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予舒》第10章 以后都有我好吗？
“所以，一月十八号我记得了。”
虽然提前两个星期就知道了陈予生日的事儿，但于舒并没有因此觉得放松。如果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对方不喜欢，那就枉费了陈予一早就告诉自己。
所以于舒准备打探一下消息，踌躇了一会儿，咬了咬唇趁陈予去办公室的空，拿笔戳了戳了蒋深的后背。
“蒋深。”小声的说。“干嘛？”见蒋深嗓门那么大，于舒想要捂住他的嘴但还是忍住了这个动作，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小声一点。
见此蒋深整个身子转过来带着轻微的烟草气，趴在于舒桌子上无声的张嘴，“怎、么、啦？”
“我想问问你。”于舒做贼心虚的看向门口。看到于舒这个模样勾起了蒋深的兴趣，这好学生准备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怕人发现。“陈予喜欢什么？”这可是真是万万没想到的，“就这？”于舒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以为是什么呢。“喜欢学习。”
“除了学习，还有呢？”看对方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蒋深在心里说，目前还有你。
但是这句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嘴里吐出的话变成了。“没有。”语气不似刚刚那么感兴趣。
于舒见从蒋深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耷拉着脑袋和蒋深对视。
“问这个干嘛。”
“陈予不是快过生日了嘛。”小声的说。“生日？陈予不怎么过生日，觉得浪费时间。”蒋深说。
从办公室回来陈予就看蒋深和于舒他俩在一张桌子上说着什么，离得还挺近。
“聊什么呢？”蒋深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于舒把他往后推了推，接着说。
“没什么。”心虚向他使了使眼色。“老师找你什么事啊。”
“做成绩登记，我去之前不是讲了？”陈予侧目。
于舒尴尬的摸了摸耳朵，刚一直想着让陈予赶紧离开完全忘了听他讲话。“刚教室有点吵，我没听清。”
“大家都去跑操了，只剩下陆言之特许的你和逃操的蒋深。”陈予有些无奈。
“没休息好？就算为了期末考超过我也不用这样。”
才不是为了期末考，于舒在心里默默的回答。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下了操林落第一个冲进教室怀里还抱着一大堆零食。“你是不知道这超市多少人，得亏你没去要不然你可遭罪了。”
林落拿出一瓶AD钙和一盒旺仔。“于舒要哪个？”于舒有点纠结都想喝。林落利落的拿吸管戳开，熟练的在塑料膜上转了个圈儿，“那先喝这个，旺仔我给你留着。”
然后递给陈予一瓶清茶，找了半天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拿给蒋深。“嘿嘿，多喝水对身体好。”
努力嘬着AD钙的于舒和刚打开清茶的陈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双方点了点头，嗯，多喝水对身体好。
趁班里人都还没回来林落熟悉的坐在蒋深同桌的位置上。“你是不是又去网吧了？”问着蒋深。
“去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林落不知怎么张口，可是蒋阿姨让她在学校好好看着他，这个样子怎么能行。“蒋深你都不学习。”仿佛听到了笑话。
“林落你自己成绩什么样子，还好意思说我不学习？”
被怼了一口林落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这不是为了和你上一所大学嘛。”继续找补。“你一个毕了业出国留学的人和我一起干嘛。”
“蒋深，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样子混吃等死。”顿了顿试探性下的说，“怎么和于舒陈予上同一所大学。”意料之中的反应没有看到，蒋深靠在椅子上垂了垂眼眸。
“恩，我知道了。”这反应无异于让林落心口上被扎了一刀，他是为了陈予还是为了于舒才答应自己的。
如果陈予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要是为了于舒…林落不敢深想。
转过头看着和陈予说话的于舒，察觉到视线于舒扭头冲林落笑了笑。
不一样，自己和于舒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如果蒋深喜欢人真的是于舒自己该怎么办。
因为临近期末班里气氛稍微有些紧张，毕竟谁不想过一个好年。
各科老师都把之前的试卷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生怕有些学生不懂，最后拖了班级后腿。
而有的学生就好比蒋深，上课雷打不动的睡觉。
上次不小心听到和林落两人说话，蒋深也答应了怎么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看透于舒的心思陈予一边看着黑板上的题目一边小声的说。“别担心，他没睡。”
陈予也没说错，蒋深脑子聪明就算不听课成绩也能混个不上不下。
只是这一年多放肆了许多，落下不少功课生活作息不规律。虽然闭着眼但是也会注意老师的重点。
考试的缘故陆言之也拿出几套试题，挑了几个重点问题抄在黑板上让同学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题是陆言之自己抄写的，他的板书极好看，不似他的人温润如玉，字里行间透露着坚志浩气。
虽然日日都能见到陆言之的板书，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惊羡的目光，于舒单手托着下巴左手拿着笔时不时抬头看看黑板，小声啧了一声。
喃喃细语，“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写出这样的字。”听到声响陈予耳朵一动。
“认真听课，现在练字也加不了卷面分。”陈予冷不丁的开口。
“… …哦。”
高二年级被安排到最后一个考试，所以高二考完就说明寒假也来了。老师们也本着过个好年的想法除了学校统一印制的试卷以外都没布置什么其他作业。
背上书包就看到林落站在门口不舍的看向于舒，见于舒走过来扑了过去，有些没站稳打了个趔趄。
“于舒，我要回锦城了，你要记得想我。”这场面于舒以为林落又要转学回去了了。
“那…有机会再见。”于舒说。
“什么呀，我开学就回来了。”偷偷附到耳边小声的说，“我带蒋深一起回去，这个寒假我要拿下他了！”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斗志。
于舒也被渲染了应道，“嗯！加油(ง •̀_•́)ง！”
思来想去于舒还是没想好送给陈予什么比较好，躺在床上有些头疼。问陆言之？随即摇了摇头，如果跑去问陆言之，就怕自己到时候说话不带把门的让陈予知道了又会不开心。
不明白为什么，提及陆言之陈予整个人就会变得奇奇怪怪，情绪也会上下起伏。师生之间总不会有什么冲突吧，更何况是陈予这样的好学生。
恍惚间于舒翻到了上次做御守剩下的图纸，见陈予上次收到之后还是蛮开心的，要不然再做一个？
决定了送什么总比做无头苍蝇好，这次于舒选择了粉蓝色的面料，另外在店面哪里定制了一个Q版画像。
害怕到时候做的不像，除了吃饭学习上厕所之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反反复复在废布上练习了好几次。
任凭陆言之拖着她置办年货也给拒绝了，嘴里说着不懂，还反问了句，过年不回家吗？陆言之说，不回，都出差了。
然后又问了句，过年不陪女朋友吗？这下轮到陆言之装不懂了笑着说，于舒长大了都知道开哥哥的玩笑了。见于舒确实不感兴趣陆言之也没再强求。
啧，在手指上出现几个针眼之后画像终于有了雏形，果然吃点苦做什么都能快一点。想着没多长时间了，于舒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成品出来的时候于舒很满意。
而陈予那边还在想如果让于舒来自己家里给自己过生日，会不会太突兀了。
这时候蒋深和林落都不在，到时候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又会紧张。
还不等陈予自己找于舒开口就收到了于舒的信息，大概意思就是，18号早点见面于舒那边和于茜约好了要一家人逛街。
于舒本就想着今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成想于茜串唆陆言之定好18号逛街，想到那天已经和陈予约好了于舒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
但是这次于茜格外坚定说，不能再闷在屋里学习了，我们小舒要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不知道陆言之说了什么但总感觉于茜知道自己最近一直关在房里的事情。有些着急的解释，自己和同学约好了。
而这种话于茜是不会信了，一心想着学习压力大得好好放松。
于舒把自己的小御守放进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盒子里，递给陈予。于舒来的很仓促，看来是真的有事，没有任何开场白。
“你看看，喜不喜欢？”于舒问。
今天穿的衣服袖子稍微短了一点，于舒伸出胳膊把东西递了过去。
陈予低头就看到上次平安夜自己送给她的手链还牢牢的扣在那里。背后的双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手上同色的草莓水晶。
“是什么？”
“礼物要自己开才有惊喜嘛。”
打开盖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御守，和上次相比这个更加精致一点。“这个也是你妈妈做的？”陈予问。
“不是啊，我做的，做了好久呢。”语调中带着于舒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上次不是怕你不收嘛，才想着说是我妈做的，长辈的面子你总不能不给吧。”
陈予双指捻住御守的带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拿近仔细看着，看到上面有一个Q版大头，有点熟悉。看到那狗啃刘海才想起是前段时间的自己。“这是？”
“好看吧，我找店家定制的，练了好多次，你看看像不像？”于舒沾沾自喜，她觉得这个御守的亮点就是这个Q版大头。“要和17岁的自己说再见了。”于舒说。
陈予点了点头，Q版大头下面还绣着：万事如意。
“你好，18岁的陈予。”阳光下于舒头上的呆毛更加明显，左侧的梨涡若隐若现，衬得整个人娇憨可爱。
“嗯。”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陈予强忍住把眼前人一把拥进怀里的想法用力攥紧手里的盒子。
于舒又拿出一个袋子，“我想着和你一起吹蜡烛来着，但是我去的太晚了做好要下午才可以，所以我做了上次的吐司，跟楼下蛋糕店的大叔买了蜡烛。”
是草莓吐司，陈予看到比上次更多的草莓酱流出来了，于舒低头忙着把蜡烛摆好。
“快，许愿吧。”拉住陈予的胳膊催促道，这大上午在湖边点蜡烛确实有点奇怪，但陈予还是照做了。
轻轻闭上眼：希望于舒的17岁和18岁，乃至以后的每一年都有我。
见陈予睁开眼，于舒问，“许了什么愿？”还没等陈予回答自顾自的说着，“算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好好藏在心里。”
把蜡烛拔掉，把最大的一块递过去。
“这次甜不甜？”这次不单单是草莓味的。
“很甜。”说实话有点腻，可能是因为心里甜吧。
“我这次放了三层吐司，两层夹心，一层草莓放了好多，另一层蓝莓放了一丢丢，怕你不爱吃。”
“很好吃。”
“我第一次给别人过生日不知道送你什么好，还问了蒋深你喜欢什么。”陈予擦手的动作一僵。“那他…说什么？”
“他说你不爱过生日，觉得浪费时间。”于舒原话照搬过来。“但是我觉得不是，陈予我觉得你很爱过节。”于舒回想了下平安夜、元旦以及今天。
“嗯，蒋深他瞎说的。”目光一转。“别听，还有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 …？”于舒不懂。
“就比如我喜欢什么。”陈予一直盯着于舒。
眼睛太过于明亮让于舒产生了退缩的想法，舔了舔嘴唇问。“那你喜欢什么？”陈予觉得自己现在口干舌燥，哑声道。“喜欢学习。”还有你。
于舒一脸我猜到了的样子，“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学习，除了学习呢？”既然不能直接说喜欢她不如换一种说法。
“喜欢和你一起学习。”愣是没想到陈予这样说，“我也喜欢和你一起学习。”
可是这个喜欢的没办法当成礼物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