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破邪莽夫》第7章 分裂繁殖
威胁加警告几个学生孩之后，罗天就让他们赶紧回家了。跟邪异沾边的东西说也说不准，特别是小孩子，没多大的鉴别能力，都敢去偷老师的教学用品了。
罗天很快用传呼机上报了这件事，但是过了一阵子，那边竟然通知他自行解决。“队里面的情况你也知道，想要增援就找出证据来吧。”接线员无奈的说道。
“自行解决就自行解决吧！”罗天叹了口气，走出车库买了一瓶酒精饮料。他更喜欢不是很烈的调制酒，不过饮料喝起来还不错。此时大家都下班了，巷子里面熙熙攘攘，罗天顺着街道前进。
大多数污染事件不会主动暴露出来，其随机性、普遍性只能用人数来弥补，督导队员凭借着随身携带的低功率设备和自身的灵感，碰运气。
走着走着，罗天也忍不住买了几样小吃，味道虽然不错，但他也没多吃。无证经营的摊主除了卫生问题之外，同样也没经过精神审查，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原料和手法烹调美食。
这其实也算是净化城的一道特色，毕竟支柱产业就是处理邪恶残渣，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不详的气息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普通人单单是生活就很困难了，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和金钱定期做精神保健的。
但是这样走着，街边的一家店面引起了罗天的注意。招牌是传统的塑料浮字，与沿街的霓虹灯格格不入，四个字写着“废料回收”，一个年轻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店里，由于没开灯，手机把他的脸照成一股青色。
“老板，这干什么的？”走进店里面，是几个荡荡的货架，地上摆着几个掉漆的金属箱子，年轻的老板就坐在上面玩手机。“等我一会。”老板正玩到兴头上，抬头看了一眼，看见是督导队的人，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我这干点回收废料的活，城市垃圾。”他也不敢问罗天需要什么了，局促的站在一边，眼睛不时向门口张望。
“废料。”几平米的店，一眼就看完了，罗天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了。看店的年轻人目送着罗天消失在街道尽头，赶紧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就回到了店里，再也没出来。
后半夜，街道上摊贩几乎都撤完了，地上浮着油脂的积水反射着霓虹广告的色彩，突然，积水被一脚踩碎。“废料回收”店的老板神色慌张的锁了门，然后发足狂奔，在巷道里面左转右转，最终来到一个几幢大楼之间的偏僻夹角处，这里面竟然有一个防盗铁门，两个壮硕的保镖站在门口。他们之间显然认识，但是年轻人还是顺从的配合搜身。
罗天站在墙角，无声的打了个哈欠。跟踪这个可疑的老板只是不想放过可能的线索，按照他的推断，那个“潘多拉”既然需要进食，肯定就有一套新陈代谢系统，不管跟正常生物的一不一样，但是体型越小，代谢越快是一定的。
那小家伙不可能长途跋涉而来。
不过罗天也只是碰碰运气，要是涉及普通犯罪，他可没有那个闲心去插手。
不过罗天正在观察，一个不留神，竟然被人靠近给拍了拍肩膀。他立刻矮身拔枪，但是腿窝被顶住，手也被按住，他作势向前翻滚，偷袭者这才放弃。罗天蹲在地上用枪指着对方，偷袭者已经后退到了阴影里面，举着双手泰然的说，“督导队怎么查到我这里了？”
“你这里我不能来吗？站着别动，动就打死你！”罗天恶狠狠地说道。被人无声无息偷袭，这事要是传出去，又要被人嘲笑是白脖了。
“不必激动，我可以保证，我的生意跟污染物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有正规的执照，你可以找人确认一下。”
说到这里，对方放下左手看了一下时间，“时间不早了，你看要怎么解决？开枪打死我吗？”
妈的，本地黑帮！罗天暗骂一声倒霉，这些黑帮多少都有些关系在上面，警务系统和督导队关系本来就微妙，捅上去绝对是个麻烦事。
但是被人两句话就吓走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样吧，你反正到这里了，前面就是我经营的酒吧，进去坐坐吧。”对方给出台阶，罗天刚好借坡下驴。
对方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看起来竟然是个极为正派的角色，国字脸，宽大结实的身体，高档西服，全身上下的配饰仅有一块手表。稍微让人感觉有些别扭的是，被手表腕带遮蔽的地方似乎有一块纹身。
“那，我们走吧？”对方十分有涵养的提问。
防盗门后的确是一个装修奢华的酒吧，而且修建成了相通的两层，楼层间是一个铺着动物皮毛的旋转楼梯。一层有一个小吧台，两三个人正围着一张牌桌玩二十一点。楼下有一张台球桌，一个大的调酒台，后面的柜子上摆满了名贵酒水。这里面甚至还有一小块舞池！
净化城说是寸土寸金一点不为过，罗天见过真正底层人的居住环境，不由得感慨黑钱还是好赚。怀着批判的态度稍微喝了几杯，罗天立刻提出了告辞。
直到最后，两人也没有互报姓名，这是默契，暗示以后不会再见。
第二天学校上课的时候，实验老师正在讲台上大发雷霆，痛斥偷盗实验物品的学生是可耻的贼。几个还未暴露的参与者纷纷偷看坐在最后的罗天，这个年轻的督导队员还跟前一天一样闭着眼睛靠着墙睡觉。
“他这也太爽了！”
“就是，我奶奶说督导队员都有单独的宿舍，工资也高的离谱！”
“我不管，我也要加入督导队！”
几人窃窃私语，更让老师的怒气添了几分，都被喊到教室最后罚站了。几个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站着的时候不是闭着眼睛装睡就是挤眉弄眼逗笑别人。不用说了，明天都要叫家长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几个学生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家里交差。结果那个“幸福”的督导队员拦住了他们。
“你们抽个人帮我，我跟你们老师说不用叫家长，怎么样？”
几个小鬼头对视一眼，叽叽喳喳的一齐喊道，“不行，要去一起去。”“就是，要不我们都去，要不都不去。”
“那你们都叫家长吧！”罗天面色一沉，扭头就走。“这下没戏了，都怪你！”小学生们正愁眉苦脸的时候，罗天又停了下来，逗笑着说，“还不快走？”
“欧耶！”
这次自然不用再坐公交车，在路上罗天又重新了解了一遍情况。那个叫潘多拉的小玩意是其中一个住在附近的孩子最先发现的，这小虫子让人打心里感觉喜欢，而且看起来快要饿死了，于是这几天大家都在想办法给它找吃的。
偷实验用品还是有人灵光一闪才想到的。
罗天点着头，灵光一闪在污染事件中很难定义，特别是小孩子，他们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直觉还是思想已经受到影响了。听起来似乎这种叫“潘多拉”的小东西没什么危害性，但是罗天不会忘记这玩意差点把自己都影响了。
到了地方，罗天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罐子，严肃的说道，“我这是合规合法取来的，可以保证没有危险，现在暂时授权你们使用。记住了，污染物不能随便碰！”
“嗯，我们知道了。”几个孩子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激动地接过罐子，跑到杂物堆开始呼唤。
罗天躲在石柱后面，他这次集中精神感知着，同时探测仪也在观察。灵感和探测器读数都没有问题，但是那边孩子已经在欢呼起来了，罗天心中越发感到不妙。
正常生物不会以污染物为食，这是天性使然，就像人不会喝岩浆，污染物给正常生物的感觉比岩浆恐怖一万倍。这么推断的话，以污染物为食的一定不是正常生物，可既然不是正常生物，为什么感知不到也监测不到？
罗天小心翼翼的靠近，尽量不产生敌意。那小家伙已经钻到了罐子里面大快朵颐，短短时间就把里面的腐烂肉块吃的一干二净。然后舒服的原地打滚，不同于光滑可爱的外表，隐藏在腹部的口器几乎直通上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妈呀！”
几个孩子惊叫着跳开，显然也是被这种前所未见的奇特构造吓得不轻。这个被命名为“潘多拉”的奇异生物似乎完全睡着了，没有像上次一样被惊吓逃窜。
可是忽然之间，罗天的灵感出现了波动，他盯着这个小东西，它的身体不断地蠕动，随后竟然完整的分裂出了一模一样的一个个体。
两个躯体交缠了一阵子，这应该是它们的交流方式。不过罗天早有准备，拿出了督导队特制的隔离袋，一下子把这两个东西给罩了进去。
隔离袋并非完全保险，但是胜在携带便捷，只要保证能带回总部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