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大佬掳走后,我每天都想哭》第9章 你是水做的吗
舒蕊嘴里都快塞不下了,唇瓣间还含着半颗。
“吃这么多?”
封天靳发现推不进那颗枣,这才瞧见舒蕊的脸颊鼓鼓的,像只贪吃的松鼠。
舒蕊歪了歪头。
这好像不是她的意愿。
封天靳拿出那颗蜜饯,凑近看了看,“好吃?”
舒蕊下意识点点头,就见眼前的男人把枣放入口中,咬肌上下滚动几次,就咽了下去。
“嗯……”他又看向她的唇:“味道不错。”
甜中还带着淡淡药香,确也特别。
只是不知,那唇瓣里的蜜饯又是什么滋味……
竟有些饿了。
舒蕊见眼前男人越凑越近,吓得赶紧从男人手中抓了一把蜜枣,抵向男人的嘴。
封天靳回神,猛地拽住一截细腕。
他直起身子后,舒蕊的手臂也被他带着举得高过头顶,只能努力踮着脚尖。
忽然,舒蕊觉得有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划过手指。
她仰头看去,那男人竟透过她的指缝,品尝她手心里的甜食。
舒蕊赶紧张开五指,摊开手心。
枣甜而黏,不仅弹牙还粘手,三颗枣挂在她的掌心,其中一颗拉出了半寸的糖丝。
本以为它会掉落,结果却很快入了男人口中。
封天靳吃完这三颗,都不觉得从舒蕊口中抢来的好吃。
最后,他看向舒蕊手心的糖丝,鬼使神差的添了一下。
然而,还没来得及品,那截细滑手腕就从他掌心挣脱开。
他的手还呈虚握状,舒蕊却已经仓惶跑进了侧室。
“……”
罢了,念在那家伙生病的份上,不予计较。
封天靳随后踏出寝房,带了两个身手了得的侍卫,便去了上京城最能销金的软香之地。
午夜时分。
封天靳在一片丝竹灯影中闭目养神,俊脸一面被银白月辉镀了层冷银,一面被朦胧灯影柔和了轮廓。
他斜靠在躺椅上,脚下是画舫的顶层木板,前后两丈开外、各一处飞檐翘角的四角亭室。
为不扰世子好眠,三层的巨型画舫顶层,没有挂一盏彩灯。
但那夹拥顶层观景台的两个亭室,室内灯火通明,丝竹歌声不断。
除此外,岸边人声嘈杂,车轮马蹄声不绝,楼板下觥筹交错,笑声不断,衣履摩擦声细细碎碎。
伴着舫身微微摇晃的浮动感,和那些忽远忽近的摇桨声,融合后的喧嚣仿佛隔了一个时空。
可封天靳还是难以入眠,他皱眉起身,走到台边的凭栏处。
水面粼波映照而上,跳跃进那双毫无睡意的深眸。
那家伙嗓子好点没?
……
清晨,新鲜空气从窗棂缝挤进来,带来些许潮湿,檐下几滴晨露未晞,晶莹剔透。
室外一片生机盎然,室内却压抑难捱。
舒蕊从噩梦中惊醒,此刻,正捂着心口大口喘气。
生怕从哪个角落里再蹿出一只凶兽。
她昨夜做了一宿梦,起初只是在老林里迷路,不知天日。
后半夜就变成了在林间逃亡,后面跟着一群巨狼。
追得她飞天遁地都无法摆脱,醒前一刻,群狼里最凶残的那只头狼扑了过来。
狼口大张,她都能看到那血口残余的人类血肉,以及颤动的悬雍垂,那双绿眸更是充满野性和狠戾。
舒蕊用力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试图驱赶梦境最后那幕画面。
好不容易喘匀气,心跳也降了下来,她垂下手臂去捞掉到榻下的薄被。
手刚触碰到被面,视线中却突然多出一双脚。
舒蕊躬着的身子抖了一下,视线蓦地上移,便对上了和狼眸如出一辙的眼神。
现实和梦境瞬间重叠。
舒蕊哑着嗓子惊叫一声,抓起脚踏上的被子猛地一掀,随即把自己裹在里面抖如筛糠。
封天靳微微前倾的身子顿住,一只手臂悬在空中。
他只是想帮一个笨蛋捡被子。
还有,这家伙的声音怎么回事,有什么病是一晚上还缓不过来的?
“你是打算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封天靳走到床头,两下剥开‘被茧’,露出舒蕊那张惨白憔悴的脸。
“啧。”捏了捏那脸颊上的肉,似乎都少了二两,“吃饱睡足都养不出点人气。”
这家伙怎么这么麻烦。
“别抖了。”封天靳睨着舒蕊,语气不耐,“你到底想怎样!”
舒蕊被捏着颊腮,就算恢复了声音恐怕此时也难以开口说话,更何况她的嗓子哑得不行。
她天生眼泪浅,本就不好控制,情绪激动时更是容易泪崩。
大颗大颗灼人的泪珠砸在封天靳的手背上,他像被烫到般松开了手指,可随即又摩挲上舒蕊泪湿的肌肤。
“别哭了。”他放柔语气。
这家伙是水做的吗?
见舒蕊的鼻尖和眼眶又哭成了桃红色,封天靳继续道:“想不想去书院?”
舒蕊此时其实已经平复了情绪,只是泪腺收不住。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说话的男人,长睫上的细小泪珠微颤。
封天靳看舒蕊终于换了种表情,虽然还是略显木讷,但总比哭丧着好。
“一会儿我让侍女给你梳洗打扮。”他不等舒蕊点头,自顾自发话,“我在花厅等你。”
说完,径直离开侧室,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很快,红梅抱着一套服饰走进了世子寝殿的别室。
不一会儿,书童打扮的舒蕊便被红梅领到了花厅。
舒蕊从头到尾都没机会照铜镜,只知道自己穿了男士衣裳。
在花厅被封天靳盯着把早膳吃到撑后,才被允许下桌子。
直到跟着封天靳出了府,进了马车,舒蕊才从恍惚中感觉到真实。
她歪着头透过车窗帘缝向外看,马车已经拐出世子府所占的街道,渐渐行上更宽的路面。
路两边墙接墙、瓦连瓦,巷口一个接一个,密布在迷宫般的上京城。
这会儿时辰尚早,但街上已经人来人往,有穿上好绸缎的有着粗布麻衣的,有抬轿子的也有骑大马高高在上的。
那些卖早食卖好柴好花的,或推或挑或扛,许多临街店铺也张罗开新一天,一时各种叫卖吆喝,行人交谈打闹,热热闹闹地展现在舒蕊眼前。
舒蕊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一直盯着外面。
刚来上京时,她身无分文,还没进内城就被人贩子骗到了醉香楼,还好她当时形象邋遢没被老鸨看上,最后成了帮后厨的烧火杂役。
虽然后来的遭遇更不幸,但此刻她坐在宽阔豪华的马车内,看着上京城的繁华,已然忘了自己还是笼中雀。
她的心神被窗外世界吸引,视线不停在如织的人流中找寻。
生怕一眨眼,就错过某个身影。
那个让她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也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