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摆烂使我非常快乐》第5章 觉得哥很残忍吗？
夜幕降临。
阿月在楼上吃完晚餐很快就下来了。
即将离家，要跟这些可爱的小生物告别，真有点舍不得！
在靠着大厅整面墙壁的最大的玻璃缸里，有三只黑星海刺水母。
黑星海刺水母的伞体为金黄色，伞部表面为散射状深棕色或黑色的条纹，形态看上去很像黑色星星的图案。
跟其他所有海洋动物一样，它们也喜欢隔着玻璃观察阿月。
每次阿月走向这个方向，它们就巴巴的贴着玻璃。
阿月朝哪个方向移动，他们的眼睛就朝哪个方向移动。
有时候它们看得开心了，便在水中肆意游行，翩翩起舞。
阿月最近可喜欢看这些“小美人儿”跳舞了。
一楼的窗户全都敞开，轻风柔柔。夜里的风从陆地吹向海洋，带着沿海草木的清香。
阿月两手交叠于前，就那样静立在旁，眼里偶尔露出有着一星半点的笑意。
夜里，玻璃缸的内置灯光幽幽暗暗，美人儿在舞，搅得水浪波光粼粼，有一两分碎光竟被纳入了阿月的眼里。
宋白榆从二楼下来，一低头，正巧与阿月对视。
满月清辉，银星闪烁，也不如她眼中几息幽邃，一缕柔情。
无端的，宋白榆回想起从前梦里的她。
如梦中仙，清艳淡雅，使人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
他见过很多美丽的女人，但只有阿月，美得让他找不到任何的言语形容。
美若神明，让人甘心臣服。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很想多多了解她。
阿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虽然阿月有时会帮他调试几个玻璃缸的数值，但他的工作量依旧很大。这也导致宋白榆除了刚搬来的那几天，基本上没怎么跟阿月说过话。
宋白榆内心还是非常希望能跟阿月这个房东相处得越来越相处融洽，毕竟……咳，他还有几个“有吨位的对象”没来得及搬来。
到时候该怎么跟阿月姑娘说呢？
不过现下不是最好的时机，等出海回来再跟阿月姑娘说吧！
“阿月姑娘，明天出海，除了必要的工具装备，你还准备带什么呀？”
宋白榆非常享受地瘫在大厅沙发上，像是全身骨头都酥软了一样。
他微微仰头，对着阿月笑得一脸灿烂，看起来单纯极了。
哎呀，工作干完了心里就是舒坦！
享受生活的时光到了。嘿嘿。
“水，食物，药品。”
阿月看向宋白榆，一八五的大小伙子躺得随意舒适，不过实在是没眼看。
还不如继续看水母华丽优美的舞姿！
小家伙们真可爱！
“水不用带太多，我船上有淡水转化装置。”
宋白榆瘫在沙发上，开心地望着天花板。
噢耶！工作暂时做完了！
再看看阿月姑娘，比前几天更好看了些！
阿月发觉宋白榆在偷偷看她，却不想理他。
这个人呐，刚搬来那几天偷偷瞧她的次数简直一个手都数不过来。
好在看他眼神单纯，她不想跟他计较。
不过说来也奇怪，宋白榆这个人看起来单纯憨直，但在工作和生活上那是分得清清楚楚。
工作时，严肃谨慎，一丝不苟，异常认真，任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地说一句，“真是个优秀的科学家！”
“下了班”，整个人的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了。他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不仅喜欢找她说话，还爱跟五个玻璃缸里的每只“对象”碎碎念，一点也没有工作时高冷模样。
就状态切换而言，嗯，非常丝滑！
“嗡嗡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喂，哥。”打了声招呼，宋白榆再不肯说话。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烦闷，远不如往日那般透着股精神气儿。
夜里实在安静，宋白榆又将手机声音开到最大，因此阿月也能听清手机另一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你怎么好端端地就搬离了研究所？他们得罪你了么？小少爷。”
阿月在玻璃上缓慢描绘舞姿的手微微一顿。
这人的声音如玉石相碰刹那最最温润清亮的瞬间，使人有种只闻其声便如见其人的感觉。
听过这样的声音，一抹清隽的身影便自然而然在你的脑海中浮现。
不过，这人说话的语气和声调像极了当年的宋孝中。
“我……不是，自从你运来一只……那样的生物，”宋白榆感觉口中发涩，有些话竟不能成功说出口，“到研究所做实验，我就……生了离开研究所的心思。”
“怎么？觉得哥太过残忍？”声音依旧温润，甚至还轻轻地笑了两声，“小榆，它只不过是看起来像人而已。一条人鱼，再怎么说也只是只低等的海洋生物。你在研究所跟海洋生物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你也明白所里的人只是偶尔在研究对象身上采取样本观察研究，怎么这次反倒不忍心了？”
宋白榆右手握拳，指尖生生抵上掌心，一字一顿地说道：“哥，那不一样！”
那——是有着和人类相同面貌的生物啊！
“好好好，不一样，你搬出来也好。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因为人鱼的事，跟研究所的人起了些矛盾，好几次撞见他们在背地里说你。”
“哥！”宋白榆心里别扭极了。
他不想让哥哥知道件事，否则他还会认为他没有长大。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人鱼的研究，哥是一定要进行下去的。小榆是我们家的小少爷，不需要在研究所里继续受气……”
“我没有！我不是因为受气……”
手机那头的人温柔地哄着宋白榆，“嗯嗯，好的好的，没有没有！不过我觉得，你搬出来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面话音忽然一转，“听说你搬去的房子是以前曾祖父留下的？那套房我怎么记得曾祖父年轻的时候就送人了呢？”
“啊？这个嘛？”宋白榆往阿月那边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阿月正低头，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宋白榆的暗自打量视线，阿月轻飘飘的瞟了一下他耳边的手机，就上楼了。
根据刚才的信息，有些事她要重新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