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皮城之下》第3章 连环杀
鼠大人走了，留下柳暗一个人躺在鼠大人的实验室里，四周一片寂静……
这算个啥？把我一个人扔到这里了？别人穿越开局直接洞房，我可倒好，一站不如一站，眼下连病房都不让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实验室的门终于开了，是被人小心的从外面推开的，没有“吱嘎”的声响。
柳暗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来人的脚步声……
一个人，走的很慢，脚步很轻，但不是鼠大人的脚步声，鬼鬼祟祟的倒是像个贼，每一步迈的都十分小心，正在朝着自己缓缓的走来。
来人缓步走到暗的身边，站住了……
柳暗的视野里渐渐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柳暗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确切地说，是认不出这个人。来人穿着一身夜行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面具上是一张小丑的图案，站在桌边盯着柳暗。
确定了柳暗就是自己的目标，来人慢慢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拔出刀鞘，匕首的尖刃上闪出了锋利的光芒。来人把匕首举到柳暗胸口的上方，用力地朝着朝着的胸口扎了下来。
卧槽！这就完了？柳暗明白了，这个人是来刺杀自己的，瞬间懵逼了。敢情穿越一趟，啥好事儿也没捞着，让人一刀就给捅回家了？这让我情何以堪，吹牛逼都拿不出手啊！
柳暗看到刺客紧握着匕首，锋利的刀尖朝着自己的胸口扎来，心灰意冷的闭上了双眼……
来吧！来个痛快的！早来早回，也许还能赶上回家带老爸上分不屈白银……
“噗~”
柳暗的耳边传来一声刀扎进肉里的声音。
可柳暗的胸口并没有感受到刀扎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胸口传来骨裂般的巨痛，倒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
你丫的不能痛快点吗？死也不让我舒服点！
柳暗疑惑的睁开了眼睛，站在身边的刺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脑壳压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后脑勺上插着一支矢箭，鲜血从后脑勺里汨汨的涌了出来，殷红了柳暗身上的绷带，箭尾余力未消，还在空中轻微的摆动着。
嗯？连环杀？真尼玛够刺激的，柳暗不知道是喜是忧。
“我就猜到这个人是奔着你来的。”鼠大人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把闪亮的青铜长弩，眯缝着鼠眼，瞄着倒下的刺客。
鼠大人缓缓放下端着的长弩，拎着长弩走了进来，站到刺客的尸体边上。
“看来有人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你。”鼠大人说着，伸手握住矢箭，摇晃了几下尸体上的矢箭，用力一拔，连同箭头一起拔了出来，随手在桌布上擦了擦箭头上的鲜血，重新装回青铜弩的箭槽里。
“我一天里救了你两次，真应该好好敲诈你一笔，可眼下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鼠大人用着自己独有的尖酸刻薄的嗓音说着。
“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只能给你换个地方，真没想到上城竟然安插了这么多的眼线，想必从你进入地下城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准备动手了。
不过这一切还要感谢你自己，如果我没记错，当年还是你给议会提出在地下城安插眼线的建议，没想到吧，你安插的眼线，现在要来刺杀你。”
鼠大人说完，打了一个响指，那两个抬担架的人走了进来，挪开了压在柳暗身上的尸体，把柳暗重新抬到担架上。
鼠大人来到书架前，轻轻的抠出书架上的一本书，“嗤~”的一声，书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的墙里一扇隐藏的铁门。
“吱扭扭~吱扭扭~”。
鼠大人推动铁门，铁门已经很久没有使用，出现了锈蚀的迹象。铁门后露出一条漆黑的暗道。
鼠大人走进暗道，那两个人抬着柳暗跟在后面，一路上曲曲折折，大约穿越了两条街道的距离，一扇木门出现的通道的尽头。
木门并没有上锁，鼠大人轻轻推开木门。门开的瞬间，暗道里的空气形成了对流，一阵阴风吹来，吹起屋子里地上厚厚的尘土，鼠大人瞬间被尘土笼罩，矮小的身影在尘土里若隐若现。
“这间屋子很久没人用了，整个地下城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这里。”鼠大人走到窗户边，打开了贴着摇滚明星海报的窗户。“当年住这间房子的姐妹，也算是地下城风云人物，记得上一次上城的飞船爆炸时，这对小姐妹就在飞船之上，和你的经历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她俩可没像你这样狼狈，被炸得面目全非。”
鼠大人说得不就是自己在家里看的动画片吗？我竟然穿越到动画片里的未来？柳暗彻底无语了……
鼠大人一边说着，伸手摸了一把桌子上厚厚的尘土，尘封的密室沉寂已久，再次迎来了新的主人……
“在你能活动之前，你就呆在这里吧，上城的眼线们是绝对找不到这里。”鼠大人说完，离开了屋子，顺着来时的暗道回到了实验室内。
一连几天，鼠大人都没有露面，每天只有抬担架的人准时来照顾着柳暗。
就在柳暗在密室养伤的时候，地下城的黑市上风起云涌……
明大人已经成了黑市上最抢手的“货”，短短几天里，悬赏明大人的赏金由一千金币飙升到三万金币，各路大神纷纷来到地下城，占据着地下城的大街小巷，寻找着有史以来最贵的“猎物”……
与此同时，地下城的酒吧里，热闹非凡，客人们都在忙着相互打探、交换着手上的消息。
“听说了吗，今天上午黑市刚一开市，明大人的赏金就开出了三万金的高价。”吧台上一个酒客，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和身边的另一个酒客说着。
“早就听说了，现在地下城都传遍了，连捡破烂的小孩儿都知道了。”边上的另一个酒客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不时地发出“啪啪”的金属声。
“也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大的注，花这么多钱就为了买一个废人的命。”
“还能有谁，地下城谁能掏出这么多的钱，还不是……”酒客握着手里的打火机，伸出食指，朝着头顶的上方指了指。
“也是，听说这次爆炸上城损失惨重，空港码头被炸的粉碎，广场周边一片狼藉。上城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哎，这就叫做狡兔死走狗烹，这些年明大人替上城办了多少大案啊，到头来还不是难逃一死，连个废柴都做不成。”
“这就叫自作孽……”酒客的话刚说到一半，被身后的吵闹声打断了。
“咣！”
正在闲聊的酒客回过头，看到一个紫色皮肤的壮汉，一只脚踩到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朝着酒吧里的众人喊了起来。
“我和你们说，今天明的赏金已经涨到了三万金币，你们谁知道明的消息，告诉我，等我抓到了明，我再多给你20金币。”
“我说狂人之子，你也太小气了，买家都把价格开到了三万，你才加二十，谁稀罕啊。”另一桌的一个酒客嘲笑了起来。
没错，这个拍着胸脯愿意额外再加赏金的人，正是那天柳暗初到地下城的路上，动手拦路的狂人之子。
“你还要怎么样，”狂人之子瞪着眼睛看向说自己小气的酒客，“三万金币我一分不要，我还倒贴二十金币，只要你们谁知道消息，告诉我，我替你们出手抓住明，你们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天底下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
“二十金币实在太少了，还没有保证金的零头多呢，你怎么也得再加一点。”
“爱干不干，你有手里有线索吗？没有线索就别在这里和我哔哔。”狂人之子生气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倒是想加，可他掏不出来啊！二十金币也是靠捡空酒瓶子攒下来的。”另一酒客哈哈大笑，无情的嘲讽着狂人之子。
没错，一句话戳中了狂人之子的窘迫。自从父亲再次精神失常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母亲也是一病不起，年幼的狂人之子只能不停地变卖家里的一切，维持着家里的生活和母亲的药费。十年了，家里已经是家徒四壁，能卖的都卖了，只剩下父亲留下的那把菜刀，眼下只能靠着捡酒瓶子换钱度日。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边上的一个酒客嘻嘻的笑着，酒意微醺，微红着脸调侃起狂人之子，“你把你腰上的那把菜刀押上，我看你家里也就那把菜刀值些钱，说不定有人能看得上呢。”
“放屁！”听到菜刀，狂人之子愤怒了，抄出腰里的菜刀，狠狠地剁进了出主意的酒客面前的桌子上。
“少、打、我、菜、刀、的、主、意！”，狂人之子把脸贴在出主意的酒客的脸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凶恶的面孔吓得面前的酒客打了一个激灵，醉意全无，上牙打着下牙哆嗦了起来。
“别生气嘛！他也是好心帮你出主意，你不喜欢就算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另一个酒客帮忙化解眼前的尴尬，担心狂人之子一怒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情，扫了自己喝酒的兴致，“看我的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来，喝杯威士忌，我请客，消消气，你还没喝过威士忌吧，这里的威士忌可是咱们地下城最好的了。”
酒客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狂人之子除了长相像极了父亲，还遗传了父亲疯癫的基因，一旦发起疯来，没人能够管得住他，当然，除了从小对他照顾有加的鼠大人。
不过有一点酒客说对了，狂人之子还真的没有喝过威士忌。虽然经常出没酒吧这种地方，每次来都是收空酒瓶的，对于威士忌，狂人之子也只是闻过酒瓶口辛辣的味道，至于喝起来是什么味儿，从小到大一口也没尝过，狂人之子实在舍不得买，酒瓶换来的钱还要留着给母亲买药。
“谁稀罕你的威士忌，”狂人之子拔出了嵌在桌里的菜刀，气鼓鼓的走出酒吧……
狂人之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心想要抓住的明大人，此时正在酒吧后的小隔间里躺着，离他不过几十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