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彩绘太累,做本王的心尖宠》第7章 不可思议
秦婉晕厥了,不必切脉,单看出血量沈南星都知道这胎已经彻底保不住了。
事已至此,唯有让她躺回床上静养。
虽然秦婉很瘦,但毕竟是个成年人,失去意识后的躯体更是死沉死沉的。
试了几次,沈南星跟小鬼头累的手脚发软,也不过稍微挪离了一点位置。
不能让秦婉一直躺在地上,就得找个大人来帮忙。
沈南星交代小鬼头几句飞跑出门,循着记忆朝着跟秦婉关系最好的翠花婶子家奔去。
水临村依山伴水,沈南星一路飞驰而过,耳边风声呼呼,入眼皆是萋萋芳草霭霭碧云。
村中大大小小七八个池塘,塘中新荷初上,大的如盘,小的如碗,已见挤挤挨挨,碧绿一片。
一口气跑出一里地,便听到沿河传来一阵“砰砰”的捶打声,寻声望去,几个捣衣女正蹲在河岸的石板前,挽着衣袖边洗衣服边说笑。
似乎是讲到什么趣闻,不时发出阵阵嬉笑之声。
沈南星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翠花婶家的新媳妇徐盼。
她放慢脚步,略作调整后沿小路走了过去。
“徐嫂子洗衣服呢,翠花婶子在家吗,我娘找她有点急事。”
眼前人多,更不乏以嚼舌根为乐的好事者,沈南星没兴趣给他人增加谈资,更不想被拉着问东问西,只能克制着心绪,尽量表现的跟平常无异。
捣衣女手里的活不停,应声全都扭头看过来。
不等徐盼回话,旁边一个跟秦婉年纪相仿肤色黝黑的女人就先接了话:“这不是小谨吗,你这不是好好的,今儿大清早瞧你娘披头散发跟疯魔了似的往水神娘娘庙跑,叫她都不理人,还以为你过不了今天了呢。”
这女人话语里尽是不爽,仿佛花谨还活着让她很失望。
沈南星没空理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黑货,眼神都不屑给她一个。
“小谨……”
徐盼刚要开口,又被这女人抢了话头:“我打老远就看见你了,跑的飞快,你娘这是咋滴了,急成这样?该不是老黑子又打上门了吧。”
沈南星心里本来就急,见她屡屡插话已是不耐,再看她两眼发光,语气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一股怒火直冲上心头。
“二麻子婆娘,莫不是水塘里的癞蛤蟆都叫你偷吃了,这蛤蟆的叫声没听见,你倒是聒噪的很。
好心提醒你一句,嘴臭就捂好口鼻少说话,已经很丑了,再这么五官乱飞的满嘴喷粪,小心一个错位,落个嘴歪眼斜!”
沈南星面色阴沉,双目含煞,二麻子婆娘竟被她这一通轰震在原地,噎的脸红脖子粗。
“嫂子已经洗完了,咱们走吧。”徐盼怕二麻子婆娘吃了亏会恼羞成怒对她做些什么,有心帮沈南星打掩护,端了木盆,拉着她急急走开。
背后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嗓子:“关玉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二人到大门口时,翠花婶正在院子里撒米喂鸡,沈南星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陈翠花扔下喂鸡的笸箩,匆匆进屋,出来时怀里揣了一个布包。
一路上二人顾不得交谈,急急赶路。
进了院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地的鸡血、鸡毛、被踩烂的鸡头,还有那惨不忍睹的木门,真是一处比一处心惊,陈翠花气的鼻孔冒烟,恨不得立即提刀饮血,要了花祁安的狗命。
秦婉终于被挪到了床上。
但接下来该怎么办沈南星也没了主意,只能眼巴巴的瞅着翠花婶子。
秦婉一直昏睡不醒,脸色白里透着青,情况并不好,该是从身体到精神都严重透支了。
沈南星最担心的是她体内的胚胎没有排干净。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搞不好会落下病根,再也无法有孕。
她倒是会用银针刺穴,可以帮助秦婉康复,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做这些太过惊世骇俗,万一被发现解释起来十分麻烦。
小鬼头看起来可怜又无助,小小弱弱的身子软软的趴在娘亲身边,一步不肯离开。
沈南星的喉头发苦,仿佛看到了十六年前的自己。
姥姥走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
孤独,无助,对未来充满恐惧。
翠花婶子一直在忙忙碌碌,往地上床上撒着一种奇怪的黑色颗粒,像在布置某种阵法。
撒完黑粒之后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头,口中念念有词,样子十分虔诚专注。
正要解开,像是才注意到两个孩子的存在,撵鸡一样将她们撵出去,关上门,并且一再强调不准偷看。
不看就不看,反正翠花婶子不会害秦婉就是了。
沈南星牵着小鬼头站在院中,对着满地狼藉头疼。
这个家安全系数太低了,是个长脚的都能随意闯进来。
看来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换个新房子是当务之急,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命悬一线的可怕情景。
小鬼头蹲在那颗破碎的鸡头前眼泪汹涌,哭伤心至极。
沈南星也蹲下来,安慰她道:“你要不要给它挖个坑,埋了?”
这家里原本是有一公一母两只鸡,一只被换了猪肉给花谨补身体,一只被花祁安砍死当了下酒菜。
小鬼头一天之内连失两鸡,难过可想而知。
两人在靠墙根的地方挖了个坑,将鸡头埋了,还堆出了一个小小的土包。
小鬼头折了几根草叶插在上面当作线香,跪下来对着土包郑重无比的磕了三个头。
沈南星并未阻拦,很配合的站在一边表示默哀。
“厚葬”了花母鸡,小鬼头心理上得到了些许安慰,停止了抽泣,又去照顾鸡窝里静静躺着的七八个鸡蛋。
“哥哥,里面的小鸡还能出来吗?能不能重新给它们找个妈妈。”
这窝鸡蛋已经孵化了十多天,沈南星对着太阳一个个照过,能看到里面有黑影在动,要是没有这场意外估计再有四五天小鸡就能出壳了。
但是找正好抱窝的母鸡容易,主人家愿不愿意给孵就不知道了。
沈南星这边陪着小鬼头,另一边竖着耳朵留心屋内的情况。
翠花婶这套做法,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先前模糊能听到一长段呓语般的诵念,接着又是一连串叮叮的敲击声。
然后就听到了秦婉的轻咳,还有二人之间低低交谈的声音。
沈南星长期在庙宇里工作,听了不少匪夷所思的故事,但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
她原本已经想好了,秦婉要是再不醒,等翠花婶一走她就冒险施一次针,没想到翠花婶还有这等本事,一通操作下来竟比药石见效还快。
“小谨,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