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妃:鬼王的甜妻又去种田了》第3章 做人,要知恩图报
惊魂未定的刘柱踉踉跄跄跑到老爷南山云的书房,最后几步几乎是爬着进去的,他跪在南山云面前,带着哭腔把柴房的事情添油加醋禀报了。
南山云眉头一皱:“当真?”
刘柱头也不敢抬:“千真万确啊老爷,小的们正在教训大小……那南山幽时,突然电闪雷鸣,好几个闪电劈下来,把他们几个全劈得死无全尸,不对,身首全无啊……”
这一路跑来,他决定不说出真实的情况,上一次大小姐被打,也是被四姨娘的人陷害,他不小心听到了,这回大概率也是如此了。夫人还在床上躺着,为了不加重夫人的病情,他不得不隐瞒实情。
但面对老爷时,他也不能让大小姐真的被坐实了祸害的名声,否则他就太对不起夫人的救命之恩了。
做人,得知恩图报。虽然心中对刚才的情景仍有余悸,但当时他一下子晕过去了,并没有看到全过程。他不可妄言。大小姐和夫人当年救了他们一家,比起这个,那蚁灾又算什么呢?
南山云眉头紧皱:“当真?”
劈几个闪电,还能把一群人都劈没了?那可是他当做死士培养起来的打手啊,个个都是孤儿,毫无牵绊,只听命于他。如此巧合,难道被收买了?不可能。那……难道是惹得天怒,降罪惩罚?
那岂不是天女的待遇?难道天女不是清儿,是小幽?
“你随我来。”南山云坐不住了,让刘柱带着往柴房方向快步走去。途中还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他差点栽倒在路上。这几个喷嚏格外大,仿佛有人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专门对着他的画像大声咒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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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老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刘柱的媳妇儿梁氏正在给嫡母王氏煎药,一边煎药一边忿忿不平地骂道:“多好的夫人啊,干嘛非要和傅月那个老姑娘搅和不清,还趁着夫人昏睡,硬是把大小姐拖去柴房!大小姐才从书院回家啊!就这么不待见吗?傅月那贱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老爷真是瞎了眼了!”
刘柱曾经碰巧撞见了傅姨娘院里的人在算计大小姐,说要把大小姐打晕丢到湖里去,是刘柱跟着才偷偷救起了她。但是最终他俩也没有鼓起勇气禀报夫人,那时候她的病情反复无常,他们怕她承受不住。之后,便也没了说起的机会。
小厨房没人,梁氏坐在灶前,想起往事,把南山云骂了个痛快,一边心里惦记着派去柴房查看的儿子,一边手上加速,赶紧熬好了药。
嫡母王氏无力地躺在床上,听着刚进门的梁氏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南山云,心里竟舒坦了不少。她一生温和端庄,到头来,竟连骂人都要借着别人的嘴才行。这何尝不是深宅大院中女子的悲哀啊。
左右院中的人也被四姨娘傅月遣得差不多了,不必担心隔墙有耳。骂就骂了吧。
梁氏骂完一圈,看着仍无睡意的王氏,柔声安慰道:“夫人莫烦,这药是京城有名的药铺抓的,听说有助眠奇效,大小姐那边您也别担心,我嘱咐了刘柱的。小梁带着吃食和伤药去柴房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大小姐一定无恙。”
否则,该是有人来报丧了。梁氏心里也担心得很,只是不能对夫人这么说。
王氏稍稍松了口气,点点头,喝了药。把空药碗递给梁氏,她便握住梁氏的手,感激地望向她,迷茫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梁氏看着自家夫人这副哭相,眼睛也湿润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梁氏伺候夫人躺下,检查了门窗,又回灶房换炭火了。
梁氏一边换着炭火,一边心中很是感慨,当年老爷还只是一个外省的商人,但对夫人真是百依百顺,不然他们夫妇都不可能在这院里干这么久,还把小梁生在了府上。真不知道那傅氏是给老爷下了什么迷魂药。哎。
此时,南山云正站在柴房的小窗外往里望去,只见南山幽正靠着草垛子喘着粗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眸子里的精光瞬间消失,看来他多虑了,天女怎么能是她这德行呢?从小就不学好,不好好在家绣花,非要去长山书院野,几棍子就能打成这副鬼样子,怎么还能是天女呢?
听闻那天女不怕蛇虫鼠蚁,可召唤万物,能治百病,这死丫头实在不像。
他真是多虑了。
“女孩子家家偷妹妹的东西,混账玩意儿!就让她在这思过吧!”幸好簪子没有丢,那可是太后宫里的东西啊,丢了可怎么好!
南山云一甩袖子,轻哼了一声,便转身要走,见刘柱唯唯诺诺地跟在身后,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即脚步一顿,“蠢奴才!你跟上来做什么!在这守着,若再有雷电劈下来劈死了她,再来禀报!”
“是!”刘柱恭顺地应道,心中却怒火难耐,“死老头子,这府上最该天打雷劈的就是你了!”
刘柱想着,回头看看柴房,腿还在打颤,刚才太吓人了。但他心里更多的是内疚。终究是他没护好她。哎。
南山云又打了个喷嚏,天边隆隆的声音传来,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江南的富庶是真的,天气湿润多雨水也是真的,动不动打雷闪电劈死人。
眼看着南山云走远了,柴房门边探出个小脑袋,“姐姐姐姐,老爷走了,小梁继续给你喂米汤。”
门外是他老子站着,小梁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牙齿还是忍不住咯咯作响。
刚才在大柳树后面藏着,想着等他们打完姐姐走了以后再进来看看她,没想到月光下看见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东西贴着地挪进了柴房,随后就是一阵惨叫声,他害怕极了,又担心,又不敢靠近,还好姐姐没事,不然他可怎么向娘和夫人交代啊。
南山幽靠着草垛子,吮吸着孩子递上来的牛皮袋中的米汤,身子慢慢暖起来,有了一些力气,她睁开眼睛,用仅剩的一只能动的手摸摸孩子的脑袋,“谢谢。你叫小梁?”
“嗯!我爹爹姓刘,娘亲姓梁,所以我就叫刘小梁!”
“哦,牛小娘,不对,刘小娘,不对……额……刘-小-梁。你是个好孩子,今后姐姐一定罩着你。”
刘小梁扁了扁嘴,姐姐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罩着他呐?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南山幽:“娘说让我长大了保护好姐姐。现在还小,如果看见姐姐被打了,就去找爹爹,爹爹解决不了,就躲得远远的。免得也被打。夫人也说了,姐姐毕竟是南山府的嫡长女,老爷打你肯定会给你留口气的。夫人说,留得……留得……”小梁圆滚滚的小手挠着小脑袋,实在想不出那句话怎么说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对!”
“好吧。再喂我点你那米汤。”
“嗯!”刘小梁把牛皮水袋递到她嘴边,胖嘟嘟的小脸上,粉粉的胖嘴唇抿在一起,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一边还用小手认真地卷着水袋的下沿,南山幽喝一点,他就往上卷一点,好让她不费力就能喝到暖暖的米汤。
喝罢米汤,南山幽的精神好了许多,刘小梁看着她回了点血色的脸,心里颇有成就感:“姐姐好生休息,小梁要回话雨阁向夫人禀报了。”说着便要走。
“等等。母亲如何了?”
“娘让我跟姐姐说,夫人由她照顾着,没事,请姐姐千万保重自己。”
见南山幽点头:“好,去吧。”
小梁点点头,便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话雨阁飞奔而去。
刚才那一大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他还是很怕它们再爬出来的,于是步子迈得更快了,飞也似地就朝前窜去。
南山幽听着外面哒哒的脚步声,想着,这几岁的奶娃娃,跑得还挺快,是个做邮差的好手。
想着,南山幽腹内一阵痉挛,她皱皱眉,继续努力用血脉吸收着腹内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