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张大吉生来脑后有反骨》第3章 这回尴了一尬
为首的黄巾道人这么一犹豫,事情就这么卡住了。
随从的一位道人,赶紧提醒了一下:“师兄,我看这小子挺诚心的,收了他吧。”
为首道人闻言,心中却是下定决心拒绝,当即又扶起张大吉,宽慰道:“这位小兄弟,仙缘难求啊。”
张大吉闻言便知道是被拒绝了,可是他也不能再去逼迫,万一激怒对方,把自己给咔嚓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演了这么久,也不能啥都没捞着,张大吉退而求其次:“哎,仙师的话小人不敢顶撞,还请请一幅仙师的画像,小子以后每日焚香叩拜,报答仙师的大恩大德。”
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为首道人非常果断地答应了,随手掏出一卷帛画,交给张大吉。毕竟人家演戏演了这么久,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好白白寒了别人的心呀。
张大吉一眼便认出帛画上画的是张角,恭恭敬敬请过来,随即叠起来贴身藏好。
将剩余的山货散给了其余人后,又对着黄巾道人千恩万谢了一番,便买了点油盐回去了。
路过书肆的时候,他又徘徊了一阵子,依旧没有好心人出现。
草,老子这求知的眼神,难道不真诚吗?
真是很不友好的世界呢!
张大吉一路骂骂咧咧回了家。
给张远家送油盐的时候,张大吉没看到日常维护弓箭的张远,便将油盐放到了厨房。
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张远的大儿子张清拿着沾了水的毛笔,在石板上认真地写着。
瞅了瞅天上火热的太阳:虽然有树叶的遮挡,虽然接近黄昏,但是阳光的威力依旧刺人。
张大吉搭话道:“张清,天气这么热,还练什么字,咱们一起去摸鱼吧。”
张清好似没听到,依旧在认真练字。
“你想想,哎呦喂,那溪水多凉,这么热的天那要是泡在凉水里多么舒服。还有啊,那水里的蛇也肥滴很,放在火上烤烤,再放到嘴里嚼嚼,那味道真是啊啊啊……”
张清虽然还是没有搭话,但是肚子却是咕咕叫了起来。
对此,张大吉是相当理解。陈氏出身大族,和张远逃到山中多年,还是不会做饭。
张远做饭的手艺也很差,所以自从两家人搬到一起后,经常是张大吉的老娘上场支援。
不过今天特殊,昨天张大吉的老娘和陈氏发生了口角,今天便找个由头和张大牛到山里采野菜去了,再加上张远也外出,张清一家人已经饿了一天了。
陈氏是个放不下身段的女人,几乎从不进厨房。
张大吉在厨房里看到了自己老娘留下的饭菜,只要热热就行了。
热热而已,不能说没人干,只是干了的人一直在被罚练字。
张大吉凑近张清,围着他绕了一圈,瞅了瞅石板上的字,点头道:“你这个‘君子远庖厨’是个什么意思?”
张清闻言,顿时有些吃惊,道:“你认识上面的字?”
“我有说过我不识字么?”张大吉道,“认字嘛,我很早就会了。别岔开话题,说说这‘君子远庖厨’是什么意思?”
张清道:“孟子云:‘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意思是君子因为心怀仁爱,所以会远离厨房。”
“难道说进了厨房就不是君子么?”
“应该是这样。”
张大吉闻言,见张清上钩,于是淡淡道:“我听说,孔夫子曾经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你听过么?”
张清点点头。
“脍乃是用利刃将鱼肉从活着的鱼身上一片一片片下来,再配以佐料,入口细细咀嚼,啧啧,用孟老夫子的逻辑,孔老夫子真是残忍,为了口腹之欲,竟然残忍杀害无辜小鱼,连君子都不配,何称圣人?”
张大吉一边说,一边摇头,把张清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了,大吉,不要逗清儿了。”
陈氏走出房门,对着不远处的张大吉道。
“清儿,你去把饭菜热一下!”
说完,陈氏便转身回了屋。陈氏不是一个蠢人,她一直不肯放下身段,只是不想屈从于已定的现实而已。她不能左右张远的意志,但是孩子的思想是可以教化的,虽然这教化让她自己也吃尽了苦头。
张大吉打了个哈哈,便踏步离开。
接近日落,张远才从山中归来。
等到张远回来有段时间,张大吉的父母也才在夜色的掩映下归来。
这倒不是故意的,而是张大吉老娘第一次到山里采野菜,一时尽兴,竟然误了时间。
张大牛病怏怏地背着一大背篓山货,左右手还各提了一筐。
张大吉也没法睡觉,只能陪着爹娘连夜收拾山货。
一直收拾到小半夜,张大吉才回到房间,借着月光,打开了帛画——
帛画中画着一位仙风道骨、长髯飘飞的中年道人。那道人手持九节杖,立于山巅,周遭有白鹿、飞鹤为伴。
张大吉仔细瞅了瞅,见画中白云仿佛缓缓飘动,心中顿时赞叹捡到宝了。
“别的不说,就这画功,拿出去卖了也能值不少钱。”
赞叹了两声,张大吉把帛画收好,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早起锻炼身体的张大吉老远就看到篱门外有个人徘徊不去。张大吉心中纳闷,走向前去。
那人见远处有人走来,高喊:“小兄弟,张远张子扬可是住此处?我是他的族兄张曼成!”
张大吉闻言一愣,再一瞅,顿时吃了一惊:这不就是昨天碰到的黄巾道人么!
张曼成也很快认出了张大吉,也是愣了一下。
幸亏这时候张远也起得早,赶过来相见,算是化解了尴尬。
张远把张曼成迎进了院子,张大吉则是赶紧给二人张罗了茶水。
张曼成喝了几口凉水,解了渴,便打算跟张远唠嗑唠嗑。但是张大吉却是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撵都撵不走。期间张远还多次暗示张大吉需要去练习一下射艺,但是都被张大吉故意无视了。
因此二人聊得也是尴尬。
稍微叙了叙离别之情,张曼成尬坐了许久,方才告辞离开,准备改日拜访。
等到张曼成被送走,张远才疑惑地问张大吉:“说说吧,怎么回事?”
张大吉自然是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笃定道:“我看大爷你那族兄在黄巾道里职位不低的样子。”
张远闻言,不由皱眉:“黄巾道?什么黄巾道?”
“黄巾道又称太平道,据说数年前有太平道人向陛下进献《太平经》三卷,陛下颁发诏令,允许太平道在大汉传道。因太平道道人皆头裹黄巾,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们为‘黄巾道’。”
张远闻言陷入到了思索当中,很明显,这个族兄张曼成来找自己自然不可能为了叙旧。毕竟他张远逃亡之前,和张曼成这个普通族人说不上亲近,对方犯不着费力气到山中寻自己。
“你是觉得黄巾道有问题?”
“这倒没有。”张大吉否定道,“我就是想拜入黄巾道当神仙,结果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收我,所以想恶心一下他。”
张远闻言顿时无语,这时恰好陈氏相招,赶忙回家向娘子汇报情况。
张大吉见张远离开,想到需要继续攒钱,于是便离家到山中晃荡。
晃荡了没多久,张大吉就隐隐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当下也不迟疑,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然后将怀里的帛画掏出来贴在石壁上,拜了三拜,祈祷道:“仙师在上,请保佑弟子早日发财!”
念叨了几句后,便又收起帛画,揣在怀里,鬼鬼祟祟出了山洞。
山洞口,张曼成见张大吉见到自己并不吃惊,稍微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道:“大贤良师又不是天上的神佛,他是不会保佑你发财的?”
“啥?”张大吉道,“大贤良师不是神仙么?为什么不能保佑我发财?”
这下张曼成被张大吉给整不会了,只能转移话题:“你年龄不大,为什么总想着发财呢?”
“我想读书,想练武,想当官,但是没钱。”
“想读书,想练武,想当官,为何一定要有钱?”
“你傻么?没钱你吃什么,穿什么,学什么?没钱什么都没有啊。算了,像你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懂我们小老百姓的心酸。”
张曼成当然懂,但是他不能说,只是继续问:“你为什么想当官?”
“当官好啊。”
“怎么个好法?”
“想欺负谁就欺负谁,难道还不好么?”
张曼成无言以对。
张大吉瞅了瞅张曼成,道:“你是张大爷的族兄,我是大爷的侄子,这么说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曼成点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看我能加入黄巾道么?”
“加入太平道可不能当官。”
“能当神仙谁还愿意当官啊。”
张曼成闻言,一想也对,但还是拒绝张大吉:“你没有仙缘,入不了太平道。”
“什么是仙缘?”
“我为什么没有仙缘?”
“我怎么觉得我挺有仙缘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仙缘?……”
张大吉连连发问,把张曼成问得是哑口无言。
见张曼成不说话,张大吉正色问道:“大贤良师是不是神仙?”
“是!”
“那你有没有见过大贤良师?”
“我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当然见过。”
“你看看,我和大贤良师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个你,只要你愿意,我就能见到大贤良师。都能见到神仙了,怎么还没有仙缘呢?你的判断太武断了。”
张曼成想了想,道:“有道理。”
说完,他突然觉得张大吉还真他娘是个人才,或许资质很差,但是这辩才是没得说,或许可以考虑收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大吉,‘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大吉’!”
张曼成一听“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八个字,顿时被震得脑海轰鸣。
“天下大吉啊,天书上的‘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一想到天书的警示,张曼成忽然间神思摇荡,五感尽失。
张大吉见张曼成被自己的话给雷傻了,连忙上前摇了摇张曼成,但是张曼成始终如人偶一般没有清醒过来。
张大吉无奈,只能撒丫子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