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段峰囚火的热门小说我不成仙是作者危舟所著。简介:雷电交加,金乌遁逃,暴雨连下半月,大河改道,洪灾频发,田里的庄稼全部涝死,灾民如蝗虫般向上游逃去,所到之处,被水泡烂的树根都被刨出来啃食殆尽。山脉在雨水的冲刷下化作泥沙,巨石像轮胎一样被水推着滚动。这…
《我不成仙》第1章 荒诞的闹剧
雷电交加,金乌遁逃,暴雨连下半月,大河改道,洪灾频发,田里的庄稼全部涝死,灾民如蝗虫般向上游逃去,所到之处,被水泡烂的树根都被刨出来啃食殆尽。
山脉在雨水的冲刷下化作泥沙,巨石像轮胎一样被水推着滚动。
这场暴雨的中心,是一方人迹罕至的山脉,名为雾山。这里山势险峻,常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白雾,在雾山外围,还能隐约听到凶兽的嘶吼声,因此没人敢踏入雾山一步。
所以,没人知道,雾山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里的雨密得像一堵墙,就连风都吹不进来,这一层又一层的水墙,阻挡了雾山中心与外界的联系。
越往里,雨水就越密集,在最中心的地方,是一道“瀑布”,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水柱。
雾山中心,无数百丈大树蔚然成林,瀑布落到密不透风的树叶上,没有泛起水花,反而被那些树叶吸收,“喝”下整条瀑布,树叶渐渐幽绿,饱和。
势不可挡的瀑布冲刷过树叶,剩下的雨水只够涓涓细流,然而,这片森林里,藏着不知道多少异兽,一张嘴,雨水便被它们吸入口中。
最终,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到了树下。
然而,雾山那浓厚诡异的白雾,却悄无声息地将剩下的雨水全部吞噬。
整整半个月。
树叶低垂,栖息在树上的异兽再也喝不下一滴水。
白雾硬生生被雨水冲散。
这里终于下雨了。
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默默伫立在雨中,没有香火,没有僧人,倒是罕见的一尘不染,周围没有一株杂草。
庙里只有一个泥塑的人像,正襟危坐,面容悲怆。
雨水很快渗透屋顶,一滴水在房梁上凝结,脱落。
“啵!”
那滴水刚好点在泥人眉心上,带走浮在上面的灰尘,留下了一个微不可查小坑。
顷刻间,风平雨静,下了半个月的暴雨戛然而止。阳光久违地洒满地面,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腐烂的植物根茎,腐烂的动物尸体,腐烂的人。
……
段峰从昏迷中醒来,眉心处依旧隐隐作痛。
他推门而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正坐在院子里低声抽泣,正是段峰的母亲许是。听到他开门的动静,徐氏抹掉眼泪,惊喜道:“峰儿,你醒了?”
段峰扶着额头问道:“娘,我睡了多久?”
段峰今年十六岁,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前段时间,父母去邻村给他说了一桩亲事,又找算命先生定了个良道吉日,便着手准备婚礼。
少年对未曾谋面的新娘充满好奇,好几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听母亲说,新娘名叫郑芊芊,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睡梦中见到好多模样,朦胧而又美好。
好不容易等到大婚的日子,在他掀起新娘盖头的那一瞬间,突然头痛欲裂,似是有人拿着锥子狠敲他的眉心。剧痛之下,段峰昏死过去,连新妻的样子都没看到。
“峰儿,你昏迷了整整两天,我和你爹寻了好几个大夫,都瞧不出究竟是什么怪病。你那个老丈人还三番五次过来闹事,娘差点都活不下去了,还好,还好你醒了……”说着,徐氏的眼泪便躺了下来。
“娘……”段峰心中难受,正要开口安慰,却听到院外传来一阵纷乱繁杂的吵闹声。他想出门看看,却被徐氏一把拦住。
“峰儿,快回屋里,别让他们知道你醒过来了!”
段峰疑惑不已,吵闹声越来越近,徐氏急着把段峰往屋里推,大门却突然被人咣当撞开。
“还想骗我?老子拿刀剁他一条腿,看他醒不醒!”一个面目粗糙,留着髯胡的大汉手提菜刀,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
他看到段峰完好无损的站在院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高喊道:“格老子的!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其实只是不想娶我女儿为妻!现在老子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人们逢我便笑,说我女儿把自家姑爷吓晕过去了。害我丢人不浅,既然你自己醒了,那就给我接着办!今天必须把婚礼办了!”
这大汉便是段峰的老丈人,是个杀猪的屠户,彪悍且不讲理。段峰的父亲跟在他后面走进院中,看到段峰醒来,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徐氏泪眼婆娑,对屠户求情道:“郑屠子,你睁眼看看,我们是穷苦人家,放过我们吧。你女儿嫁到我家,也会过得很苦的。”
郑屠夫冷笑一声道:“那就是你家的事了,老子可不操心。”
说着,转身向院外走去,骂骂咧咧道:“败家玩意儿,你给我过来!”
段峰向外看去,门口早已围满了村民,有的人故作严肃,有的嬉皮笑脸,插诨打科,都在看他们的笑话。还有人手里捧着西瓜,兜里揣着葵花籽,甚至还搬了个板凳过来,可惜来得太晚,已经抢不到好位置了。
郑屠夫从门外抓了一个人进来,正是他女儿,一甩手便推在地上,冲着段峰喊道:“把你媳妇看好!”
徐氏愤怒不已:“郑屠子,你女儿可还没过门,怎么就是我段家的媳妇了?”
“哼!反正礼钱是不会退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郑屠夫转身就走,看戏的村民怕他凶恶,纷纷让出一条路。
看着郑屠夫的背影,一脸懵逼的段峰后知后觉,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之一,就这样荒唐的收尾了。段父什么都没说,静静将门关上,隔断了村民的视线。
徐氏泣不成声地数落着段父:“段樵,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呜呜,那个姓郑的屠子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你在旁边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是个男人吗你!”
段樵也不恼火,安慰着徐氏,将她送回屋里。进屋前,他朝段峰使了个眼色,段峰不明其意。
他回头看一眼蹲坐在地上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显然很害怕,连哭都只敢小声抽泣。
段峰刚才的愤怒,尴尬,各种各样的情绪消散一空,只剩下空前的紧张。他缓步走近女孩身边,只觉得自己从脸到脖子根都在烧。
她已是自己的新娘,可他还没看过她的脸。
郑芊芊也察觉到段峰的接近,啜泣的声音渐渐消失,只有肩膀还时不时抖动一下,空气十分安静,两人就这样顿在原地,数息之后,段峰终于鼓起勇气,用手拉起楚楚可怜的新娘。
段峰从未摸过如此柔软细腻的手掌,不知为何,他竟有些自卑,不敢看郑芊芊的脸,也不敢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郑芊芊轻轻开口道:“相公,你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