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狐惑众生》第005章：接近二皇子
二皇子这般情形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被抬到内室后，医官也被即刻从宫中请了过来。
二皇子被放倒在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鬓边沁着汗珠。
柳医官“照常”把脉，一旁的内侍首领李疏图不停问道：“如何，可有大碍？”
柳医官摇摇头，皱眉道：“二皇子这病着实奇怪，下官这么几年，一直未曾琢磨透。不过，并无生命危险。”
“这可如何是好？”李疏图双手紧握一起，同样皱着眉：“实不相瞒，二皇子这次昏迷不醒与此前相比时间更长了些。”
“这……”柳医官叹气道，“都怪下官医术浅薄……”
“柳太医严重了。”李疏图一边安慰柳医官，一边把目光看向二皇子，很是焦灼。
旁边的站着的几个小内侍、婢女有的低着头害怕责罚，有的则眼巴巴地望着不知如何是好，还有的偷偷相互对视意欲私语。
“我来！”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清脆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李疏图与柳医官等人转身看去，一个身穿粗布衣的十六七岁少女模样的女子从门外踏过门槛而入。
从服饰上，李疏图认得是浣衣坊的。
李疏图道：“你来什么？”
“我来——”晏倾歌不失礼貌地浅笑，“让二皇子醒。”
“大胆，这可不是儿戏！”李疏图厉声道，“倘若有闪失，可是会丢了性命！”
“奴愿以性命相押。”晏倾歌道。
李疏图见她很是自信，与柳医官相互看一眼，沉默了许久，想到二皇子迟迟不醒，李疏图咬咬牙道：“行，你若救不醒，天牢有请。”
“好。”晏倾歌毫不犹豫地应道，“烦请端碗补汤。”
“要什么样的？”李疏图问。
“就二皇子平时喝的即可。”晏倾歌道。
李疏图示意婢女快去快回。
婢女将补汤端来，晏倾歌接过，对众人道：“这是奴家秘法，劳驾诸位先出去静等，若无唤不可入内。”
众人不知晏倾歌究竟什么名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这丫头不会害人吧？”柳医官心下不安地对李疏图道。
李疏图看着紧闭的房门，放狠话道：“她若敢，叫她生不如死。”
晏倾歌不急不缓，取下发簪，朝手腕一划，殷红的血顺着滴进汤碗中。
昏迷状态下，二皇子无法自主把补汤喝下，晏倾歌施了个小法术，将补汤渡进二皇子体内。
很快，二皇子身体有了反应。
渐渐地，二皇子睁开了眼，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晰起来，晏倾歌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救’了我？”在意识清醒后二皇子问道。
“当然。”晏倾歌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
二皇子半起身子，仔细打量了晏倾歌一番，“浣衣坊的？”
“是。”
他声音很是清冷：“很多时候都是本王自己醒的，太医常常束手无策，你怎么做到的？”
“以血为药引，殿下便醒了。”晏倾歌直接道。
“这么说，看来本王的病有救了。”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喜色。
“不是，只是我的血可救醒你。”
“为什么？”
“家族特殊血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可以入药救人。”
“你这么说出来，不怕危险吗？”二皇子乜斜了晏倾歌一眼，“有心人可能会就此利用你，然后最后连命也没了。”
“像奴这般小人物，即便不因此丧命，也会有其他事足以让奴生不如死。”晏倾歌说得一点也不悲戚，反而有一份洒脱。
“本王好奇，你怎么敢同本王说？”
“一是为了讨赏，二是觉得殿下不是坏人。”最后一句，是晏倾歌从坊间小说看来的。
听到后一句，他轻哼了一声，“想要什么赏？”
晏倾歌忽然跪下道：“只求以后，奴若有性命之忧，请殿下一救。奴愿以血为引，换殿下顽疾得愈。”
“好。”他没有过多犹豫。
在房外等了许久的李疏图等人终于耐不住敲响了房门。
“姑娘可以进了吗？”李疏图高声道。
“进吧。”晏倾歌回道。
李疏图与柳医官推门而入，目光从晏倾歌身上顺延到床榻——二皇子已经醒来。
李疏图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连忙上前朝二皇子行了一礼，询问道：“殿下觉得身子如何？”
二皇子道：“无碍。”
柳医官也连忙给二皇子把了脉：“确实无碍。”
“不错，你算是救了殿下。”李疏图看向晏倾歌的表情与此前相比和气了不少，正准备说下去领赏，被二皇子打断了。
“回去吧。”
他说话时没有看向任何人，其他人一脸疑惑，只听晏倾歌应道：“是。”
随后，他让众人也都一并退下，只留了李疏图。
“那姑娘认识吗？”他问。
“不认识。看起来是浣衣坊的。婢女入府都会先查一下，所以老奴才敢——”
他点头表示明白。
“回头深查一下，记得多注意。”
“是。”
“小白呢？”
“在画阑阁。”
“抱来。”
“是。”
李疏图嘴上说着是，身体却不动。
“怎么了？”他好像猜到了李疏图的心思，“想问她是怎么救的本王吗？”
“老奴斗胆……”
“以后再说吧，也别去难为人家姑娘。”
“老奴知道了。”
说完李疏图便退出了二皇子的内室……
晏倾歌救醒二皇子后回到浣衣坊，因为回去的迟了，便被彤云怪罪了一番，汤念便上前劝解方才“罢休”。
彤云与汤念都是看起来很文静的人，不同的是，彤云生起气来不饶人，晏倾歌倒未曾见过汤念生气，倒是见过李夭夭与彤云有过口角。
等到晚上，众人都渐渐歇下。
黑云掩月，晏倾歌走进杂物间。杂物间可见度极低，但晏倾歌看得很清楚。趁着四下无人，暗夜做掩护。晏倾歌左手取出稻草小人，右手取出一张符纸往小人身上一贴，掐诀间，红光一闪，小人落地成人。
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晏倾歌面前。
那人一言不发，在晏倾歌的注视下径直走出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