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极品跟班女友》第四章 奇行种
我找了个代驾送叶舒芸回了家之后,又回到了小区。
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小区。房子的外面是水泥砌成,远远看去就能看到斑斑劣迹,满是岁月的痕迹。小区里的路道都是水泥砌成的,而且很窄,两辆车交汇时候必须有一方退让,否则就堵在那里。绿化也是少得可怜,平时仅仅只有一些没人修剪的杂草,而现在几乎没有。
一阵北风呼啸而至,显得这个小区格外的苍凉。
南瑾这样的准一线城市房价同样高的离谱,就这样的小区三室都得一百五六多万。
我当时买房子的时候,心里是非常不乐意的,可当时我摸了摸口袋……这小区好像也不错。
几年前四十多万的首付是我在纪木家的楼盘里当销售一单一单拿血汗赚来的。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我人生中的第一单有多艰难。
那段时间我连续带了三天的客户看房子,饿得眼睛都花了,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上午接的客户去吃饭了,另一组客户吃好了饭过来看房子,一直都没空吃东西,回到家的时候累得跟狗一样,直接睡了。
有一个客户看我可怜当场就说:小林,你先去吃饭,今天绝对跟你成交。
就这样我才成功地开了人生的第一单,赚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笔钱。
我倒是有想过让纪木他们提携一下,老林却不肯。
老林说:有本事的那才叫跟班,没本事还贴着人家的,那叫狗腿子。
似乎父母的嘴上总是看不上自己的孩子,总觉得这个孩子这个不行,那个不会……老林在正事上从来都看不上我。
我也来了脾气,我就是要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即便纪木想帮我,我都拒绝了。
我觉得:没有人帮我,我一样能够在贫穷中杀出重围。
现实:你可别吹牛逼了!
事实证明……我可能真的烂泥扶不上墙。
同样作为跟班的那些人个个混得风生水起,而我从小在纪氏长大,却连每个月四五千的房贷都能压得我喘不上气,不得不依靠家里的资助。
“唉……”
我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叼在嘴里,缓缓地开进小区。
门卫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收音机播着着当下的时事,门口的老大爷听到了动静放下了报纸,扶了一下沉重的老花眼镜,看到我之后招了招手:“小林回来啦?”
“嗯,回来了……”我让代驾停下了车,递给了老大爷一根烟,跟门卫大爷闲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
房子里一片阴暗,如同此刻我的内心,看不到一丝光明:夏语的离婚让我有些有错不及。
“小爱同学,打开所有的灯。”
我朝空气喊了一声,随后家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房子是老了一些,但是家里的装修不算太差,老林亲自监工,在这套房子上没少花费心思,所用的材料虽然不是很贵但是装修风格却很温馨。
我绕过空荡且明亮的客厅,缓缓走到阳台抽起了烟,呵了一口暖气在玻璃窗上,所有的灯光化为霓虹,迷乱了这个世界也迷幻了我的眼睛……
我最深爱的那个女人的一生被我毁了。
我觉得夏语那样的性格无论跟谁都会过得很幸福,可是她现在以离婚惨淡收场。
我在想如果她来找我,我会和她重新开始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香烟盒中的香烟越来越少,而烟蒂却越来越多。
回忆真的很冒险,一旦沦陷在其中,真的难以自拔。
我和她做尽夫妻该做能做的事情,唯一的遗憾就没能带她步入婚姻的殿堂,产下一个属于我们爱情的结晶,然后一起抚养他长大,直到我们头发鬓白,直至生命的终结时时,在彼此的耳鬓厮磨,临终时互相轻抚彼此的脸颊,约定三生,约定三世……
我想现在就去找她,可拿起手机的那一刻,我似乎被自己的潜意识所阻拦。
我曾经好像对她做过了些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分手的真正原因似乎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我只记得和她分手之后,我做过很长时间的一段心理治疗。
我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记忆没有丢失,只是关于那一段的记忆朝着我所希望的方向被篡改了,分手的理由被我自己改的有些模糊。
……
北风呼呼地吹着敲打着窗户……
一阵冰凉,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泪水已经浸湿了抱枕,而我正睡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冬天的早晨太阳比平时来得更晚一些,整个房间都是一片阴暗,破晓时刻的天色印在房间里是深蓝色的,有那么些许诡异。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皮,视线所及阳台,窗户上附着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偌大的房子宛如一个豪华的囚笼,将我紧紧关押,而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里无法逃脱。
或许我有机会逃离这个钢筋混凝土建成的牢笼,但我不愿。因为离开了这里,我的灵魂依然无处安放。
与其肉身和灵魂一同漂泊,不如身有归处。
忽然间,脚边传来了一阵动静。
我低头一看,只见脚边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头上长满了毛,飞快地向我爬行,像极了奇行种,口中说着些什么:“你……”
“卧槽!”我被吓得一哆嗦,国粹脱口而出,一脚将那个怪物踹下了床,同时我自己也被吓得蹭地一下跳了起来。
“什么鬼?”说着,打开了灯。
那个奇行种捂着脸蹲在地上。
我认出了这个奇行种,好像是从机场接出来的权宴雯。
我撇了撇嘴:“你蹲着干嘛,来我家拉屎来了?”
“你,你踢到我鼻子了。”她捂着鼻子的手松开,顿时一股鼻血从她的鼻子里缓缓流出。
我刚想说些什么,一个黑影迅速地从房外冲了进来,一记飞踢朝我踢来。
“砰~!”
我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下,直接撞在床头的墙上,发出一阵不算太轻的闷响声。
“你干……”
话音未落,人影一记侧踢,看似柔软,实则势大力沉,所幸我反应够快用手臂挡住了侧脸,不然这一下至少能把我踢晕了。
我定了定神,来的人果然是花蕾。
“练家子啊?呵~巧了,我也是!”
我的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微笑,正好心情不好,送上门来给我发泄,虽然跟我昨天所想象得那种发泄不一样,但聊胜于无。
花蕾的眼神依旧冷漠,隐约着有一种说不清的杀意。
这娘们是个宠妹狂魔?我就不小心踢了她妹妹一脚,至于么?
我活动了一下左右两肩的肌肉,一副防守的姿态,从刚才的那一脚的力道和角度上来看,她绝对比我还能打。
花蕾却不跟我打了,转身走到权宴雯的身边,轻声关切:“雯雯,你怎么样了?”
“没事,就挨了一下。”权宴雯小声说道。
花蕾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查看权宴雯的伤口。
“……”我想说这是我家,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
我从家里的急救箱拿出了些药品帮权宴雯简单地治疗了一下,花蕾则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看着这个叫权宴雯的小女孩,她长得很好看,但是脑子似乎不大灵光……我不禁有些头疼,怎么就惹上这么一个傻子了呢?
忽然间,我的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眼光变得有些冷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址的?”
老林的仇家不少,所以时常提醒我注意安全。
“打游戏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呀。”权宴雯将鼻子里的棉花团拿了出来,看了看,然后又塞了进去。
“什么时候说的?”
“你让我来找你的时候报了地址,然后我半夜想你了,就溜过来了,正好看到你家门没关,就进来了。”
“……”我仔细回忆着,昨晚到底有没有关门,一时间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至少她们没有实质性的敌意。
我点上了一根烟,瘫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小孩儿~你该回哪回哪去,我对小屁孩没兴趣。”
我现在的脑子很清醒,她们不可能给我睡的,要是追求她们任意一个还得花钱花精力,还得哄着伺候着,我才没那闲工夫,有那时间够我撩多少妹子了?
况且,权宴雯说喜欢我,可是她姐姐看着。
花蕾这娘们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小丫头软软地说道:“可是……你叫我老婆了。”
“……”
我一阵语噎,曾几何时我也坚信‘牵了手就算约定’这样的话,而现在的我却只轻轻一笑:“我叫过很多女人老婆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正好。”
权宴雯:“那你以后能不能只叫我一个人老婆?”
我被这句话逗笑了,这孩子的脑回路属实有些清奇:“你是不是傻啊?我凭什么只叫你一个人‘老婆’,那么多小妹妹等着我叫呢。”
权宴雯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下,想了想:“就是因为我傻啊。”
“噗~”我笑出了声:“这算什么优势么?”
她说:“你看啊……我会自己上厕所,还会自己能擦;饭到了嘴边我自己会吃;你赚了钱自己留着,我也不管你要,也不需要你上缴;不会管你出去喝酒我也不会管,也不会跟你要包要口红;最最最重要的是,我们家不收彩礼,就算他们真的跟你要,我也绝对会跟你站一伙。”
“。。。”
我当时都惊呆了,这个傻姑娘是挺好玩的。
要不……留着她们?
我正犹豫间,权宴雯再度开口:“我们可以付房租,一个月五千。”
“咳咳……”
我咳嗽了两声,这小妮子这么有钱的?我这套房子整租出去撑死了也就三千,她开口就是五千?!
这可快抵得上我拼死累活一个月的底薪了。
而且……说真的,我一直以为我的对象是花蕾,可惜这女人脾气不好,而且还是权宴雯的姐姐,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我先声明,留在这里可以,但是房租也是一定要交的,家务也一定要做。”
“就你这房子,五千还要做家务?!”花蕾坐不住了:“你怎么不去抢?”
我双手一摊,看起来有些无赖地说:“不愿意住你们走啊,我可没求着你们。”
花蕾紧皱眉头,权宴雯出声打了个圆场:“没事,姐姐就听他的,我也可以做的。”
“……”
花蕾还想说些什么,眉头紧皱,但似乎是因为权宴雯开口了,她只能拿起手机,把钱转给了我。
我躺在沙发上瘫坐着:“行吧,那以后只要有我一碗饭就有你们一个碗刷的。”
“嗯嗯,好的好的。”权宴雯像个傻子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权宴雯才十九岁,随即问:“你们家里知道你们来南瑾奔现吗?”
权宴雯笑了笑:“我们本来就是南瑾人,只是这些年被家人安排出国读书去了。”
“哦,你们家里的人不管你们吗?”
“他们管不了,我已经长大了。”
“……”
我忽然觉得这个孩子有些面熟,但是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算了,想不起来应该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