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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死后,二婚丑女嫁了最牛金龟婿》第4章 白氏秘辛

雷云压顶,天色昏暗,房中唯有那个小炭炉时而还会飘出星点火光。

雨打屋檐连响,其中夹杂着白菀青苦涩的声线。

“水小姐冰雪聪明……家姐遭难那日,包下桃源坊之人,正是魏恭。”

猜想被证实,水凝韵横眉立目倏地拍案而起。

“你既然知道——!”

本是怒不可遏,然而一道闪电刚好划过,她第一次看清了白菀青的脸。

白卅与他是亲姐弟,他的五官样貌与白卅有四成相似,阴晦的光线下,那落寞、无力又愤恨的表情,尖刀一样剜到了水凝韵的心口上。

已发作的怒意顷刻间土崩瓦解,语气也随着再度落座软了下来。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去报官鸣冤?”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

若世间之事做起来都如说起来容易,她也不必在这小戏班中苟且偷生。

白菀青看她暗淡下去的眼神,苦笑着开了口。

“不错,就如小姐所想。家姐为人所害,在下心知肚明,但当日在下并不在桃源坊,自然无法作为人证。加上罪人并不能确定就是魏恭,且白家也有里应外合之徒,处处对在下小心提防……便是有通天之力,在下也无法施展。”

白菀青笔挺的腰身似突然老了数十岁,佝偻着显得有几分朽败之气。

没错,无论什么时候,告官都是需要证据的。

他们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贸然告官等于白费力气,还会打草惊蛇。

此事的确如白菀青所说,还需从长计议。现下,只能稳中求胜,先细细梳理一下线索。

水凝韵稍一思考,发觉出白菀青此番话明显和之前存在矛盾点。

“公子说,罪人不能确定是魏恭,何解?白家族内又是什么情况?”

白菀青手抚膝头调整了一下坐姿,长出一口气,抬眼盯着屋顶,良久,终于理清了头绪。

“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先回答小姐的第一个问题。”

“四日前,正月初三,在下是在午后得知了家姐出了事被送回了白家,在下本想去问问情况,但祖父,也就是我白家家主,已经着专人将家姐看押了起来,并下令严禁任何人探望。在下几次尝试之后未果,无奈之下寻到了家姐的夫家询问。”

白菀青的眉心皱起,牙关紧咬,很明显是想到了让他异常痛苦的回忆。

水凝韵把刚烹好的一碗冒着热气的菊花茶轻推过去,丝缕清香打乱烦绪,这才勉强让他舒展了愁思。

“多谢小姐……”

碗中茶色清透,花是水凝韵自纳坤兜中取出的玄品三阶胎菊,搭配上小喜鹊前日去摸来的百花蜜,香气扑鼻,又清热去火。

白菀青端起碗浅饮一口,甘香随着吞咽游走于体内,滋润着他悲凉的心情,勉强又提起了说话的精神。

“在下询问得知,正月初二夜里,家姐忽然孤身离家,夫家人只知她是有事要赶赴明启第一酒楼桃源坊。结果次日晨,家姐是被人抬回的夫家,据说当时衣不蔽体……人事不省……”

只可惜现实残酷无比,远非一碗茶能疗愈,白菀青竹骨一般的清秀手指越捏越紧,“喀嚓”一声,茶碗当场碎裂。

水凝韵无力也无法安慰,雪嫩的葱指死命在身侧绞着床单,指节几乎看不到血色。

仇恨,烟云一般笼罩,让这房中的二人无法喘息。

“后来……在下曾去桃源坊查问……得知当夜是太仆寺少卿嫡长子魏恭包下了整个酒楼,用以宴请贵宾……至于贵宾究竟有几人,又都是何人,便再也问不出了。在下只听见人说,那夜桃源坊中,尽是衮衣绣裳、衣冠齐楚之辈。”

水凝韵明白了。

魏恭的确包下了整个桃源坊,作为宴请宾客的主家,可桃源坊当夜还有不少身份显赫的客人。

白卅在桃源坊被玷污,确实未必是魏恭所为,但疑问仍在,魏恭多半脱不了干系。

魏恭其人品行低劣,但伪装极好,他宴请之人,不尽然都是坏人。

可白卅的身手在那摆着,从白菀青在河边所言推测,白卅即便不能以一当百,却也不是寻常护卫之流可以应付的。

若是客人要对如此一女子用强,不可能不惊动作为主家的魏恭。

换言之,魏恭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他也一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白菀青没有说。

白卅和她一样,已经嫁为人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不顾礼教声誉束缚,趁夜只身前往桃源坊抛头露面?

水凝韵面露疑色,白菀青看得一清二楚,猜到她留意到了个中关窍所在。

“水小姐是否想问,家姐是为何会趁夜一人赶往桃源坊?”

“公子聪慧,不错,我正想请教。”

白菀青凄然一笑,从腰上扯下了一枚青铜腰牌,指着上面的字,徐徐道:

“在下在家姐的贴身丫鬟被处置之前,曾得其中最关键一条线索。丫鬟说,当夜家姐,是被人用这东西叫走的,那人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看不得身形样貌,只听见那人说,‘白家人在桃源坊遇到了麻烦,请大小姐前去营救。事关白家声誉,所以请大小姐务必一人前去。’”

水凝韵定神一看,那青铜腰牌上赫然只一个“白”字。

白菀青继续道:“这腰牌唯白家子孙才有,寻常仆人是见不到的。结合家姐被关押期间,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反抗,不难猜出,她多半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以至于一身武艺无法施展,也就无力反抗……所以,在下才说,白家定有里应外合的内贼。”

心乱如麻……

若非水凝韵知道水家的冷淡,大约很难想象一家人之间会如此互相戕害,且手段阴险龌龊。

水凝韵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头脑还算清晰,还在勉力剖开仇恨的阻隔,把思绪引向更多的疑点。

既然是白家的腰牌把白卅叫走,又一定要她一人前去,此人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水凝韵想起了白菀青之前说过的内容,白卅是代人受过,心思微动。

“敢问公子,公子之前所说令姐是代人受过,还提到了‘堂妹’,到底是何意?”

白菀青面露犹豫,水凝韵心知肚明。

他毕竟姓白,让他在外人面前把家族恶事和盘托出,他心中定然纠结。

“若是公子碍于本家无法相告,那我便自己去查。”

白菀青闻言抬起了眸子,指腹轻抚手中的白家腰牌。

须臾,一声闷响,白菀青把那枚腰牌扣在了桌面上,面色阴冷。

“在白家,在下只认家姐,其余人……不配。”

“家姐为白家付出了一切,在下对白家早已失望透顶。”

白菀青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激愤。

“当年白家势微,归于乡野,路遇劫匪,危难之时,路过的清影宗长老秦悠柔伸出援手,白家方能保全。事后论及报答,得知秦长老出山是为觅一得意弟子传承衣钵,故而集白家四房全体适龄子女在一处任凭挑选。”

“秦长老磨骨观相,最终选得二女,其中之一为家姐白卅,另一人,便是三房堂妹白兰。”

“女儿家身子娇弱,学武又并非世俗所喜的出路,故而三婶母当堂反悔,撒泼耍混吵闹不休!惹秦长老颇为不快,令白家颜面扫地!”

“最终在祖父的施压下,众人一致决定看天意,掷铜钱决定家姐与兰妹的去留……”

“可家姐看兰妹哭得伤心,多有不忍。在铜钱落地后一把夺走扔出门外,主动请缨随秦长老入了清影宗!”

虽是陈年旧事,可白菀青还是声音哽咽,险些落泪。

按住眉心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道:

“约半月前,家姐接家书一封,自清影返回白家,依白家所愿,嫁到了皇商刘家……”

“这门亲事,原也该是他们三房的!可三婶母带着兰妹故技重施!祖父不堪其扰,结果便又是姐姐替她们扫清了麻烦!”

怒火爆发,白菀青狠狠一掌拍在了桌上。

本就是朽木,这重重一击直接把桌子腿打了个寸断。

水凝韵咬紧下唇勉强忍耐,但那眸子里,已是数九寒冬。

一而再,即便是大房长姐,一而再为他们所累,他们还想如何?!

可转眼间,白菀青就说出了其后的“再而三”。

“桃源坊事发后一日,姐姐就被关押在了白家。就在前夜,我原打算私下里去探望一下姐姐,却在路过时无意中发觉三房后宅门悄悄开启,而白兰,就坐在驶向白家老宅的那辆车内!白兰可是三叔和三婶的心肝宝贝,若无事发生,他们为何舍得送走她?!”

惊涛骇浪,到底还是起了。

水凝韵定定的看着白菀青,与他不约而同说出了一句话。

“事发当夜,白卅/姐姐奔赴桃源坊的原因,大抵就是白兰!”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代人受过……

白卅虽然自幼习武苦练,但她的容貌任谁来看都可称绝色。月牙眼双目似潭、秀而不媚,一字眉青眉如黛、娇而不妖,冰肌莹彻、肤光胜雪、长身玉立。笑则漫天飞花、怒则六月飘雪。

如此仙姿玉貌,就连同为女子的水凝韵都难免心生艳羡和向往。

以白卅之色,让那些色中饿鬼瞧见,注定是一场灾祸。

被抬回、人事不省、衣不蔽体……这些词在水凝韵的脑海挥之不去,令她心如刀绞。

那夜的白卅究竟有多么的无助,她根本不敢去想。

她只知,桃源坊一事无论是谁做下的,她必要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水凝韵的额角血脉疾迸,重伤未愈,情绪如此巨大起伏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白公子,白卅之事,我定然会追查到底、不死不休!在此之前,我有一事相托,不知公子肯不肯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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