪个分坛管辖区域内有什么闪失,那么该分坛上上下下所有人等就必须承担什么责任,如果张子冲不慎丢了性命,那么该分坛上上下下所有人等就全部自裁赔命,你看这还不行吗?”
“义父,这太重了,让孩儿如何担得起啊!”张子冲两眼再一次湿润了。
“傻孩子啊,你可得答应啊,你要是不接受,咱们家张大小姐还不得把我这三缕老胡子都捋没了?”一番诙谐的调侃把大家全都逗乐了。
“爹,您看您……,不理你了!”张芊芷娇嗔的破涕为笑,尽管舍不得心上人离开,但能有各位师叔伯带领各坛教众大力保护,张子冲的武功又称得起一流高手,想必不会有事。
张守真又语重心长的交代张子冲行走江湖的规矩,并把当年张时修交给冷俊达看的那枚玉佩给了子冲,讲明缘由,有说的不到之处,郑亥极又给作了补充。
朝廷每年都给天师府拨出巨款,天师府也广有良田,因而比较富足,张守真给张子冲拿了一包散碎银两,虽说是碎银,但也足有一百余两,又塞给子冲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守德和郑亥极也分别给拿了五百两的银票,守真告诉子冲如果银子不够用可以到八大分坛去取,因为各个分坛的坛主子冲也认识,都是子冲的师叔伯。
最后,张守真想起了一件事,就对子冲讲:“冲儿,你下山以后,对外就不要报号自己是张子冲了,为父给你起了新名,从今以后你名叫张通,字元实,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子冲把义父所说的话全都牢记在心,又谢过义父赠名之恩,辞别几位长辈,和张芊芷离开演法观。
几天之后,在龙虎山通往京城临安的官道上,快马行来一位武生公子打扮的青年,只见他头戴皂绢软裹四角幞头,身穿月白色丝织剑袖凉衫,细腰乍背,双肩抱拢,腰系丝绦,斜挎着一把真武宝剑,足登抓地虎的快靴,往脸上看,面如冠玉,两道浓眉斜插入鬓,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鼻如悬胆,齿白唇红,他就是刚离开龙虎山不久的青年才俊张通张元实,又名张子冲。
马在路上飞奔,张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芷妹的音容笑貌、对自己的体贴至爱、那娇嗔的小嘴、那俏丽的脸庞、那嘤嘤婉转的一句句叮咛嘱托、那锐耳动听的歌声,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脑海中重现。
就在离开龙虎山的前一天傍晚,二人又来到了二年多形影不离的叠云峰,山上的一草一木是那样的亲切,望着就要离别的山山水水,张通是感慨万千。进入茅舍,二人彼此无言,目光所到之处,满是依依不舍的眷恋。
优惚间,一双玉手抚向案上的瑶琴,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拨动琴弦,抹、挑、勾、剔、打、摘、擘、托、轮、拨、剌、撮、锁、如一、滚、拂、双弹……,左手上、下、进复、退复、吟、猱、跪指、掏起、带起、爪起、撞、牵、全扶、半扶、龊、间勾、转指、索铃,一时间,散音松沉而旷远,泛音清冷入仙有如天籁,按音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天、地、人三籁交错,悠悠之情令百鸟停飞、白云掩月。俏芊芷轻启朱唇,吐出醉人歌段。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