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硬核小农家》第9章 无奈之举
对于秦阳兄弟二人隐瞒之下，去和恶霸借钱的事情。
三位族老也是颇感无奈的。
他兄弟二人涉世未深，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现在要解决起来，也是颇为麻烦的。
被唤作老二的族老开口道：“思来想去，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还钱了！”
“让秦阳把钱交给官府，官府那边自然是能说通。倒是这恶霸李愧还跟附近的山贼有关系。”
“得罪了他，说不定村子过些时日，就要被洗劫一番了！”
此话说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如今秦阳已经能自力更生，而且还为族中立过大功，再加上血缘之亲在。三人是非常想帮秦阳一把的。
而且秦家村能以这么小的规模在城外立足，靠的就是族人的团结和相互扶持。
若真不管秦阳死活，这本就与他们立族之本不合。
可秦阳的事情棘手程度，又让他们十分为难。
三人沉默良久，忽而老三说道：“我突然想起县城里的一件事情来。或能解决眼下的问题。”
听到此言，二人都看了过来，静等着老三的下文。
“两位兄长是否还记得年前到县城南宫家避难的那位杨家小姐。”
秦木：“你是说……”
老三点头道：“不错，就是年前镇守玉门关的杨大将军之女杨婉。”
“杨大将军当年出塞之时，曾砍了戎狄的一名王子。”
“戎狄大汗便扬言要灭杨将军满族。年前玉门关被破，杨家除此女外，无一人幸免。”
“想不到戎狄大汗那般狠毒，大仇得报，竟还想找此女灭口。”
“听关中人说，这大汗还曾专门派使者过来和皇帝要人。”
“而年前戎狄叩关时她从玉门关跑到陇谷郡来，这短短一路上，就足足遇到了近百次截杀。”
“前几日听县衙人说，杨婉如今已芳龄二十三。这么大的岁数，在边郡，要征收的税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纵然南宫家异常有钱，如今也有点吃不消了。现在南宫家正四处忙着给杨婉寻一门亲事。”
在这个大梁，过了十四不嫁人，就得给朝廷缴税。
因为边郡少男儿，故而这笔税赋更重。
而过十六还没嫁，税赋就开始成几何倍增加。
以前杨大将军还在世，自然也没人敢去收她的税。
如今时不同往日，这笔税赋交下来，就是南宫家也吃不消。
听完老三说的，秦木还有点不明白其中原由。
“你的意思是，让秦阳去娶杨家小姐，然后再借南宫家在谷县的势，让恶霸李愧低头，从而解秦阳如今的困局？”
“可有一点老朽有些不明白。杨家虽然落难了。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在朝中也有三五好友。”
“杨婉这一大家闺秀，为何会嫁不出去呢？”
“难道中原的那些世家，也怕戎狄大汗的威胁不成？”
老三道：“刚开始我也疑惑。后来听人说，是朝中一位和杨大将军政见不合的朝敌，如今得了大势。”
“故而世家大族中，对杨婉也是避之不及的。”
“而那些小族，但凡是族中要考科举的，也都躲避不已。”
“至于其他寻找百姓，更不会去为自己惹这等天大麻烦。”
“也是因为如此，南宫家忙了数月，也没给她寻到婆家。”
老二听完，有些顾虑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我们秦家去，会不会……”
老三摆手道：“秦阳兄弟惹让恶霸这个大祸患，今后的日子本就难以为继了。”
“有何必去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若怕戎狄报复，等戎狄过几年再杀入关，再让秦阳将其休了就是。”
“实在不济，我们整族搬到绝壁隐地，从此闭世不出就是。”
“反正我秦家儿郎不会在大梁的治下科举出世，倒也少了其他顾及。”
秦木听完，默默点头。
眼下这个办法的确是能行，但也有点饮鸩止渴的嫌疑。
事情哪会像老三说的这般轻松？现实情况复杂多了。别的不说，若是戎狄大汗想起这事，随便悬赏个千百银两。
只会有数不尽的牛鬼蛇神来找他们麻烦。
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也只能走此路。
此路虽然危险，但若是把这么婚事进行的隐蔽一些。
和南宫家商量一二，再把杨婉更名换姓。
倒不是不能为。
……
次日清晨，秦阳扛着一捆兽皮和一背或风干或已磨成粉或刚从山上挖的草药，站在门口等族长秦木和三叔秦康。
这些草药和这些兽皮，都是秦阳这些天的收获。
秦阳早询问三叔秦康各种兽皮的价格，再加上秦阳从悬崖费力采下的几种名贵草药，想来应该也值个四十两银子了。
比起秦阳的心中有数，一旁等待的秦敷就显得有些焦急不安起来。
想来也正常，上次去见恶霸，她大哥就没了。
如今她二哥也要去见恶霸，她如何能安心得了。
她攥着秦阳的衣角，不觉间衣角都已经被手心流出来的汗水给浸湿了。
等了片刻，雾气朦胧中，一男子拉着一辆牛车缓缓来到眼前。
佝偻的老人半依着杂物，坐在车上。
男子自然就是猎户秦康，老人自然便是族长秦木。
而他们拉的牛车则是一些皮草和织好麻布。
村里人少进城，而且路上也不大安稳。故而去一次，都会拉上整个村子要卖的货物前去。
秦康看到秦阳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废话。
道：“走吧！此去县城还有些路程，尽量在未散市前赶到。”
秦阳点了点头。
轻轻抚摸秦敷的头，并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才让秦敷艰难的撒开攥着秦阳衣角的手。
秦阳刚虽二人走出几步，秦敷便流着泪水喊着哥哥。
“二哥！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秦阳随即露出淡笑，回头摆了摆手。
从秦阳的神情中，看不出一丝的凝重，反而是一脸的轻松。
就仿佛此时，已势在必得。
去见之人仿佛也不是那恶霸，而是很好相于的老实人。
秦阳还是那个样子，他不会在秦敷面前露出半点让其担心的情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