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遇言之穿越历险记》第8章 甜蜜
沈绘言心情颇为烦闷，实在不吐不快。
“你喜欢我？”她问。
“当然！”赫达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喜欢我什么？”
这次赫达犹豫了一会，不过还是很快的答道：“喜欢你自由，无畏，你能与我并肩而不是臣服。”
沈绘言一咬唇，点点头。
“可是赫达，我并不完全喜欢你。”
赫达的眼眸霎时有些暗淡，却又很快明亮，“没关系，绘言，我们慢慢培养感情。不完全喜欢就是有点喜欢对吧？”
沈绘言淡淡一笑。
“我们中间，永远隔着青颜的幸福，我有些遗憾。”
沈绘言一皱眉，道：“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为了我不得不向陛下求亲，然而放过我，他却没有放过青颜。这并不是你的错，但我想我大概会愧疚一辈子。”
赫达的大掌包裹着沈绘言的小手，温暖且有力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轻轻安慰道。
……
陛下给了西域王许多赏赐。一路浩浩汤汤，实在过于引人注目。
谈心过后，沈绘言同赫达的关系好似回到在江宁时。二人共乘一骑，醉心于湖光山川之景。
已入深冬，湖面早已结冰，沈绘言胆大，想要去溜冰。
沈绘言有分寸的，赫达始终陪在她身边，双手呈环绕状。
“你嘴上说着放心，实则很不放心。”沈绘言戳戳他的手。
“怕你摔跤。”赫达眉眼舒展：“小孩儿爱玩闹，由着、宠着便是。”
沈绘言向前一滑，拥进他怀抱。
“这个冬日许是来不及了，下个冬日，我们去天山，滑个痛快。”赫达微微启唇，用狐裘包裹住沈绘言，圈紧了她的腰。
沈绘言的头埋在他胸口处，忽地抬头，看着他下巴道：“骗人是小狗。”
赫达哈哈大笑，一吻顺势落在她额头：“一言为定。”
沈绘言一时有些慌张，脸蹭地一下烧红。
“还请你习惯，未来的西域王妃。”赫达笑道。
沈绘言抿抿唇，收回了手，然后向更远处划去。
……
元日来临，然而沈绘言与赫达依旧在路上，白茫茫的风景，渐渐开始有了红灯照映，沈绘言的心暖洋洋的。
队伍停在中原与西部的交界处，在一处村落歇脚。
“此处有些简陋，等回了西域，我定补给你一个热闹的元日！”赫达收拾着行李，道一旁坐在门槛上的沈绘言：“仔细冻坏了身子！”
沈绘言俏皮的耸耸肩，逮住一个过路的小孩儿，小孩子手里提着孔明灯，一步一跳。
“来姐姐这儿。”沈绘言招呼他，“姐姐给你吃糖哦～”
小孩子见状两眼一眯，乐滋滋的跑过来。
“你拿着灯笼要去做什么呀？”沈绘言歪着头问。
“这是我们村落的传统！元日前一晚要放孔明灯许愿的！可灵了！”
沈绘言递给小孩一袋糖，嘱咐她“少吃些，小心蛀虫钻牙齿哦！”
她伸手整理一下小孩儿凌乱的头发，问道：“那你要许什么愿望呀？”
“我希望可以永远不去学堂上课！”
赫达闻言也笑起来。
沈绘言冲他眨眨眼，赫达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绘言满足的冲小孩儿说：“你可以带我们去放灯的地方吗？”
小孩儿肉嘟嘟的小手牵起沈绘言的手，三人并肩走着。
黄昏时分，夕阳余晖笼罩在大地，包裹着每个人。
“笨蛋！”小孩儿咯咯咯的笑起来，嘲笑着正在做孔明灯的沈绘言。
沈绘言做的孔明灯实在一言难尽，她挠了挠头，赫达做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二人相视一笑，还是买了现成的灯，在小摊前写起愿望。
彼时河边已经站满了人，男女老少，万人空巷。
大家放飞孔明灯，虔诚的合十双手。
沈绘言闭上眼，许了很久的愿。
直到赫达轻触她的肩膀，问她许了什么愿，她狡黠的一转眼珠，“不告诉你！”
沈绘言觉得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就在河边坐了许久。
河风吹的那样猛，沈绘言差点以为这就是海风。
可是河风就是河风，河就是河。
怎么可能变成海呢？
沈绘言叮嘱过赫达自己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赫达知趣的留下大氅回到住处。
天上的月亮那样不圆满，又能如何呢。
前尘往事，只能翻篇作罢。
海上月，只能是天上月。
待沈绘言回到歇脚处，她看到赫达有些落寞的坐在茶几前。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欢快的道：“赫达！”
黑暗中赫达的眼睛是唯一的光亮。
那么炽热的目光，看的沈绘言心发慌。
赫达没说话，沈绘言也依旧站在门口。
“绘言，我想抱抱你。”
沈绘言木讷的站在原地。
赫达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抱住沈绘言。
他的身体应该是暖的，却寒气逼人。
赫达下巴垫在她头顶。
“若你本有心上人的，我情愿放你走，这样的机会，我宁可不要。”
沈绘言心一动，紧紧蹙着眉。
良久，在赫达松手那一刻，沈绘言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
她额头抵在他肩膀，低声道：“此刻我的心，已经整理好了。”
赫达有些激动，摸了摸她的头发。
又听她道：“我会试着，再爱你多一点。”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屋里，点上蜡烛。
“你早些睡。”赫达一吻落在她手背。
沈绘言摇摇头，“我想看看月亮。”
“喜欢月亮？”赫达问。
沈绘言颔首，“很喜欢月亮。”
“那我陪你。”赫达依旧带沈绘言飞檐走壁，二人坐在屋顶，同裹着一张狐裘，凛冬之夜也竟不觉寒冷。
“为什么喜欢月亮？”
沈绘言带笑回答道：“喜欢月亮冷清却也温暖。”
赫达的头靠着沈绘言的头，也露出淡淡的微笑，又将狐裘裹的更紧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昨日的小孩儿来送娇耳，沈绘言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原来这个村子叫月亮村！”沈绘言喜上眉梢。
“我叫小月亮！姐姐你要记得我哦～”小孩儿一边吃着娇耳一边道。
沈绘言道好，“小月亮，下一个春节，姐姐再来看你！”
小孩儿吃饱喝足，和沈绘言说了再见，趁小孩儿回家，赫达和沈绘言也准备启程了。
元日已过，就只管心无旁骛的行路便是。
又几日，终于到了西域王宫。
沈绘言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住哪里？”她问。
赫达神神秘秘的带她走，也不回答。
！沈绘言看到宫殿的时候，真真是被震惊到了。
“绘言宫！？”她惊呼。
赫达低头看她，笑道：“喜欢吗？”
“喜欢！”偏头又问，“只是这么大的宫殿，要从何时建起的？”
“我见你的第一日起。”赫达道：“那一日我就传了信回王庭，还好，赶在你来之前建好了。”
沈绘言又惊又喜的环住赫达的胳膊。
“你就安心住在此处，一切我已打点好。”
赫达一挥手，就有一众侍女护卫鱼贯而入。
一齐道：“参见王妃！”
沈绘言忙上前挨个扶起，“不必行此大礼！”
见没人动，她便扯了扯赫达的袖子，他道：“王妃让你们起来。”
“还有，大家叫我绘言即可。”
“奴婢、属下不敢！”
“那…”沈绘言有些无奈的扶额，“那你们…就叫我姑娘？可好？”
“仅遵王妃吩咐！”
沈绘言实在吓一跳，羞恼的推了赫达一把。
赫达憨笑。
在西域的生活比中原自在太多。
沈绘言十分享受。
她日日等着赫达下朝，然后一起逛街去。
他们依旧坐在房顶欣赏万家灯火。
只是可惜，赫达很忙，也不放心她一人去草原。
有时沈绘言悄悄跑到大殿屏风后躲着，也因此看到了赫达的多面。
他认真的有些偏执，也实在暴脾气。
然而从未在沈绘言面前显露。
想到此处，沈绘言实是有些小庆幸。
“不知宁乐和青颜过的怎么样了。”沈绘言躺在赫达的腿上道，“好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赫达表情稍变了变，依旧温柔的摸了摸沈绘言的发梢。
沈绘言依旧叽叽喳喳的念叨了些日子。
每每此时，赫达总是默不作声，沈绘言只当他烦了，撇撇嘴就吃饭去。
二人依旧磨合着，沈绘言依旧时常望向月亮然后叹一口气。
许是怕逼迫沈绘言太紧，赫达每次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亲亲她的额头。
连成亲之事也暂时搁置未提。
沈绘言到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