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妻如命》第8章 碧青入局
清溪阁内,沈筱刚醒,晚秋正替她梳头。
“夫人,都打听了,世子爷从前并不曾有过红颜知己,国公府规矩严,便是通房也不曾有过,也未曾去过不干净的地方。”晚秋小声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沈筱。
沈筱皱了皱眉道:“他描眉的手艺不像是未经女色的,难不成是我多心了?”
晚秋想起沈筱今儿早上精致的远山眉,摇头道:“确不像未经女色,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沈筱点头道:“是该好生打听,记住,背着人。”晚秋点头,手上动作飞快,不一会儿便替沈筱梳好了头。
梁启昌进来时,沈筱已经上好了妆,宠溺地问道:“没睡好吗?”沈筱摇了摇头道:“睡得极好。”
梁启昌看着沈筱确实精神不错,也就没再追问,沈筱看他脸色略有疲惫,心疼地道:“歇会儿吧,左右时辰还早。”
梁启昌摇了摇头道:“得去母亲那儿瞧瞧,这会儿只怕父亲也到了。”
沈筱知道今儿是关键,也就没再推辞,梁启昌思虑一会儿,觉得还是得告诉沈筱那块玉的事儿,于是拉着沈筱坐下道:“那块黑玉,浸了绝子汤。”
沈筱听了,虽早有了梁丹雪对玉做了手脚的猜测,却也实在惊了一下,缓了好一阵才道:“她是想让国公府绝后?”
梁启昌点点头,沈筱得到证实,有些啼笑皆非地道:“她倒是好谋算,却忘了国公府无嫡子,也会从旁枝嫡系过继。”
梁启昌上一世便知道梁丹雪的计划,轻笑道:“能称上好谋算自然也考虑了这个,你以为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来的绝子汤?”
沈筱大惊,半晌道:“你是说,她与梁家旁亲相互勾结?”梁启昌点了点头,沈筱思虑片刻后道:“她不过才十四岁吧?”
梁启昌有些感慨地道:“所以才要早除后患,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深的心计,只怕往后更加阴狠毒辣。”
沈筱点点头,深以为然,她有些庆幸,还好梁启昌发现的早。
梁启昌见沈筱面带崇拜地看着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觉得沈筱这般模样着实可爱,刚伸出手,便被沈筱轻轻推了一把。
“可别再弄乱了,一会儿还要去母亲那儿。”沈筱娇嗔着理了理发髻。
梁启昌轻笑一声,伸出手抓住沈筱的手,放在嘴边轻啄一口道:“走吧,去主院。”
沈筱点头,刚想把手拿出来,梁启昌便握住了,十指相扣,沈筱感觉他的手心微微出了些汗,却异常温暖。
手掌的暖连带着心也暖洋洋的,以至于沈筱出了门还没把手抽出来,眼看着快到了主院,方如梦初醒一般挣脱开来,规规矩矩地走在梁启昌身后。
梁启昌握了握空了的右手,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上一世,沈筱与自己都极守规矩,二人成亲后两年都未逾矩一步。
他那时天真的以为沈筱喜欢他这样,后来才明白,沈筱虽守规矩却也极喜欢与自己亲近,这才慢慢亲近起来。
那时,他们会牵着手逛园子,也会一同出府去看满山红叶,沈筱会在没人时靠在自己肩上,红着脸说“昌郎,我们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梁启昌想到这些,心里顿时如同针扎一般难受,这时沈筱轻声道:“相公,进去吧。”梁启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主院门口。
梁启昌抬腿进了门,屋里各姨娘都到了,国公夫人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梁国公坐在榻边一脸紧张地握着她的手。
梁启昌和沈筱行礼道:“父亲,母亲。”国公夫人笑了笑让他们起身,王姨娘看了一眼沈筱,见她身上穿戴的无一不是精品,眼底带了些嫉恨。
梁启昌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王姨娘立马低下头,梁丹雪和梁碧青坐在一旁,梁丹雪看了看身旁的白若,心里有些难受。
半年前,白若还在碧青的院子,还是个粗使的丫头,碧青性子不好,常常打骂白若,有一回,白若把碧青最喜欢的花砸碎了,碧青便发了狠的打她。
自己实在看不过眼,才把白若要了过来,那时候白若还不叫白若,只是个粗使的丫头,名儿也俗气的很,叫二丫。
她给她改了名,又怕她刚来听雪堂被人欺负,故此常常去看她,一来二去,竟发现两人有很多话可以聊,渐渐交了心。
白芷和白萱是国公夫人赐下的人,规矩得很,梁丹雪虽看着规矩,却也是羡慕白若的朝气,故此二人越发亲近。
梁丹雪曾想过,自己成亲后要给白若找个好人家,不让她和旁的丫头一样随意配了小厮,毕竟,那是自己心中认定的妹妹。
幼时,梁丹雪也曾羡慕过旁人家里的姐妹,看起来那么要好,可惜碧青与自己从来都不合,白若到了后,她才有了姐妹情深的感觉,从小不曾拥有,故此分外珍惜。
梁丹雪心里有些难受,看向梁启昌,梁启昌这会儿正在国公夫人旁边陪着说话,赵嬷嬷进来道:“夫人,该用药了。”
国公夫人挑了挑眉,看向王姨娘道:“你来伺候我用药吧。”梁碧青听了这话,抬头怨恨地看了一眼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抬头撇了一眼梁碧青,眼底是毫不掩饰地轻蔑,梁碧青见了,握紧了帕子,忍不住道:“母亲,姨娘腿脚不便,还是女儿来吧。”
梁国公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国公夫人笑了笑道:“也罢,你来吧,知道你心疼你姨娘。”
梁国公听了,摆手道:“腿脚不便又不是手断了,侍奉汤药还是能做的。”王姨娘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梁国公,眼底含着泪走上前。
梁碧青咬了咬唇,脸上满是怨恨,梁国公看出了梁碧青面带怨怼,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母亲缠绵病榻,不过让你姨娘侍奉汤药,你这满脸的不情愿,难不成是当你姨娘为母了吗?”
梁碧青闻言跪倒在地道:“父亲,女儿只是心疼母亲,故此想亲自为母亲侍奉汤药,女儿绝不敢有此心啊。”
梁国公哼了一声道:“起来吧。”梁碧青低垂着头起了身,捏着手帕的手指已经泛起青白。
杜嬷嬷将手里的药碗递给王姨娘,王姨娘接过汤药,手指传来剧烈的灼痛,王姨娘手一抖,碗便掉在了地上,汤药洒了一地。
梁国公低沉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王姨娘立马跪地道:“国公爷,汤药太烫,奴婢一时失了手,望国公爷恕罪。”
杜嬷嬷皱着眉跪地道:“这汤药已经放温了才端了上来,奴婢方才端着药碗好一会儿也没觉得烫,国公爷明鉴。”
梁国公皱着眉头看向王姨娘,好一会儿才道:“我原以为,你是学乖了的。”
王姨娘着急忙慌地摊开手想让国公爷看看自己被烫红的手指,却发现手指仍旧白嫩嫩的。
梁碧青看着王姨娘,神色阴狠地看了一眼国公夫人,跪在地上道:“父亲,定是有人陷害姨娘啊,姨娘哪怕再蠢,也不至于当着父亲的面摔了碗啊。”
梁国公思索了一会儿,杜嬷嬷立马道:“国公爷明鉴,汤药确实是晾温了的,国公爷可去厨房查明,且,若是汤药烫手,姨娘手怎么一点都没红。”
梁碧青厉声道:“那便是药碗有问题。”国公夫人撇了她一眼道:“如此,请府医吧。”
梁碧青愤恨地道:“府中众人哪个不听母亲的话?”“放肆。”梁国公厉声呵道。
国公夫人闻言,笑了笑道:“既如此,来人,去请太医,再去请个济世堂的大夫。”
梁国公转过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发妻,有些动容地道:“禾儿,不必如此。”国公夫人笑着道:“老爷,到底是府中多年的老人,不可冤枉了。”
梁碧青直觉有些不对,但杜嬷嬷已经领命出了门,梁碧青只好跪在地上,脑中不断思索国公夫人的目的。
“正好,丹雪定了亲,也该调养身子了,也一并让大夫把了脉开些补药。”国公夫人撇了一眼梁碧青,柔声对梁国公道。
梁国公爱怜地摸了摸国公夫人的头道:“按规矩庶女都是成婚前三个月让府医开些调养的方子,这般坏了规矩。”
国公夫人笑了笑道:“女子的身体自然早些保养才好,老爷不想着丹雪,我可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