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走不出去的房子》第9章 他不是王桥
不是梦，这是现实，我依旧坐在门口的地上，外面的风雨敲打着玻璃，白色的窗纱在窗前静静的挂着。
我勉强站了起，想退出去。不知哪里来的风一下把我吹离了门口，站立不稳的趴在了床上，惊慌的站起身来，看向门口，门已经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我第一时间冲向门，使劲地拧着门锁，无济于事，我用力的拍着门，喊着王桥。任凭我如何拍打与呼喊，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我喊累了，滑坐在门口。
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肩，我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却没有回头。这时，灯灭了。我恐惧的几乎要喊了出来。但我还是坚强的压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唾沫。
“看看我！”冰冷的女声在我的背后响起。
打死我也不会回头的，即使我再好奇我也不想回头，我就这样坐在这里耗着，所有的一切不都惧怕天亮吗？我就坐在这里，直到天亮。
“看看我！”声音再次响起，我捂住耳朵。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任凭我怎么捂耳朵，那声音都清晰的传进来。
“我长得不好看吗？”声音还是在问。
“梁一，你不认识我的了吗？”声音中似乎夹杂了一些疑惑。
我放下了双手，涌起了好奇。
“梁一，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女声似乎多了些着急。
难道是这里的主人，那个从未谋面的姐姐。
最终好奇压倒了恐惧，我慢慢地回头。
一张苍白的脸近在咫尺，我几乎吓晕过去。
“梁一，你忘记我了吗？”那张苍白脸上的嘴在慢慢地开合，在这漆黑的房间，我停止了思考，心似乎也要罢工。
“你看看我，我哪里不如你？”那张脸更靠近我了。
我再也受不了，双手胡乱的向前推去，没有想象中的触感，一片虚空。
我睁开了因恐惧闭上的眼睛，黑黑地房间，我面前空空如也，灯忽然亮了，第一眼便看到了窗前飞舞的白色窗纱。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有风雨进来，我茫然的坐在地，看着那起舞的白纱。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我疯了一样走到了衣柜前，猛的打开了衣柜，里面除了被褥和还挂在那里的两件衣服，一切都很正常，甚至不曾有破洞。
我愣在当场。不由得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立马传来，再次看向柜子，那里何曾破过？我颓然地坐在床上，有雨水随狂风飘洒在我的脸上，我看向窗，飘窗上已经洒下不少的雨水，我连忙站起来关上了窗。灯再次灭了。
我的身子僵硬地停在原地，手还停留在窗上。一只手拍在了窗上，与我停留在窗上的手仅隔着一扇窗。
在我的尖叫还没有发出时，后面有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我被紧紧地搂在一个怀抱里。另一只手也出现在了窗上，是一双女人的手，正是我醒来看到的那双手，细长苍白的女人手，一张脸猛然印在了窗上，梁一，那是梁一。不，不是梁一！也许该称呼她路小一，我的姐姐！
她在窗上就那样盯着里面看，我甚至能看到她眼中的倒影，那里有充满惊恐的我以及我身后的乌涂。
无法解释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是怎么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影像，她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似的，一直盯着窗，就那样直直与我对视着，似乎又不是在看我，一动不动，如一张恐怖的画作。我的心脏在快速的跳动，咚咚的声音，似乎占据了我所有感官。
向后，再向后，我紧紧的蜷缩在乌涂的怀里，甚至想要穿越他，赶快退离这里。搂在我腰间的手抱紧了我，湿热的气息从我的头顶传来。我忽然感到了一种心安。
窗外的路小一向后退去，慢慢消失，那双手也离开了窗，慢慢不见了。我狂跳的心慢慢平稳下来，抓紧腰间的手也松了下来。灯再次亮了，捂着我嘴巴的手也松开了，我仰头看去，王桥那熟悉的笑容就在头顶，习惯的摸着我的头顶，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宠溺的动作让我痛彻心扉。
“没事了！有我在！”他笑着说，一如既往。
我转过身，推开了他，他愣了一下，想再次抱住我。
“你是谁？”我与他拉开了距离，质问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没有回答，笑容在他脸上慢慢消失，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
婴儿嫩嫩的咿呀声突兀地在房间响起，他皱起了眉。
“离开这儿！”不等我回答，就粗暴的拉起我的手迅速的离开了这间房子，回到了我们先前的卧室。
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婴儿的声音没有了。
我看着守在门口的他，再次问：“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慢慢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一张英朗的脸，苍白没有血色。我向后退去，绊倒在床上。
“为什么要问？”他冷冷地说，“和王桥呆在一起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的眼睛模糊了，这一刻的我明白了，自始至终导演这场戏的都是这个人，一个吃婴儿的恶魔。而我和一个恶魔共渡了多少夜，还怀了两次孕，可笑的是，我一直以为那是王桥的孩子，我是该有多傻，我就应该是一个傻子，一个疯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没有人回答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知道答案。
依然没有人回答，我看向他，哽咽地问：“是从那个空房间开始吗？”
是的，那个空空如也的房间，那个奇怪的王桥，我早该想到，王桥不会那样奇怪，也不会把我自己丢下。
没有人回应我，只有窗外的风雨伴随着我的哽咽声。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难受的疼痛。
“王桥真的出差了，出去了七天，那七天一直都是你，你让王桥跳的楼，是不是？”我早已泣不成声，虽然我知道那一夜我应该是和别人在一起的，但我真得没有想到我已经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一周之多，我以为只有那一夜，那诡异的一夜。
他依然沉默，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腹传来了疼痛。
“把王桥还给我？”疼痛开始加剧，我忍不住伸手捂住小腹，却仍是倔强的问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
疼痛使得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捂着小腹蜷缩在床上。
他走了过来，泪眼中我看到他的表情那么的冷淡，他强行拉开了我捂住小腹的手，把我压在身下，冰冷的气息如冬一样寒冷，我疯了一样的挣扎着，这是害死王桥的凶手。
挣不脱的我，张嘴咬向他的脖子，使足了平生所有的气力，如我所愿，血腥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我的口腔，带着甜味的血液疯狂的流入口中，我被迫咽下一口，猛得推开他，看到了面目狰狞的乌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