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软饭硬吃》第8章 加钱
秦天最终还是有惊无险进了城，不是经过盘查确定他不是凉山的人，而是恰好有一独臂光头汉子策马而过，跟守城士卒连个招呼都没打，一溜烟直接入城。
其中一人指着那入城的大汉背影告诉秦天：“看见没？你们凉山办事处的人哪次进城肯接受盘查的？”
秦天还能说啥？直接喊着我是李寨主的人甩着膀子迈着螃蟹步就往前走，结果这些士卒竟是真的没拦着反而侧身让开了路。在秦天进城后，为首一人招呼另一个士卒过来吩咐几句，那人应了一声点头也向城内跑去。
秦天其实是误会了一件事，楚国地区是从未发生过内战的，有妖族围着虎视眈眈还内斗早就被灭得渣都没了，若是妖族打进来也没能力守，所以守城士兵更多的只是维持秩序而已，毕竟各地民风彪悍，聚众斗殴的事常有发生，不怕你是凉山的，就怕你是假冒凉山的来挑事。
进了城，秦天一边还在感慨着李婉莹名气不是吹的，一边四处转头看看，找卖吃食的摊贩，总得填饱肚子才好办事不是？至于怎么办，在秦天看来实在是简单不过，既然凉山有武力话事权还客气个啥？
吃过两碗馄饨，秦天牵着马慢悠悠地向打听来的府衙的方向一路走去，行了约莫一刻钟，终于见到了凉山不曾有的两头守门狮子，果然大气？也就没相机，不然非得过去摆个POSE满足下农村人进城的瘾，
秦天心想着。
走上前去，秦天跟门口的一个衙役说明了来意，恳请见包知府一面，说着话将准备好的碎银子往衙役手里一塞。那衙役原本还面露不悦，看到秦天这么会来事掂了掂手里的碎银也为难的说：“这时候知府大人正在吃午饭，实在是不敢进去打扰啊，要不小兄弟再等等？”
得，就是要加钱，哪里都是阎王好打发小鬼难缠，秦天自然是懂这个道理，也没往心里去，只得软硬兼施说：“寨主可是叮嘱着早点办完事回去，这要是耽搁了就我们寨主那暴脾气指不定就自己来了，要不还是烦请老哥通报一声，等见了知府大人把事办完出来少不了兄弟好处。”
话说到这份上，那衙役也不好再纠缠，毕竟能拖一时也不能拖一世，要是这货见到了知府大人背后来一嘴更是得不偿失，还是假装为难的进去通报知府大人。
片刻之后，衙役和另一个老者出来将秦天引进府内，告诉秦天说知府大人正在用膳，让秦天先坐着稍等一会。
这个稍等，就是秦天在偏厅呆坐了近一个时辰，领秦天进来的老者在命人上茶后就声称有公事处理退出去了。秦天也不急，明摆着是这知府大人摆架子先来个下马威给秦天看而已，秦天上辈子托关系办事遇见这种人多了去了，索性闭上眼，“嘻嘻嘻”修炼起来。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从“嘻嘻嘻”变成“哈哈哈”的秦天终于见到两人从偏厅门口迈入。为首一人肥头大耳，气色红润，行走间倒是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应该就是知府大人了，另一个则是刚才的老者。
秦天起身一揖，神态自若地道：“晚生见过知府大人。”
打进偏厅起，包知府也一直悄然打量着秦天，见眼前这人衣着虽朴旧，却也掩饰不住眉目俊朗，再瞧这枯等一个半时辰言语间却听不出丝毫不满，可见养性功夫着实不错，心下也对秦天好奇几分。便挥挥手示意秦天免礼，笑呵呵开口道：“小兄弟瞧着面生的很，不知小兄弟在凉山任何职？”
秦天心下明白这事想知道自己在凉山说话的分量，好为接下来的买卖谈价做打算，可惜的是，秦天压根就没打算跟知府大人“好好”商量。于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回大人，秦天柱不才，就凉山一闲汉，此次冒昧来访，也是心下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就主动跟夫人要了这份差事，想把凉山的木材尽数跟大人换成粮食。”
重点突出个“夫人”，包知府是听出来了，但是想全换成粮食？开什么玩笑，她李婉莹亲自来也没这个面子。包知府心里冷笑，脸上却丝毫瞧不出破绽，依然面不改色地说：“原来是李小姐的如意郎君当面，难怪看着一表人才。不过秦兄弟啊，我们这府城粮食存量也确实不多了，实在是从朝廷那调运过来也得不少时间，要不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先把木材运过来，我们折算成粮食，然后先给凉山运一些过去，余下的等朝廷那边的粮食一到再给送去，你看如何？”
敢情你是把我当傻子呢？是李婉莹的老公就一表人才这不是阴阳怪气么？要是一表人才难怪能当李小姐的夫君就是另一个味了。至于粮食先欠着，倒不是怕被包知府把木材给吞了，包知府有这个胆也没这个能力，而是这么一搞，秦天还有脸回凉山？想到这里，秦天心下一叹，语气却是变得强硬起来，也顾不上得罪人了。
“知府大人可能误会了一件事，我不是代替李寨主来的，而是，我代表凉山众兄弟而来，若大人不愿将木材全换成粮食也可以，我凉山暂时也不缺粮，明儿倒可以让人把木材运到知府大人门口烧了，等真缺粮也可以再来找大人不是？”
原本还笑呵呵的知府闻言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眯着小眼睛冷冷地盯着秦天道：“你是在威胁本府？”
“不敢，晚生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相信大人也知道凉山有这个能力。”
“哦，那你就不怕死？”
“怕死，但我更相信大人不会杀我。”
“若我照你说得做再杀了你呢？你觉得凉山为了你跟本府撕破脸？李婉莹会为了你跟我过不去？”
秦天沉默了，这点他其实也有想到，答案是不会。但他还是想赌一把，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一股心中的不平而已。秦天在凉山住不到一个月，说有为凉山牺牲的觉悟是不可能的，但是，凉山五千将士为保卫人族驻守边防每时每刻都有着死亡威胁却连后勤都无法保障却一直被秦天记在心里。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包知府见秦天沉默半天没开口，知道是戳中了秦天的七寸，笑眯眯接着说：“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还是照刚才所说，本府也给李小姐一个面子，换一部分粮食，其余的换成银钱如何？”
不甘心吗？没有，真的没有，秦天要的就是这效果，脸上还得憋着笑，小孩子才做选择，秦天是钱粮都要！于是，经过一番商量，最后敲定了五成木材换成粮食，五成木材换成银钱。
在包知府看来，反正换过去的钱凉山也是过来城里才购物资，而能满足凉山所需的大商贩又都是官家的，无非钱转下手再换点物资而已。于是，在谈妥之后敲定由包知府派人跟驻城内的凉山办事处通知交接事宜，心情大好的包知府竟然亲自把秦天送出知府门口，让装得一脸憋屈的秦天心里又偷着乐。不为别的，就是能把准备给衙役的小费给省了，知府大人在场，想给那兄弟也不敢要不是？
牵着马拐过一条街，回头望不见府衙时秦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波稳赚！做生意嘛，就是占了便宜还得让对方觉得是自己吃亏才显得有水平，秦天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妖族，是由一个个族群组成，离凉山防区最近的妖族是石狼族，每一只成年石狼都体型如牛犊，而且还有石化的天赋技能。在战斗时，激发天赋的石狼都会在体表形成一个类似石膜的保护层，普通刀剑砍上去连皮都碰不到，而石狼的行动敏捷远超普通士兵，一对锋利的爪子开膛破肚更是轻而易举。也幸好妖族的领地意识比较强，哪怕它们有不逊色于人类的智慧也不会轻易和其它种群的妖族联手，所以，七十二路军区也大致相当于是防着对应的七十二个地域妖群。
因为石狼族的特性，凉山军队与之厮杀通常都是5人为一伍，3人撒网限制石狼的行动，余下2人使用狼牙棒或大锤子砸，只有这样直接破坏石狼的内脏才有胜算。李婉莹在凉山声望为什么那么高？那是三年前石狼族进攻凉山时，李婉莹一锤子就是一只，一脚下去又是一只打下来的，连对面山头指挥的狼王都看着心疼才下令撤退。
以上种种，都决定了凉山军区的特殊性，一是只需要重武器或网而不需要刀枪弓箭这些，二是凉山缺人，不管是防线兵力还是种植，人手都是凉山目前最缺的。所以，秦天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购买什么物资补充军需，而是想着用从包知府那换来的钱雇佣“凉山临时工”！
当然，得等明天包知府跟凉山那边交接好拿到钱再说，现在直接在城里挖人到凉山的话，不被包知府打死也怕包知府被他气死，毕竟包知府还是挺好骗的，指不定下次就有什么机会再次合作呢。
秦天美滋滋的想着，忽然瞥见左手边一间胭脂店，刚好手里有钱，就打算送李婉莹点小礼物。嗯。李清李楚也得送一点，反正钱是李婉莹给的，不花白不花不是？
将马牵到路旁的树边拴好，秦天掂了掂钱袋子走入了胭脂店，脑中还想着，要是胭脂便宜点有余钱再给李婉莹买件淡黄长裙？
此时，秦天却不知道，刚才还担心被他气死的包知府现在却是真的差点被吓死。在包知府刚走回府内，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拳打向包知府。不料知府身旁的老者也是筑基期圆满的高手，在见到女子出现时就做好了准备，眼见这女子一拳袭来，喝了一声大胆，便使出浸淫数十年的五连鞭迎了上去，想要一股作气将眼前的“刺客”拿下！
然后，这老者直接往后飞了出去，头一扭，晕了过去。那女子嗤笑一声，刚才她是收了力的，想必那老者也察觉到了，所以才果断装晕。
识趣点也好，免得再挨一拳。女子也不在看老者，把头转过来看向知府，打趣道：“怎么，知府大人还不喊人？”
包知府一身肥肉乱颤，用袖子边拭额头的汗水边假装镇定的说：“李姑娘说笑了，下官怎么敢叫人对李姑娘无礼。不知李姑娘此次到来，为……”
“哦，没别的什么事，就是脚酸了借知府大人屋顶坐了一会，不小心听见知府大人跟天柱的话，所以觉得，是不是平时对知府大人太客气了，真欺我凉山无人？”
“李小姐，真是误会啊，那不是都跟秦兄弟谈妥了么？”
“你想杀他叫谈妥？”李婉莹忽然眼神凌厉起来。
包知府这下是真怕了，这要被李婉莹打死可能是真白死啊！连忙告罪道： “真没想杀秦兄弟，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啊，就是打个比方不是？您可千万不能误会啊！”
“包大人，相信我，如果你有那心思现在已经死了，明白了吗？”
“是是是，下官明白，我这就让人把秦兄弟，不，秦公子接过来重新谈。”
“不用，我们凉山做事讲规矩，包大人过意不去也简单，加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