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忆往昔长兴时光》第9章 校园谈判
日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欧阳宇杰之后很多次想去找曹峰，只不过他再也没有遇到那个老头。随后，他也只能该有的生活。上课，然后偶尔睡睡觉，只不过每次睡觉李予诺都会把他弄醒。到了高中以后，他发现自己开始写不出题目了，学业挺繁忙。他的文科尤其不好。历史政治这种，基本上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数学，物理讲真的搞不太懂。渐渐的，他发现按照自己初中那种随便听听，随便学学的学习方式已经不行了。
班里也渐渐的陷入了平静，少了刚开始的陌生。
来了学校两个星期了。举行了小考试。这一次只有语数英三科。考完以后很快出了结果。数学课上，林静抱着一叠试卷。只不过这会她脸上没有以往上课时的笑容。一张漂亮的脸透着杀气。
全班人都明白，考的不好。毕竟空了多少题大伙心里都有数。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及格啊！”只见一堆人在那念经。
“你考得怎么样？”欧阳宇杰随口一问李予诺。只见李予诺一脸轻松的看着《明朝那些事》。坐着靠窗户边，看小说不容易被发现。
“可能不太好，我感觉我凉了。”只见李予诺一脸正经的回答。
“我整个反面都没写。”
“……”李予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来自仙女的嘲讽。随后李予诺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欧阳宇杰这辈子忘不了的话，真是不禁令人感慨，“欧阳打球样样行，考试空白第一名。”
寂静了很久林静开口了，如同火山酝酿后的爆发：“这一次，恭喜你们，光荣的成为了全年级数学平均分倒数第一。我是非常的感谢你们，让我明白当老师这条路就像屈原说过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是啊！工作从来不可能一帆风顺，尤其是刚开始，肯定会遇到逆境的。你没说，对不对啊！”
全班人都是一样的沉寂，毕竟都高中生呢，只有不是情商太低，应该都听的懂。
“我们班唯一的亮点，年级前二都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周桐雨149分，扣的1分，没有写解。”
“我去，这是人吗？”欧阳宇杰一声惊雷，一下子搞得全班都听见了。只不过大多数人和他一个心情，十分惊讶这有点太强了吧！
周桐雨十分平淡的上台拿卷子，就像往常一样，她依旧十分平静的拿了卷子，随后转过身来。
“这也太厉害了吧。”欧阳宇杰心里嘀咕。抬起头望去想，随后竟然和她来了个对视。或许，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眼睛看向自己。只不过她很平淡的无视了。随后走向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试卷，然后便开始做自己的奥数题。欧阳宇杰看到过了，周桐雨几乎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数学课写奥数题，林静从来不管。英语课抄写一些英语诗歌，她的字写的很漂亮。英语老师从来不去问她的作业。语文老师，更是有时候让她来讲解诗歌的含义。哪怕是物理化学生物，这些对于女生来说很可怕的理科，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简单。欧阳宇杰和几个死党观察过，她的一天几乎就没有停过。欧阳宇杰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美，那种专注的美，专注于做事，专注于自己的世界。外界对她没有什么影响。配的上一句话“才逾苏小，貌并王嫱。”
印象最深的一幕便是，有一次她大概是累了，抬起头来望向穿向窗外。长兴的后面是一座丘陵。微风温柔的吹了进来，落日温柔的存留在地平线上，佳人微微一笑。她的鼻子比丘陵的线条还要挺，双眼好似有星辰海。三千青丝自然散落。如果可以，当时真想拍个抖音，配上银河与星斗。想想都很美好！
“李予诺，站起来。”林静喊了一声。
“好的，老师怎么了？”
“第一题选什么？”
“老师选B啊！”
“好的坐下，你涂了D。第二名145分，年级第二，下次注意。”
“好的，老师。”李予诺迅速的坐了下来。上去拿了卷子以后，全班也是十分震惊，涂错了，简单讲，就是做全对。班里两个班花真是让人没法活了。诶，这也许就是大龄单身女孩多的原因吧！
欧阳宇杰站了起来方便她进入自己当位置。此刻他心态有点崩想骂人。
“阿这，这就是所谓的考差了。我怎么怀疑你是故意填错的？”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哦是吗？那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讲话呢？”
“问你个问题，你和她谁水平更高？”欧阳宇杰一本正经的打听。
李予诺看着明朝那些事，看到言官骂崇祯的片段，差点没笑死。
“她比我水平高，即便分数上她只比我高4分。我和她的差距不仅仅是4分。”
“？什么个意思？解释一下”
只见李予诺放下了书本郑重的说道：“很简单，她考149，是因为分数总共150。如果试卷是300分。她一样可以考299。而我可能只能考270分。真正的强者，可以适应任何考试规则，无论你多难，她依然经得起检验。而我天赋有限差一些，比不过她。”
这段话对于欧阳宇杰有很深的触动，未来某一天，当他回忆起，他发现这话说的是多么正确。只是现在他无法理解。
林静一个又一个点名，上去拿试卷，第三名就已经110分了，哪怕10分为一档，直接断了3个档。
“你是不是过于谦虚了？我感觉你不比她差。”欧阳宇杰问道。
“不是谦虚，是我知道，人家真的比我优秀，为什么不承认呢？”李予诺十分大气的回道。
“行了，既然你问了我问题，我也问你一个？你觉得她和我谁漂亮呢？别说谎，悄悄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你一直会看人家，有时可是会很入神呢？”李予诺露出她标志的小虎牙，配上她端庄秀丽的脸，好生可爱。欧阳宇杰的心不禁一跳，这种感觉很奇妙。
欧阳宇杰一身冷汗冒出，送命题啊！只不过这一次想，林静救了他。
报着报着，最后还剩下五个人，林静无力的说道：“自己上来拿吧，至于这闹心的分数，我都不想报了。”
随后欧阳宇杰灰溜溜的上去，一看试卷39分。随后走回自己位置，李予诺继续看起了书。
“把高中比做长跑很合适，有些人起步已经在一半了，而有些人甚至还没有跑。每个人都不想输，那么全看自己。废话懒得多说，讲题。”
欧阳宇杰没招了，便硬着头皮听，另外，把分数捂住不让她看到。只不过李予诺很专注的看着书，根本没看他。
“函数的图像，首先记住每个函数的图像，至于交点，通过数形结合。x平方是偶函数，x三次方是奇函数………”
学校的董事会，此刻坐着学校长兴校长，副校长，学校4位主任，还有就是老曹。
校长先发言“曹老师今天提出了一个事情，说重要也重要，说无关紧要也可以，就是曹老师想要恢复篮球队。大伙分别发表观点。”
副校长首先说话：“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从数据分析。我校自从那年篮球队事件后，导致最近几年生源变差，分数线降低。今年高考居然没有一个670往上的。这简直是耻辱。其他高中要知道，安山的匡亚明班，平均分710分啊！这是多么大的差距，如果我们还不把重心放在教育上，我们学校未来将会毁掉，到那时，我们几个就是罪人啊！”
随后蒋莉站了出来，蒋莉在学校的威望可以说是非常高。“我觉得徐书记说的对，当年篮球队事件，对我校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同时，作为这件事件，不仅仅是老师，更是作为一个母亲，我是直接受害者，当初我没有尽好一个母亲的职责，没有教育好他，最近他被退学，如今只能在电子厂打工。所以，我恨篮球，我不希望学校组篮球队，我认为篮球会悔了学生的一辈子。”说真，说真，不禁留下来眼泪。
很多时候，好老师的现实就是，教好了别人家的孩子，最后却没把自己小孩教好，最后一失足千古恨。有时真是这样，一个优秀的警察，拼了一辈子，在于歹徒搏斗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死了。最后成了英雄，但是对于他的家人，这份痛苦谁能承受呢？没进入社会，我们总是心怀热血，眼里对于自己当只有充满赤城。只是当人到中年，总会怀疑自己，这么拼值得吗？工资不会涨多少？想多一点时间陪家人，想人自己远离嘈杂。是啊，人至中年，终究会彷徨。虽说四十不惑，可是有多少中年人能不惑呢，压力山大，上有老下有小。
其余的几人都陆陆续续的发表。基本都不痛不痒，不赞同也不反对。曹峰望着在坐的几个人。
“老华，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我曹峰有没有过，让学生不学习打篮球？”
“没有，但是这不是重点。”
“好的，那老华，我想问？我曹峰的弟子，有过在平时学校里吃过处分的记录吗？另外，当初的那几个人，我想你知道，那几个学生根本不是篮球队的。”
“可是没有用，这么多久过去了，没有人会在乎真相。”
“当初长兴篮球部拿三次冠军时，我们为学校总共赢了6万的奖金。这些都是长兴篮球队的贡献，长兴篮球，不是一群废物，长兴篮球队的都是一群有理想，有追求的少年。”
此刻曹峰的桌上突然大声，一下子占据了主动。
华兵一时不知怎么言语。
“老曹，我觉得你把公办高中的主旨搞错了。高中是学习的地方，你如果想培养会打篮球的，你应该去体校或者篮球俱乐部。”蒋莉站了起来，对于她，中午打球都是不允许，篮球队简直是让她火山爆发。
“老蒋，现在国家都在提倡足球篮球排球三大球联赛，如果篮球对于高中生成长没有意义，那么国家为什么不取消它呢，时代在变！”
“不论时代怎么变，高中生就是来学习的。”
“我从未否认高中生要学习，只不过高中生活不应该只是学习啊！”
“打篮球有什么前途？”蒋莉近乎发飙。
“老蒋，十多年前，当初小孩打魔兽，家长总会说你以后靠打游戏能吃饭吗？当时确实不行，现在呢，电子竞技在发展，如今的电子竞技联赛办的多么成功。成功的选手那年薪，可能普通人一辈子达不到。”
“可那是少数，那是世界顶尖。你见过有那个小孩能把成绩打上去？”
“每一个事物都有起成立的意义。篮球不是他们的全部，我知道，我更知道高考是他们这辈子最稳定的路，但问题是，篮球和高考并不冲突啊！”
蒋莉和曹峰两个都是脾气很硬的人，谁也不可能说服谁。其他人就看他们两拉扯。
到了最后华兵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老曹，我想问你，三年前禁赛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你要到今年才来提，我想知道为什么？”
曹峰望向华兵，今年有一个家伙让我看到了长兴复兴的希望。长兴篮球队火把，我觉得他可以拿起。
这个人，是谁？
他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