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天归传说》第7章 神秘老者
“抽刀！”
面对耳鼠的挑衅，羽果断发号施令。
老张消失得匪夷所思不明不白，众人准备群起而上。
“小王，你护住少爷，若是情况危急带少爷先走。”
压低声音，羽回头对小王交待，让其晚于其余人一个身位再进行冲锋。
“羽大哥！族中既然将边巡任务交给我，已是认为我有自保能力。”
“这是我及冠前的预热之行，我怎能先走？因我一时兴起我们才进入妖兽森林，若是独自逃走有何脸面回家？”
罗言涨红了脸，非常不理解羽的命令。
羽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罗言肩膀，但手停在半空又放下。
“少爷，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出反对，依家族律法阵前抗命可是重罪。”
羽露出微笑，半眯着眼不急不缓地诉说起来，像是陷入回忆当中。
“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十岁尚不及战马高。”
“当时家主对我说以后我的生命便属于这个孩子，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护住你的性命，即便要死我也得死在你之前。”
“想我秦羽，年少习武无师无派独自修到灵境，七尺之身投广陵城罗家是想立不世之功，让我给一个孩童当管家当保镖这是何道理？”
“但岁月流逝，谁知我这保镖一当就是十年。”
“而我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角色…”
罗言听得认真，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羽的可以算作是肺腑之言，也是第一次知道羽姓秦。
面对罗言及周围人的目光，羽的眼神渐渐坚定。
“原因之前我也不知，直到去年开始族内开始有意将重要任务交给你我才明白，或许这就是传承的意义。”
“一个大家族若想长久保持巅峰，靠的便是新鲜血液年轻人的力量，一代又一代薪火相传，这种传承便是长盛不衰的根本。”
“以后有你与你大哥罗天一人任家主，一人任大长老内外交相呼应，才是我们罗家的未来。”
“因此你的玩闹心态我不阻止，你的安危我必护周全。年轻人，身上有无限可能，总得放权让其施展才能，可若到危急时刻，却还轮不到你先上前。”
羽的一番话既是为罗言解惑，同时也是为其余甲士打气。
听完后小王几人都是笑了起来，显而易见羽等若将他们的共同心声说出来。
“下令吧统领！现还不是必死之局，怎么开始婆婆妈妈了？”
“好，是我矫情了。”
羽自嘲一笑。
“随我冲锋兄弟们！老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此算了！”
羽一马当先，身后四骑几乎同时也冲出皆举刀杀向石棺。
对面耳鼠方才听羽之诉说也是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头像是在赞叹几人的真挚情感，现见羽等人冲上来才转变眼神。
还不见耳鼠有何动作，场中异变发生。
“砰！”地一声，石棺棺盖弹起，让众人忌惮不已的石棺竟从内部打开！
战马止步，石棺变化让羽等人不得不强行中断攻势。
“诸位小心！”
棺盖弹起后耳鼠暂无栖身之地，也是跳起缓缓落地，它眨了眨眼睛冲着众人狡黠一笑。
“大晚上的不睡觉，成心捣乱不是？”
随着声音传出，一道身影于石棺内半坐起身。
这是一名老者，白发黑袍，双眼内似乎没有瞳孔又像是能发出白光，几乎实质化的眼神于黑幕下格外晃眼。
没有理会罗言等人的瞠目结舌，老者起身后动作不停，他的身体先是晃悠悠腾起，在半空中漂浮数秒后，接着缓缓下降直到站于草地上，这个过程中老者如鹰般的眼神扫视着场中每一人。
“最强者不过灵境，甚至还有尚未开辟丹田的凡人，就你们这几人也敢闯妖兽森林？”
“不知死活！”
他口中尚未开辟丹田的人自然是指罗言，罗言目前位于体境九重天圆满之境。
修士世界每一个大境界都是有着九个小境界，体境其含义为强化身体，锻炼肉身，开发身体表面潜能，这个境界下的修士不具备吸收灵气使用灵力的能力，这也是说罗言还没有真正走上修行道路的原因。
而修士第二个大境界“开”，顾名思义就是开发身体内部机能，开辟丹田，吸收与储存灵气开始展现修士神通。
“敢问阁下…”
没有理会老者的讽刺，羽抱拳开口刚想询问老张的下落，但只见老者伸手打了个响指，接着便是“砰！”“砰！”“砰！”几声倒地声。
罗言面色大变，因为在老者打完响指后羽非但连话都没说完还与小王等几人一同坠马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哦忘了还有。”
老者带着笑意自语同时打了个第二个响指。
又是“砰！”“砰！”几声，这一次是几匹战马也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短短两个响指间，除罗言一人一马外，其余人马皆是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羽大哥！”
罗言大叫，可焦急地声音没有得到半点回应，躺在地上的羽如死尸气息全无。
“究竟是多么强大的生灵，羽大哥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从石棺中走出的老者超出了罗言的想象，都没看清其出手动作仅仅两个响指而已便已天翻地覆。
罗言心中恐惧，惊疑，后悔，暴怒百感交集，万分紧张情况下他的双手不自觉紧紧握住腰间刀柄，汗液沿着刀身滑落。
“原来剑是幌子，刀才是你的武器？”
似乎是对场中局势胸有成竹，又或是对罗言这位连丹田都未开辟的凡人毫不在意，老者并没有再出手。
他带着浅笑缓步到罗言马旁，伸手摸了摸战马额头。
如同施加魔法一般，战马随即闭眼软倒在地，连带着马上罗言也是摔坐于地。
就在这时情况改变，坠地后没有半分迟疑，罗言瞬间起身，左手握紧刀鞘右手抓住刀柄，他的眼神坚定地像一头年轻的雄狮，这一口要将猎物撕碎！
电光火石间已将全身力量都灌注到右臂，力求一刀斩敌为羽等人报仇的罗言突然一愣，因为他惊讶的发现手中刀仿佛重若千钧，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下竟然拔不出刀！
略带滑稽的画面仿佛定格，罗言就这样持刀站立于老者面前，半响都未有下一个动作。
“你想要拔刀砍我？”
“面对难以想象的敌人依旧有出刀的勇气，心性不错。”
“便让你拔刀又有何妨？”
不知是夸赞还是讥讽，老者话音落下后方才还坚如磐石的短刀竟然“噌！”地一声自动弹起，刀柄拔高三寸，亮银色的刀面上映照着罗言死灰一般的脸。
下一刻刀柄又“噌”地一声收于刀鞘，间隔一秒后又再次弹起拔出。
就这样拔刀收鞘，拔刀收鞘反复三次之后，罗言终于发现老者戏弄之意不由得勃然大怒。
“老贼！要杀要剐，动手便是！辱人者人恒辱之！”
老者脸上微笑不减：“好一个视死如归！杀你又有何难？老夫余皆生手中鲜血多到比赤河还深！”
赤河，北地第一大河，连绵于北地全境因河水呈赤红色而得名。
罗言直接将讥讽摆在脸上：“那老贼你怎还不动手？”
下一刻罗言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直接飞起，“砰”地撞到后方大树才停止，起身抬头刚想开口喉咙一甜便是一口血水不自觉吐出。
余皆生扫视着躺在地上的羽等人：“在我眼中灵境，开境或是你这未开化的体境修士皆相同。”
“我还犯不上跟你们这些小修士计较，老夫所杀之人皆有必杀之理。”
“放心，你这些护卫只是暂时失去意识皆没有生命危险。”
听完余皆生的絮絮叨叨，罗言脸色略有转变，但是又一想到其方才的戏弄便又是一股火涌出心头。
罗言刚想继续破口大骂但对上余皆生几乎实质化的白色眼瞳不知为何气势先弱半分，并未出言。
余皆生回头看了看耳鼠：“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等追逐它在先这是其一。”
“其二，扰我清梦，老年人不如你们年轻人有活力，老夫专门寻到一个清静之地夜梦黄粱却被你等侵扰。”
“这两件事皆是你等不义在先，老夫出手教训一番有何不可？”
听了余皆生话语后，后方耳鼠腾空而起，悬浮着对着余皆生龇牙咧嘴，似乎是不满后者口中的“宠物”身份。
可这一幕落在罗言眼中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等若是坐实了羽的猜测，眼前略带乖巧的耳鼠其修为至少都是空境！
那能将耳鼠称作宠物的余皆生是何境界罗言不敢再想象，要知道掌管广陵城的大势力“乌盟”其最强者也不过为空境，而要说到空境以上，恐怕整个北地也找不出几人。
而一时兴起下进入妖兽森林随随便便就遇到一位可以说是传说中的修士，罗言一时有些大脑空白。
“老贼…不…老前辈您大人有大量，晚辈等人确实不知耳鼠与您有关系。”
“也不知前辈您有着睡觉于…棺材内的爱好…请恕罪。”
“既然晚辈同行几人只是暂时昏迷，劳烦前辈将其唤醒，我等这就离开不打搅前辈与…耳鼠兄休憩。”
余皆生嗤笑：“奇了怪哉，方才老夫出手之下，与我针锋相对要死要活。如今讲讲道理反而收敛脾气懂得礼数了。”
“要我说年轻人还是吃点苦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