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咸鱼孤女被迫成了皇后》第4章 报复
夜深了,草间不知名的虫儿传出的咕咕声,更显得万籁寂静。
云萝跌坐在地上,衣服凌乱,身下的衣裙被侵染上暗黑色的血迹。就在刚才陈嬷嬷指挥着三个婆子为了李贺那可笑的命令,蛮横的扒开她的裙子……
后面的事情她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到那屈辱的画面,即使将那四个人挫骨扬灰也难解她心头恨意的万分之一。
可恨有用吗?她甚至连打那些人一巴掌都做不到,自己却要像是一块被扔在地上的破布,任人践踏。
眼泪无声的滑过脸庞,云萝只感到空前的绝望。她的父母为国捐躯,她却被召进宫中,成了太后身前的一个奴婢,处处看人脸色行事。
她的婚事,她没资格过问。人人都羡慕她被指配王爷,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知道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夫妻和睦的简单生活而已。
可是这些,她都得不到。她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难道她就该成为皇家的棋子,任由他们随意指派吗?
一道黑影从天而下,他看着默默流泪的云萝没有说话,转头走向床边提起一条轻薄的被子将云萝裹住,一把将对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道:“你若是想离开王府,我可以带你走。”
云萝看向刺客,没有说话,她的脑子里、心里全都空荡荡的,很难受,却又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见她这幅模样,刺客心里也不好受。无论如何,对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她一个堂堂王妃,却因为自己而受到如此羞辱。
刺客紧了紧自己的拳头,转身从窗户翻身离去。
另一边,奶妈回到齐枫阁,向李贺交差:“王爷,老奴检查过了,王妃确实来了月事。”
李贺此时正坐在陈月床边,低声安慰着她。
王府中出了刺客,在刺客没有被抓到之前,谁也没办法安心入睡。小门小户出生的陈月更是心惊胆战,哪怕和李贺在一起,也是惴惴不安,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李贺便一直耐着性子陪她。
此时听闻奶妈的回报,他也没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奶妈却有些担忧,道:“王爷,王妃受了如此大委屈,您看是不是需要安抚一下。”
李贺还没说话,立在床尾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突然讥讽:“王爷是王妃的天,王爷不管做了什么王妃都该默默的受着。这种道理连我一个做丫鬟的人都懂,王妃不会不懂吧!”
说话的人名叫陈秀,乃是陈月的妹妹。
陈月一病两年,哪怕有着王府名贵药材养着,身体也不见好。李贺和陈月两人年轻并没有考虑太多,陈月的父母却坐不住了。
陈家只是京城中最最普通不过的小商贩。陈月的父亲就是做梦也没想过自家有一天居然能得到这泼天的富贵。眼见女儿缠绵病榻几年都没有恢复,陈父便有了让小女儿取代陈月伺候王爷的想法。
反正对他来说,无论是陈月还是陈秀得了王爷的宠爱,他都是她们的父亲,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是没跑了。
于是,他撺掇着让陈月将陈秀接进王府中。
陈月单纯,期期艾艾的说了自己一个人在王府实在闷得慌,想要将妹妹接进王府中做个伴后,李贺没多想便同意了。
陈秀知道父亲的心思,入府后不免把自己带入了女主人的角色,在王府中狐假虎威。
整个王府之中,她最看不上的便是王妃。一来觉得她不过仗着有个好的出生便能死皮赖脸的嫁给王爷;二来王妃虽不得宠却霸占着主母的位置,挡了自己的路。
眼见着奶妈似乎有缓解王爷和王妃关系的意思,陈秀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换做普通的丫鬟敢这么多话,直接就拉出去杖毙了。因着陈秀是陈月的妹妹,倒没人敢说什么,但李贺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虽喜欢陈月,却还没到爱屋及乌对陈秀也客气的地步。
说到底,他是王爷,对自己所在的阶层有着强烈的优越感,他可以派人任意折辱王妃,却听不得一个下等人对自己府中的事情指手画脚。
他不屑于和陈秀说话,却又烦她的聒噪,便吩咐奶妈道:“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我陪陪阿月。”
期待得到注意的陈秀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却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只能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希望她帮忙求求情,别让奶妈把自己当成不相干的人赶出去。
陈月低头假装没看见陈秀的眼神。
奶妈人老成精,哪里看不懂屋里几人的心思,随手便将一帮人连同陈秀都赶出了屋子,然后躬身行礼将房门轻轻带上。
奶妈让其余人都先回房休息,自己则接过丫鬟递来的披风披上,在门外等了一刻钟的功夫,见王爷一直没叫自己,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走没几步,一个丫鬟突然惊慌失措的冲过来,差点撞到奶妈身上。
奶妈眉头一皱,呵斥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丫鬟都快要哭出来来,哪里还管奶妈骂不骂自己,哆哆嗦嗦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陈嬷嬷被扔井里了,您,您快叫人去救救她吧。”
一个“丢”字让奶妈感到蹊跷,王府中肮脏事不少,可还从未听闻有谁会明目张胆的害人性命。
来不及多想,奶妈一边吩咐人去找侍卫,一边在丫鬟的带领下往出事的地方赶。
在赶去水井的路上,丫鬟又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奶妈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陈嬷嬷离开齐枫阁之后,便和丫鬟一起往下人房走。在路过一个水井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条黑影从面前飞过。
丫鬟当时就吓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旁边的水井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扑通”声,身边的陈嬷嬷却是不见了踪影。
等侍卫们将陈嬷嬷捞起来的时候,陈嬷嬷已经没有了呼吸。倒不是她跌落水井的时候受了什么外伤,而是脖子被人隔开,鲜血染红了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