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火的一本小说《被暴击的天鹅》,作者是老益,男女主人公是景成小娥。简介:一夜之间,景成从“传菜”变成了“搬菜”。和老吴一起去集市,把采购的食材搬上车,回到酒楼再把这些东西卸车入库。通过“甲鱼腿事件”,景成又悟出一个道理:做任何事都必须承担一定的后果。“传菜”让他尝尽了珍馐…
《被暴击的天鹅》第6章 屋漏又遭雨
一夜之间,景成从“传菜”变成了“搬菜”。
和老吴一起去集市,把采购的食材搬上车,回到酒楼再把这些东西卸车入库。
通过“甲鱼腿事件”,景成又悟出一个道理:做任何事都必须承担一定的后果。
“传菜”让他尝尽了珍馐美味;“搬菜”让他尝尽了苦头劳累。
蛤蟆城的食材批发集散地在“宝山坊”。
蔬菜、米面、调料、生鲜,这里是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面对雷震大食府这样的大主顾,商家们可谓是尽心讨好,殷勤倍加。老吴也俨然成了酒楼的“代言人”,被奉为座上宾,享尽了礼遇尊荣。
所有这些因职务而带来的风光跟景成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他负责的就是两个字:干活儿。
这一天,两人采购完毕,老吴在头里走,景成在后面推车。
眼看到了“宝山坊”的牌楼口,一阵悠然悦耳的琴声传了过来。
景成朝声音方向望去。
街角处,寥寥几人围着一个卖艺老者。
老者手里抱着一把样貌奇特的琴,心无旁骛地弹奏着。
景成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到牌楼上的字——宝山坊。
他的心陡然一震。
“乾打婆常住宝山之中,擅琴艺琴音……”景成心中暗想,“莫非传言中的宝山,指的是宝山坊?”
“绘本中常说,大隐隐于市,而世外高人通常看起来都是些极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又看了看那个弹琴的卖艺老者,“搞不好这人没准就是蛤蟆城的先知——乾打婆呢?”
想到这,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朝卖艺老者走去。
“小景啊,不管啥工作,都要从基础做起,可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别看你现在干得是体力活,但关键是你跟对人了。等我干不动那天,你就接我的班。就那些商户,都得跟你恭恭敬敬的,谁敢瞧不起你?所以呀,先熬着。是疖子就总有出头的那一天。来,你让我上车坐一会儿。”老吴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地说教,本打算歇歇脚占点小便宜的时候,不想转身之际竟不见了景成的影子。
……
景成把车靠在路旁,和围在卖艺老者身前的人站到一起。
老者是位盲人。年约六旬,身形消瘦。穿着简朴,衣服虽然洗得泛了白,却十分洁净。
景成从怀里拿出乾打婆的画像:一位形貌威严,头戴八角冠,左手执萧笛,右手执宝剑,身形伟岸的神人。
“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像啊……”景成又比对了一会儿,不免有些失望。
此时,老者一曲已演奏完毕。绝大多数装傻充愣观者“呼啦”一声如鸟兽一般散去,只有一二个讲究之人,给老者留下了几枚少得可怜的钱币。
景成见众人已然离去,便揣起画像一边鼓掌一边煞有介事地说:“好,好极了。”
老者朝景成望去:“哪里好极了?”
景成往老者身前的钱罐里放入一枚钱币,以示同那些蹭听之人有所区别,然后哈哈笑道:“到底哪儿好,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听起来顺耳,心里痛快。”
“真没想到,小老儿今日竟然得遇知音了。”老者咧嘴一笑。
景成又近了一步,装模作样地问:“只是不知老哥的这首曲子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小哥稍候。”老者略作沉吟,又从头开始把刚才的琴曲又弹了一遍后说,“这便是此曲表达的含义。”
景成被老者的举动有点弄懵了:“老哥,您这是啥意思?”
老者整肃面容,字正腔圆地说:“只要用语言来解释,就一定会有偏差,问题的本身才是最完整的答案。”
“高人呐!”景成暗自嘀咕了一句,不禁对老者肃然起敬,“听了您的一席话,我觉得之前那些书都白读了。”
“谬赞,谬赞。”老者一伸手,抓起自己身前的钱罐朝景成递过来,露出两颗残缺的门牙,嘿嘿一笑:“多谢,多谢。”
“故作高深的老狐狸,搞了半天是在兜售生意。”景成见此情形,不由暗骂了一句,心里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掏出一枚钱币,恭恭敬敬地放进钱罐,脸上却不动声色,“老哥,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请讲。”
“乾打婆——您听说过吗?”
“乾打婆……”老者一边嘀咕,一边皱着眉头思量起来。
“据说此人是蛤蟆城的先知,也跟您老一样,擅长器乐,算是同行吧。”景成蹲到老者身旁,一脸期待地望着。
老者听景成这么一说,似乎想了起来:“你要是这么说,小老儿还真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景成一喜,忙道:“那太好了。此人住在哪里?”
老者又把钱罐递到景成面前,顾左右而言他:“小老儿,有些儿累了。要不,咱们哪天再说?”
景成咬了咬牙,又掏出一枚钱币放入。
老者嘿嘿一笑:“此人就在这宝山坊之中。”
“真的?”景成不由心花怒放。老者既然这么说,就证明自己刚才的判断是对的,又进了一步问道:“老哥,我怎样才能找到此人?”
老者把钱罐放在地上,饶有兴致地问:“你为何要找此人?”
景成装模作样地说:“有件事,我想求教于他。”
“原来如此。”老者点点头,再次望向自己的钱罐。
景成咬了咬牙,摸出身上仅有的三枚钱币,一股脑全部投入罐中。钱币和钱罐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清亮的响声。
老者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朝景成身后看去:“欸,那人是不是来寻你的?”
景成转身望去,见老吴正朝自己走来。
老吴走到近前,不悦地说:“小景啊,不是我说你。工作要好好干,不要偷懒好吗?”
景成一脸的无辜:“我没偷懒。”
老吴说:“没偷懒?你连个招呼都不打跑来这里做什么?”
景成迟疑着说:“我有件事要求教这位老哥。”
老吴难以置信地盯着景成的身后,露出一脸的不悦:“我不是瞎子!”
景成闻言转身。身后哪有什么人。
方才明明还在跟自己说话的卖艺老者居然消失不见了。
景成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明明刚才有个卖艺的瞎老头在这儿。”
“那是你瞎。”老吴不屑地撇撇嘴。
景成颇不甘心地前后左右巡视了一番,仍旧不见老者的踪迹。
他再次回到老者的所处之地,似乎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如白檀,如沉香,如龙脑,又似乎是郁金香,又仿佛是沉香,但仔细辨识之后,又好像哪种都不是。
一个老者怎会留下如此复杂的香气?
景成的心陡然一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乾打婆身上奇特的香气吗?
他又皱起鼻子用力嗅了几下,觉得这香自己好像在曾哪里闻到过。
就在他努力回忆之时,却被老吴的吼声打断了思路:“别装了,赶紧的,拉车——回走。”
当老吴提到“车”的时候,他马上就发现了另一个更致命的问题。
装满食材的手推车也跟卖艺老者一样——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