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状元郎》第9章 男人真是麻烦
不成想这医师年轻轻一张脸,却有一颗老朽的心,如此啰嗦。
温向榆无奈的瞥了一眼,看在一会要给肖承动刀的面上,只好闭口不言,不然一来一往,怕是停不下嘴来。
“可感觉到痛?”小二手起刀落,一片腐肉轻巧巧的掉落。
“哎呀,好像有一点。”肖承突然吃痛的喊出声。
“没事吧,没事吧。”温向榆忙不迭的蹲下身紧张的看着肖承。
“小娘子,接下来我会更快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肖承虽然趴在看护台上,但双手是悬空且自由的,他一把揽住温向榆的后颈,四目相对。
“转移注意力……”温向榆脑海里蹦出这几个字,干脆将唇向前一凑。
“唔~”双唇的碰撞似是点燃了医师的心,三下两下将伤口清理完毕。
但想到这个姿势,这个场景,还有外人在,自是脸红到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可为了减轻肖承的痛感,还是一动不敢动的配合着。
直到医师一句:“好了,两位可以松嘴了,在下包扎完毕了。”温向榆才瞬间逃开。
“这伤口虽无痛感,但还是应当注意,按时换药,不日即可痊愈。”
“等一下……无痛感……,你们都知道无痛感,刚才还……耍我啊?”温向榆气鼓鼓的质问。
“小娘子莫急,要怪就怪在下吧,在下见惯了世间男女,只觉得两位郎才女貌,郎有情妾有意,忍不住想撮合一下。”
“照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您咯!”
“多谢医师!”肖承紧忙一拜,放下银子,顺手拉着温向榆,回头对医师使了个感激的眼色,便离开了。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你也是,为什么要配合他耍我。”温向榆没好气的说着。
肖承突然深情的看向温向榆,“榆儿,我是情之所至,但我保证,以后绝不当着外人面亲你!”
“我……”
“在我惊醒的那一刻,看到昏迷的你,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你不知我有多难受,只想跟你一起去了,如今你好好的在我眼前,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若是我死了,你是否同我一样感受?”肖承轻抚着温向榆的脸,眼波温柔的好似一汪水。
温向榆不禁心虚冒汗,她是切身体验过一把肖承死去的感觉的,怎么就完全没想过要随他一起去了呢?唉!光顾着怨恨老天不公,忘掉对他的感情了,对,是这么回事,自己只是忘掉,但自己对肖承的感情肯定是真的。
“自然,自我找到你,就认定你是我的夫婿,夫妇本就是一体,定是要同生共死的。”
肖承听到自己滚烫的心得到了同样炙热的回应,用力的拥住温向榆。
“不如我们成亲吧!”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温向榆耳边散开,突然连气息都开始充满诱惑。
“好!”温向榆将头埋进厚实的怀抱中,贪婪的感受着肖承的爱意,这一刻,仿佛天地万物都变为虚无,一时竟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肖承的声音再度传来。
“既然要成亲,我要去找父亲和大哥汇合,先去你家提亲下定,再择良辰吉日,三书六聘,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进门。”
“啊?”温向榆看着肖承真挚的双眸,期待的望向自己。突然回过了神……
顿时想到自己远在宣府的父亲,和京都将军府的祖母,定是不会同意自己现在成亲。
明明按自己的计划是先把人占上,待明年登科及第后再通知父母成婚,怎么一昏头,竟现下就同意了。
这可如何收场。
“怎么了?”看到怀里的人犹疑不定的神情肖承忍不住关心。
“阿承,那个……我亦想早日和你完婚,不然也不会孤身一人到这千里之外来寻你,你懂的吧?”
明显的感到话里有话的肖承心上一紧。
“但是……,现在去我家提亲,恐怕不行啊!不如等明年,你科考完再提也不迟,现在我们……”
肖承能接受各种理由,但唯独没想到会因现在还不是官身而不能提亲。
他不觉松开怀抱里的人,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温向榆的解释还在继续,但肖承再听不进一句。
对于明年的科考,他不能说对状元志在必得,但上榜自是心中有底的,毕竟,不管是之前的府试、院试,还是省内的乡试,他都取得了顶顶好的名次。
他自以为,温向榆看中的是自己的人,并非这些身外名利,是以考前成亲和考后成亲,无有不同。
之所以现下求亲,大概是因为不想有一丝失去她的机会,更想早日给她一个名分,早日堂堂正正的保护她,虽然两人相处不久,但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自己愿意靠近她信任她,可看来,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样爱慕和信任自己。
肖承想到这些心里已然凉半截,但又实在没办法因此怪温向榆,毕竟她的做法并无不对。
尽管自己已经中举,可她毕竟出身将军府,哪里看的上小小举人,怕是只有状元郎才能入她的眼。
这边温向榆早已解释完,但眼前的男人,神色竟愈发难看,难不成是后颈的伤又恶化?
“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让我看看伤口。”抬起的手刚要触碰到他,肖承却后退一步。
“既如此,男女授受不亲,不敢劳烦温娘子。”冷漠的疏离让温向榆不禁打了个寒颤。
“哎,这位公子,你有话直说,这般做派是什么意思?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还学起女子生闷气,话语阴阳怪气呢?”
“我不是都说了,我父亲并未在京都,武将非诏不得擅自入京,你是知道的啊,而祖母一人做不了我婚姻大事的主,等父亲明年回京述职的时候再提亲也可啊,不然你要去宣府提吗?”
这两句话,肖承算是一字一句的全听进去了。
“初始,你对我说你是我的人,我只当玩笑,现下我对你认真,想让我们名正言顺,你却说时候未到,对啊,你一直说的都是未来的事情,我怎能要求你现在履行,但倘若我并未按你预言的成为新科状元,是不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你可以自如的抽身离去?”肖承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说出这些话,如此患得患失、不甚得体的控诉。
罢了,自己只是有些许伤心而已,毕竟心里也明白,这事摆在明面上来说,向榆是下嫁,自己断不能因爱对她施以绑架,说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呃……我……”这男人心思怎的如此细腻,竟还质疑起自己的真心,自己从未想过他未中状元的事,毕竟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可该怎么解释的清,上一世,两人的感情似是婚后才培养的,且互相从未有过二心,实不知这没有成亲还要解释是不是真的爱你这种事,当真是麻烦。
“好,你既说不清便不用说,自己好好想清楚。”肖承说罢便转身离去,留温向榆一人在街上凌乱。
“你……”
温向榆望着被鲜血染红的紫衣背影欲言又止。
男人真是麻烦!
考虑半天,温向榆只得出这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