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郑成的小说《明城雾行》是由网文作者小城新春所著。简介:月已上梢头,清辉如蔓纱一般覆盖在林间,淡蓝色的月光将林间的小路照的若隐若现。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此时正借着月光走在小道之上,一路上,拓拔胖子的小嘴一直在不停的说,听的郑成恨不得拿卷胶带将这个死胖子的嘴封上…
《明城雾行》第10章 白马驮经去(一)
月已上梢头,清辉如蔓纱一般覆盖在林间,淡蓝色的月光将林间的小路照的若隐若现。
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此时正借着月光走在小道之上,一路上,拓拔胖子的小嘴一直在不停的说,听的郑成恨不得拿卷胶带将这个死胖子的嘴封上。
“郑兄,你的刀我能看看吗?”
“郑兄,你究竟几品实力了呀?”
“郑兄,你家住何方啊?”
“不知郑兄有没有婚嫁?”
……
郑成被这个胖子烦的受不了了,干脆双手抱胸,弓着背快速的离这胖子而去,但拓拔胖子仿佛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郑兄,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拓拔槿熙再次跟上了郑成,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连带着身上的衣衫也跟着颤动着。
郑成被他烦的不行,直接不耐烦地开口说道:“咱们能不能先干正事?”
拓拔槿熙见到郑成隐有生气的迹象,连忙止住了自己接下来的话题,对着郑成笑嘻嘻说道:“成成成,先干正事”,说罢拓拔槿熙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八卦盘,像模像样的做着街上算命先生的手势。
“诸天日月星宿,璇玑玉衡,一时停轮,神风静默,山海藏云,起。”
那八卦盘竟这般转动了起来,郑成好奇的用念力探测了拓拔胖子手中的转盘,竟惊奇的发现,那盘中没有丝毫真气波动,似乎全凭八卦盘四周的诸般气场牵引,盘中鳞次栉比的符号才能运转起来。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伟力,郑成无法用言语去描绘这种力量,只能闭眼去细致地感受那运转在八卦盘四周独特的气息流转。
突然气机停了,拓拔胖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郑兄,找到白马寨了。”
郑成睁开了双眼,眼中略带点遗憾,刚才自己已经要感受到那种神奇的韵律了,可就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拓拔胖子直接停了,对此,郑成的脸上也只能无奈的抖了一下。
但听到这胖子说找到了白马寨的位置,郑成还是微微感受到了一点诧异,问道:“你确定?”
拓拔槿熙一脸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郑兄,绝对没错,那白马寨中有高人,掩了白马寨的踪迹,不过嘛,你要相信你兄弟的实力,这等小伎俩遮不住我的追星术法的。”
对于这胖子自来熟的称兄道弟,郑成已经习惯了,反正称自己一声郑兄,自己又不少一块肉,就由着他叫去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郑成迫不及待的说道,却被拓拔槿熙拦住了,“郑兄,先等等,虽然找到了他们的位置,但我始终看不清内里,我得略施小法,破了他们这法阵,我们才能打进去。”
说罢,拓拔槿熙没再回复郑成,直接席地盘腿坐下。
那八卦盘中竟凭空升起,就这样悬浮在拓跋槿熙的胸前,随着拓跋槿熙口中不断发出郑成听不懂的言语,八卦盘缓缓转了起来,起初速度十分缓慢,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八卦盘的速度逐渐加快,最后郑成已经看不清八卦盘的模样,只有道道残影在拓跋的胸前停留着。
而拓跋的脸色先是变得红润,但随即就苍白了起来,小胖子的眉头也从最初的惬意变得凝重了起来,双手的手势不断变化着,每一次变化都会有一丝炁体从拓跋的体内流出。
郑成看着拓跋的变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此刻的他也知道,这胖子在破阵的最关键处,按照前世仙侠剧的套路,此刻若是破了胖子的势,恐怕他不死也得重伤。
随着拓跋的一口鲜血喷出,其胸前的八卦盘也应声落地,而拓跋整个人的气势也是一落千丈,再也没有片刻前死皮赖脸的那股亢奋劲儿,郑成赶忙将拓跋扶起靠在一块石头上,同时从地上随便扒拉起一点落叶,将拓跋嘴上的血擦了擦。
而拓跋看到眼前这位兄弟居然如此节俭,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郑成,接着一把打落了郑成手中的落叶,问道:“那个,兄弟,咱也不至于这么节俭吧,难道你平时方便的时候也用这个?”
郑成心中也是一尬,自己出城这趟任务啥东西都准备了一点,唯独忘了这手纸,眼下自己又没有手帕,可不是只能用树叶将就一下,而且前世的郑成这事儿没少干,每次出去玩憋不住又没有带纸的时候,郑成逮着公厕门口的树就是一顿薅,这种事干多了,郑成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公厕门口的树总是光秃秃的。
“哎呀,咱就别嫌弃这嫌弃那的,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郑成又准备拿树叶的时候,拓跋却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了一块手帕,这反倒让郑成举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但随即郑成就把树叶扔了,两人面对面反而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白马寨地底的一处地殿中,一名身穿道袍的和尚一口鲜血喷出,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是谁,是谁竟然只用了一息的时间就破开了老夫布置多年的大阵”,老和尚大惊,连忙从盘坐的地上爬了起来,“这事得赶紧给褚神风说说”,说罢,老和尚转身,径直离开了地殿。
此时的白马寨大当家褚神风正斜躺在自己的“龙椅”之上,身旁一个约莫有十七岁的少女正颤颤巍巍地跪在褚神风的身旁,少女用手轻轻撕开了葡萄的皮,止不住的颤抖着向褚神风的嘴边递去,却没奈何在还没送到其嘴边时,葡萄掉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没皮的葡萄顿时沾满了灰尘。
少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磕头请求褚神风饶命,褚神风却一脸笑吟吟地摸着少女的头,“乖,把它吃了”,说完,少女已经是毛骨悚然,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趴着朝着那颗带灰的葡萄爬去,但褚神风摸在少女头上的手却是微一用力,那少女眼中顿时充血,随即就瘫软了下去。
台下的一众舞女们看到台上发生的一切,全部都不寒而栗,但即使再害怕也得舞着,生怕台上那头吃人的魔鬼下一秒就将自己的生命葬送。
这时,那身着道袍的和尚急冲冲地走了进来,看到房中仍在舞着的女子们,老和尚慧真满脸怒容,但还是强忍着火气,推开了众多舞女之后,走到了褚神风的面前,褚神风看到老和尚来到自己面前,先是一惊,随即喝退所有的舞女,随即起身,作势将老和尚请到自己的位置上来。
但慧真却没有坐上去,反而就站在那儿,说道:“大当家,阵法被破了。”
听到这话,褚神风直接慌了神,眉头更是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连忙问道:“大师,可知何故?”
“不知,但来人的阵法和堪舆术的造诣完全不输于我,大当家,看来这次来了狠角色”,慧真此时反而不那么急躁,笑着看着褚神风。
褚神风此刻也明白事态的紧急,慧真大师的阵法被破,自己这个寨子的位置则会轻易地被那些人找到,同时没有了那个阵法,仅凭着寨中的护卫力量,绝难挡住官府的进攻,于是褚神风面带忧色问道:“大师,最快多久能修好大阵?”
“三个时辰”,慧真直接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时辰内,我必须全神投入修复之中,这三个时辰,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我,大当家的,明白吗。”
“好”,褚神风也答应的干脆,“那就劳烦大师费心了。”
慧真点了点头,也不多对大当家多说些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大厅,而褚神风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对着庭前站着的一名护卫招了招手,那名护卫立马小跑上前,单膝跪在褚神风面前,问道:“大当家的,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今夜,所有的值守全部出动,围绕着寨子仔细巡逻,另外,立即召回所有在外面的兄弟,所有寨中睡着的人,全部都喊起来,所有喝酒的,也立马给我停了,快去”
那名护卫收到命令后立马就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却不料在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褚神风又叫住了他,护卫只能再次来到褚神风面前,问道:“大当家的,还有什么吩咐?”
“老二呢,老二回来没有,让老二来见我”,听到大当家叫二当家,那名护卫连忙说道:“二当家下午带着十几名兄弟下山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听到老二还没回来,褚神风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了阵阵寒意,但随即只能摆摆手,示意那名护卫退下。
“既然你们玩狠的,那就来比划比划谁的骨头更硬了”,出身军伍的山贼大当家浑身煞气的对着自己的“龙椅”说道。
但褚神风不知道的是,搞这么大阵仗的不是他猜想的官府,而是两个年岁都不过二十的毛头小子,此时这两个毛头小子正趴在一处山坡上,俯看着山坡下人影攒动的白马寨,看了两眼后,两颗脑袋很默契的都缩回了山坡后。
“那个,郑兄,郑大哥,我突然想到我家中还有点事,要不这么刺激又好玩的事你一个人来”,说罢,拓跋就打算开溜,却被郑成一只手提溜了回来,并一脸温和的笑看着拓跋小胖子。
自己确实没想到这胖子有两把刷子,还真就让他把白马寨找到了,但这厮一看到白马寨这么多人顿时就萎了,还没开打,就已经打算溜之大吉。
拓跋看到郑成那温和的笑容,直接就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郑大哥,郑大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虽然还没有,但我一生积德行善,肯定立马有,您就行行好,让我走吧,下面那群山贼确是太多了呀,而且刚才为了找他们的寨子,我体内的真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你就别难为我了”,说着,拓跋还打算用抱着的郑成的裤腿擦自己的鼻涕。
郑成直接一个大耳光拍在拓跋那肥硕的脑门上,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这点儿人就把你吓到了?而且我又没让你去正面对付那些山贼?”
听到不让自己正面对抗山贼,拓跋稍微轻松了一点,“那,我去干嘛?”,拓跋不解问道。
“看到刚才那群被押着的普通人了吗?”
“看到了,可她们和杀这群山贼有什么关系?”
“关系确实不大,不过我担心的是,如果到时候咱俩把这群畜生憋急了,他们给我们来个鱼死网破,用这群姑娘或者其他被绑来的人来要挟我们,你说我们到时候怎么办,所以,对付这群山贼,首先就需要你先把那些被绑来的人们救出来,而我来负责正面拖住他们,明白了吗?”
拓跋的胖脑袋连忙如捣蒜一般点了起来,“明白了,但是,大哥,你确定一个人去干他们一群人,那群人里可能真的有高手,你可能会死的。”
郑成却摸了摸背后的刀,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也怕死,所以我决定把他们都杀死,让他们都死在我前面就好了”
拓跋看着郑成云淡风轻的模样,咬了咬牙,说道:“好,郑兄,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一群小毛贼吗,看胖爷爷我不戳死他们。”
郑成轻拍了一下拓跋的肩膀,随即转身,朝着白马寨中潜行而去,但拓跋却仍未行动,仍呆呆的留在原地,抱着自己的八卦盘瑟瑟发抖着,“这这个傻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一个人就去了,要不是老爷子让我出来游历三年,这种事谁爱管谁管,再说了,我也算是帮他找到了这个破寨子,不行,坚决不能跟着这傻子去送死,我得赶紧溜。”
说罢,拓跋抱着自己的八卦盘直直的往下溜,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但郑成并不知道拓跋那个胖子已经溜之大吉了,今晚本就抱着绞了这群山贼的念头而来,即使是没有拓跋那个胖子的出现,自己也有办法找到白马寨,现在这白马寨的护寨阵法已然被破,也是少了自己很多麻烦。
不过郑成面对如此多的山贼也是犯了难,此时的郑成在一棵树上望着寨中加强了不少的警备力量,心中暗暗叫苦,一队又一队持着火把的山贼们在白马寨四周不断巡逻着,同时郑成还敏锐的察觉到了在寨门口的阁楼上藏着数十支冷冽的弩箭在警戒着。
“有点麻烦啊”,郑成喃喃道。
郑成从树上落下,借由灵活的身法在林间不断地腾挪着,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白马寨一个转角的位置,此时一队山贼从转角的位置巡逻完,朝着大门走去,郑成悄悄地跟在了这队巡逻的山贼身后,悄无声息地将落在最后的那名山贼抹了脖子,并拖进了一边的树丛之中,由于动作轻微,行走在前的众人并未发现身后的动静,而当他们再次转身进入寨中的时候,郑成已经换好了那名山贼的衣服,跟在了巡逻队队伍的后面。
进入整个寨中的时候,郑成更加震惊于这个土匪窝的豪奢程度,尤其是各式建筑,简直和京都中的富贵人家的宅院都相差无几,但同时郑成也明白,这群草芥人命的山贼不知掠夺了多少的财富,杀了多少人才能豪奢至此,心中更是坚定了拔了这颗毒瘤的决心。
巡逻的山贼们来到一处房子前,领头的人和另一队准备出发的山贼的领头人略做了些许交谈,那队山贼就立马出发,而自己这队人在领头之人的授意之下,也是直接原地解散,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去了。
躺在一张仅铺了些许干草的床上后,其余诸人立即就呼呼大睡了起来,没过多久,鼾声便此起彼伏地回荡在屋中。
可郑成没睡,等到确认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都睡着了,郑成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穿上鞋子后轻拉开房门后,借着月光悄悄地潜了出去。
正面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么多人的,但郑成最喜欢用的就是非暴力且下三滥的手法去对付敌人,更何况是对付一群畜生,因此郑成换上夜行衣后,一路上一边躲避着巡逻的队伍,一边在不断寻找着这群山贼的水源,在一路摸索过来后,郑成总算是找到了那口藏在树下的井,唯一用力,那张平常需要两三个汉子才能抬起来的井盖就被郑成掀了起来,这时,郑成又掏出了胸前的吊坠,心念一动,吊坠立刻就出现了约莫有二十余滴银光闪闪的液体,接着这二十余滴液体不断幻化身形,最终成为了二十多条泛着银光的黑色小鱼,郑成手指一挥,小鱼们齐刷刷的朝着井中游去,一入水,鱼儿们的身形便彻底消失不见,身上的淡淡银光也似被浇灭一般消散。
做完这一切之后,郑成满意的离开了此处。
时间飞逝,一夜的时间很快的就在山贼们的紧张中过去了,而一直坐在聚义大厅中的褚神风也一直没收到大举进攻的消息,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时,一名小厮端着刚熬的粥呈了上来放在褚神风的身侧,接着便就退了下去,与此同时,整个白马寨的大部分人都端起了热粥,啃起了热乎乎的白面馒头。
郑成看着眼前的粥,却丝毫没有喝下去的打算,这时坐在郑成旁边的一名山贼看见郑成没喝,腆着脸问道:“兄弟,你是不是没有胃口,没事,我可以代劳”,说罢,那人毫不客气的就把郑成面前的白粥端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郑成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喝了两碗粥的那名山贼以及其他仍在喝粥的山贼。
喝吧,喝吧,多喝点,喝得饱饱儿的好上路。
这时一名山贼喝着粥,却突然发现口中有一枚硬物,他连忙吐了出来,却发现那竟然是一颗牙齿,再一摸,那牙齿竟是自己的牙齿,随即,那名山贼的牙齿还在不断地脱落,一颗接着一颗,到最后,那名山贼满嘴的黄牙一颗都没有留在口中。
同时越来越多的山贼的牙齿开始掉落,接着众人的眼前幻象纷呈,竟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一些职位稍高一点的统领发觉了不对劲,想要起身去管住自己的这些手下,却发现自身的全部肌肉也是不受自己的控制起来。
再然后,一名山贼的眼中血红,居然拔出了刀对着四周乱砍,他身周的山贼们顿时就被砍倒了四五个,并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有些许神志还算清醒的想站出来阻止动乱的进一步扩大,但一股血煞之意直接吞噬了他们的意识,也是纷纷拔出了刀,对着身周的同僚们发起了疯狂的砍杀。
郑成却面带笑意,从容的踢开了挡在身前的山贼,在状若疯魔的山贼群中淡然地向人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