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开六道轮回，证长生果位》第5章 丰都捕快为何来
左十五分化两身，实则是祖传的血脉神通。
一身闭气潜行，顺着易水往下游而去。
一身则是悠悠然，甚至不紧不慢拿着几块糕点在口中品味着，脸上闪过一抹快意的神色。
夜黑风高，少年又是个熟识水性的，一口气能在水中闭气潜行许久。
等到教坊司的护卫反应过来，滔滔不绝的流水中早就失去了左十五的身影。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基因学，但还有防不胜防的武道高手、炼气士，在追踪一道上防不胜防，必须小心谨慎。”
左十五中途凫水换了几次气，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上岸。
少年浑身湿漉漉，头发、衣服都在不停滴水，在身后道路上留下水渍痕迹。
然而他并不在乎……
与此同时，在教坊司门口观看火焰盛会的左十五分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他的不在场证明已经留下了。
剩下的事情是官府要处理的，纵使对他有所怀疑又如何？
“这个世界虽然武道昌盛、仙道繁荣，但分化二身的本事是修仙之人才有，又有谁能够联想到我这么一个普通少年？”左十五心中暗道。
少年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步履从容，意态闲适，与教坊司中沉着冷静的杀人狂魔，有着如出一辙的气质。
左十五拐过街角，在摆夜摊的老板铺子中点了一份馄饨，等待过程中，还给老板绘声绘色讲述起了教坊司的场景。
少年时不时夹杂着几句荤话，使得一旁老实本分的老板娘怒气横生。
她叉着腰做母夜叉状吼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投身风尘地，看你这身子早晚有一天变成皮包骨。”
不大的摊子周围，摆放着七八张木桌，围坐的客人们听到此话后哄堂大笑。
左十五也不恼，随着众人龇牙咧嘴笑了起来。
大仇得报，焉能不笑？
少年提着打包好的馄饨拐过街角，一路上按捺住心中的快意，没有回头观望。
丰都城的主要街道就那么几条，反倒是小巷多不胜数。
左十五在巷子中时左时右，一路上遇到的人影越来越少。
越是人烟稀少、黑幕掩盖的地方，少年的心反而越是安定。
“应该就是这里了。”左十五在城中一处偏僻角落停下脚步，手中的馄饨还留有余温。
空中弦月如弓，渐渐西移，将左十五的身影在地面上不断拉长，延伸进入一旁的密林之中。
“啪！！！”
密林之中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左十五面上却没有惊慌神色，只是静静看着赤身走来的人影。
二者本为一体，所思所想所念自然一清二楚。
沿途中这道分身一边奔行，一边将身上的衣物褪得一干二净。
奔行之间身上沾染的河水早已风干，好在夜深人静，此处杳无人烟，也不必担心有伤风化的问题。
二者融为一体后，一身兽衣的左十五，顺着小巷穿行来到街道上。
感受着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就着沿途商铺透出的灯光细嚼慢咽，将一碗馄饨不急不缓吞入腹中。
左十五并不是居住在城中，真正的落脚处，是城外官府临时搭建起来的难民营中。
但此刻城门紧闭，他只能靠在墙角处闭眼假寐。
“睡吧，明日还有难关要过！”少年强迫自己放缓精神。
十二三岁的年纪，手上刚刚沾染了两条人命，却表现出无事发生的模样。
这份心性若是踏上武道，必定是走千锤百炼的好苗子。
……
旭日东升，鸡鸣声起，左十五在一阵喝骂声和推搡中缓缓醒来。
“官爷，发生了什么事？”左十五揉搓着双眼，有些后知后觉地问道。
两名捕快身着制式黑衣，腰配横刀，年纪都在二十多岁左右，左边一人不苟言笑，神色严肃。
右边一人五大三粗，身材魁梧，脸上却是挂着笑容，眼睛几乎眯成一道缝隙，隐有精光上下打量着左十五。
魁梧捕快认真看了一眼左十五的面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他笑着问道：“你就是左十五？”
“小人左十五，丰都城外千里地，左氏……”左十五习惯性的说辞脱口而出。
“行了行了！”神色严肃、身材瘦削的捕快不耐烦地打断道，“跟我们去教坊司走一趟。”
左十五心中一紧，面上却是适时地露出一副恐慌神色。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荷包：“两位大人，不知道小人犯了什么事，若有得罪之处，小人愿意给两位大人赔礼道歉。”
一边说着，左十五将手中的银两往两人手上塞。
此时城门口进进出出、人头攒动，两名捕快却毫不介意，顺手接过左十五递上的荷包。
掂了掂之后，瘦削捕快神色不快地骂道：“就这么点银两，打发叫花子呢！”
“得了，昨天教坊司出了两桩命案，跟我们去接受一下例行询问便是。”脸上带笑的捕快开口说道。
二人一唱一和，收了左十五银两之后态度略微好转，但仍然保持着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一路上左十五身躯紧绷、面色惶恐，这倒不是全然有做戏的成分。
根据犯罪心理学所说……
犯下命案的人，在面对代表正义的一方时，多多少少会有些心虚的表现。
诸如眼神乱瞟、神色紧张、冷汗直冒等等。
“可是……这个世界崇尚个人武力，可没有心理学的说法啊！”
左十五打量着身旁两位捕快的神色，知道他们只是奉命带人询问罢了。
城门口距离教坊司所在的方位有一段距离，左十五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不停打探着两人所知的消息。
面无表情的瘦削捕快沉默寡言，懒得搭理左十五。
倒是那名身材魁梧、面容带笑的捕快，有一搭没一搭与他聊着。
“啧啧……那老鸨被犯人在脖子上连捅数刀，刀刀割断了脖颈动脉，也不知道是窒息而死，还是流血而死，下手可真是狠呢。”魁梧捕快感叹道。
从现场来看，那名行凶的犯人是一直死死捂着她的嘴巴，让老鸨在恐惧中生机逐渐流逝，想必生前受到的折磨和痛苦难以言喻。
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名犯人的杀人手法！
这等凶恶心性，就算是常年处理命案的捕快，也有些不寒而栗。
魁梧捕快突然想起，头儿曾经说过，现场老鸨的指甲中发现了血肉的痕迹。
想必是在挣扎之间，划破了犯人的皮肤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