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云无心珣王萧璟珣小说云深情长共此生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古代言情文,它的作者是雪野。简介:“不管她认不认,此番我定要把她寻回!”文熙帝突然声音低沉的说了这么一句。珣王只得点了点头。“清楚,取朕的尚方宝剑来!”文熙帝朝外喊了一声。林清楚答应着,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匣子。文熙帝打开盒子,取出一柄…
《云深情长共此生》第5章 手足情深
“不管她认不认,此番我定要把她寻回!”文熙帝突然声音低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珣王只得点了点头。
“清楚,取朕的尚方宝剑来!”文熙帝朝外喊了一声。
林清楚答应着,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匣子。
文熙帝打开盒子,取出一柄宝剑,挂在了珣王腰间。
“自古宝剑配英雄,这柄宝剑才和珣儿的气质相得益彰!”
文熙帝退后两步,看着眼前的珣王爷,满意的点着头。
“这个好看是好看,只是此行我的身份是翰林院梅雪松,佩戴宝剑好像不妥!”
顿了一下,珣王又补了一句,“梅大人的身份,倒是配上玉箫也说得过去!”
“什么,还想着玉箫!”文熙帝有些急了,挥手喊来林清楚,示意他赶紧把玉箫放回内室。
珣王看着眼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皇叔,原本想笑,又莫名笑不起来。
身为一代君王,看似风光无限,可高处不胜寒,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呢!
想到这些年皇叔的内心的苦闷,珣王心中也是凄然,可是眼前的这人,却已经有些呜咽了。
“此行一定要万分小心,比及你的安危,其他事情都是小事,皇叔要你须护得自己周全,要不然皇叔怎么对待起九泉下的皇兄和皇嫂!”
文熙帝心中千头万绪,有种说不出的不舍。
往年开春珣王就会北上,跟着关将军学习调兵遣将,习武修身。
一到入秋,珣王就听话的回京,自然是文熙帝担心漠北冬日苦寒,不忍心珣王受苦,另外也是趁着长冬漫漫,督导珣王读书学习,教导他治国策略。
文熙帝是按照一代帝王的标准来培养珣王的。
边关即便路途遥远,也知道归期,可是这江南,珣王前去于公于私所负之事都是不是三天两天,甚至三个月两个月就能办成的,竟不知何日是归程。
除了不舍,剩下的就是担心珣王的安危。
有赖于关将军的十万铁骑,这些年边疆安宁,珣王北上,文熙帝好像从没有过担心,所谓的担心也不过是担心他有没有荒废学业。
而江南,看似风光旎丽,一派祥和的江南,谁知道会有多少不可预料的风险。
想起十六年前自己在江南的情形,文熙帝觉得冷汗就要下来了。
又想到与那人的往日重重,文熙帝心事沉沉,终于长叹一声,一滴眼泪滚出眼眶。
珣王内心一颤,赶紧低下头,那双骨节分明带着点粗糙的双手,装作无意抚摸腰间的佩剑,悄然换了话题。
“此行首先要把江都府科举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声音冷冽,掷地有声。
“嗯,江都府科举实在蹊跷,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三年不曾出一个童生了,此事关乎江山社稷,如若真有人胆大包天,到时珣儿就全权决定,决不能姑息!”
说到江都府,文熙帝的情绪果然被瞬间转移。
“想到去年也曾派人前往,他们竟然还真沉得住气?”珣王说。
“去年派的翰林院林学士,中途称病回乡休养,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皇叔怕打草惊蛇,没有追究下去!”
“所以这一次我们就来暗的,但也说不准对方会有所提防,珣儿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们以为朕当年差点命丧江南,料定此生不会再涉足江南,才会这样大胆!”
文熙帝冷哼一声,“他们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不敢去,难道我们萧家人都不敢去吗,何况,朕不是不敢去,而是无颜去!”
“皇叔不要动怒,珣儿明白了,天色已晚,皇叔快快安歇,珣儿告退了!”
珣王说着,就要告退。
“慢着!”文熙帝说着,站起身来走向珣王,珣王赶紧迎了上来。
文熙帝伸手握住珣王的手,用力的攥了攥。
此刻,灯火微弱,却无法暗淡这两位天之骄子的俊采飘逸。
一个也不过是刚到中年,英武神气中却不失读书人的底蕴。
一个身板挺拔,英气逼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人中龙凤。
这两人靠近一站,身高相当,容貌风采各有千秋,真是养眼。
连着一向稳重端庄的文嬷嬷都不禁偷偷多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称叹:这叔侄俩,也太像了,要说父子,或者兄弟,谁也不会反驳。
珣王告退后,文熙帝也回到内室,他怀抱着刚才装着玉箫的匣子,静静的坐着。
那广阔的江面上,那兵器磕碰撞击的声音,那拂过他脸上的飘飘衣袂,都让他如此神往。
呆坐了很久,再无睡意。
他长身起立,朝外轻喊了一声文嬷嬷,说想去外面走走。
文嬷嬷答应着,先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清楚,这才拿了一件厚的披风,给皇帝披上。
林清楚自然的摈退了身边的小太监,亲自在前面提着灯笼。
出了寝宫,只拐了一个弯,前面就到了一座宫殿。
淡淡的灯光下,刚用金漆描过的“坤宁宫”三个字熠熠发光。
或许是夜色太深了,坤宁宫内的灯光也已减弱,平日里守着的两个宫女也应该早就睡熟了。
文嬷嬷登上台阶,想去敲宫门,文熙帝挥手制止。
他先是抬头朝着宫门凝视了片刻,这才抬脚迈向台阶。
文嬷嬷退下,和林清楚站在了下首处。
文熙帝迈步走上台阶,动作看上去非常迟钝,一步一趋。
台阶一侧的栏杆上挂着一盏小小的宫灯,豆大的灯苗在春寒料峭的微风中跳跃,文熙帝的身影也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起来。
“朕到江南距今是多少年了!”
“回圣上,是十六年了!”文嬷嬷回答。
最近这几年,这句话,文熙帝问了多少遍,文嬷嬷就回答多少遍,具体多少遍,她也记不清了。
有时,听了文嬷嬷的回答,文熙帝会喔一声,有时没有任何表示。
他好像也不在意是多少年,在意的是这个回答让他确定自己真的去过江南,毕竟太久远了。
久远到他以为是幻觉,久远到他和曾经的江南,早已经物是人非,可一颗心却常常是未语泪先流。
台阶下的文嬷嬷仰首而立,那站在高处的帝王,本该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是此刻的他,却似被夜色吞没了一般,那样孤独,那样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