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星渊之声》第6章 未尽之路
被大面积毁坏的公路已经被调派来的大批警卫封锁出入口，使徒留下的大滩黑泥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但并不像“虼腐”体内“血毒”那样具有感染性，只要人员保持距离，对于拥有净化类咒力的咒符师来说，清理只是时间问题。
由安切姆率领的“尖锋”小队和“海音”小队已经乘坐飞行器返回禁卫基地。对于安切姆为向上“爬升”的想法所做出的一系列行为，泷源并不放在心上，像抱有如此想法的人数不胜数，只要没有触及心中的底线，自己也到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依靠现在泷源的手段，还是无法大面积的获取各类情报，但他目前，至少得保护自己的义妹——理查穆皇国的现任女皇希露·诺艾华所维持的政权。
这位曾经跟随五“星誓”征战境外，获有军功的女皇颇有声誉，军队拥护她，百姓也爱戴他，这也使得政权稳固，君臣之间意见上也无过多分歧，泷源发动屠戮之夜的原因，也有着为妹妹扫清障碍的意思。
如今力量消退，还未能寻回“誓言”的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像那样运用力量粉碎一切阴谋。
“天雪。”
“怎..怎么了？”
泷源已经将天雪的事情摆平，但看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让泷源有些担心。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那…那个..”
白净的小手慌乱的摆动着，手指已经开始不自觉地转动起来。
“你父母呢？”
“去..去威伦特出差了..”
“那电话知道吧，我打一个好了。”
“别！”
小手用力扯住准备掏手机的泷源，天雪试图制止这一行为。那副可爱的脸蛋挂上了一抹红晕，叫泷源怎么能不动心。
“我..没带钥匙…
”“…..”
一直没有开口的巴巴洛克突然说道：“要不先住他家吧，正好顺路。”
“也…也不是不行…”
“看..看来这只能先这样了呢,哈哈…”
听到天雪居然接受了这老头子的建议，泷源苍白的脸上竟多了一些血色，人也变得精神起来，还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
虽说泷源在那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但为得情报，还是得和这位总理大臣有些交集。看到变得总是冷脸相待的泷源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巴巴洛克也为他感到欣喜。
….
噗呲——
一池黑潭中飞出两道身影，使徒“无序”重重摔在地上，虽然依旧虚弱无比，但白化的身躯已恢复了许多，已经脱离了危险。使徒“歌剧”抓住“无序”的头发，将它扔到自己面前。
“既然已经完成了魔皇大人的任务，就不要再去做多余的事！”
“可是…可是！”
咚！
腹部被狠狠踹上一脚，“无序”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
“滥用魔皇大人赐予的力量….要是你的节外生枝破坏了计划，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我这是在救你…”
拖着残破的身躯，“无序”挣扎着爬向一处角落，听了“歌剧”所说的话，“无序”才从战斗中的不甘脱离。
“我们的实力目前还无法与那六国对抗，就连魔皇大人也不知道是否还有“神灵”留存世间。”
“放置‘跃迁’信标的任务应该有好好完成吧？”
“嗯..”
“不要急着对他们出手，灭亡的命运最终都会降临到世间，当终焉到来之时，他们会发现所做的一切皆无意义。”.
…
一栋配置称得上豪华的单元楼便是泷源的住处，楼中有着许多住户，泷源负责经营一片区域的单元楼，住户还未缴清的房款便是他的经济来源，他的妹妹诺艾华原本想从国库拨款援助泷源，却被泷源婉拒，但诺艾华还是通过各种方式将钱送到泷源手上。
“你就不打算换个地方吗？”
“住大房子我不习惯。”
负责开车的克鲁姆莉呆呆的站在一边，面对这群楼林立的景象，住进像这样的房子中，对自己而言已是奢望，她痴痴的望着这片从窗户透出的万家灯火，陷入一丝沉醉。
“老头子，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我，事不宜迟咱先上楼吧，一直吹冷风可不是什么好事。”
天雪走在路上，不自觉的便牵上了泷源的手，这让本就有些心跳加速的泷源更是心中一紧。
“你还站在那干嘛？”
风雪的势头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零下的低温依旧持续着。巴巴洛克那总理大臣的身份就已经令克鲁姆莉望而生畏，更别说还有着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泷源，见三人往电梯走去，按常理，像克鲁姆莉这样的人物自然没有资格跟在他们身后，只有留着楼下吹寒风的份。
“在..在叫我吗？”
有些呆滞的监察官依旧没敢确定泷源口中的“你”说的就是自己。
“你想冻死在这？”
“哦….嗯…”
身后的小下属在后面轻轻推着自己的上司，嘴上还在偷笑着，随后却被克鲁姆莉拉到了身前，上了电梯后，见小下属被挤在中间紧张到眼泪都快流出来，自己才消了消气。
“你们先去房间里坐一会吧，我和老头子有话要谈。”
屋子里贴满了浅黄色的瓷砖，天花板上刷满白漆，如蜡烛一般的吊灯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柔软的沙发前放着一张茶几，占满整面墙壁的电视就安置在前面。客厅面积不大，但在放置了一系列家具后依旧不显得拥挤。
看见房间的布置，克鲁姆莉呆呆的有些走不动了，她的眼睛盯着整洁光亮的厨房，还有能容下一家人相聚而坐的大餐桌。甚至觉得连洗手间都那么漂亮。
直到泷源瞟过疑惑的眼神被小下属注意到，才急忙推着克鲁姆莉进了另一间房中。
“先坐下吧。”
“我们上次的见面，应该是…”
“两个月前。”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我这老头子，记忆力也不太行了。”
两只茶杯，一盏茶壶，一撮产自神樱的流心茶叶。热水透过滤网，蒸汽连同茶香逸散而出。
“现在能说了吗，那个与你交手的…”
“是使徒。”
刚托起茶杯，想要将茶水送入口中的手忽然顿住，巴巴洛克将茶杯置于桌上，用手轻轻擦了擦额头。
“消息还真是劲爆….”
“你看起来也没怎么紧张。”
“我可是出了不少汗…”
依照巴巴洛克对使徒的记忆，它们的力量足以撼天动地，在“星誓”还未出现时，也是依靠调和“星神”的力量将其逼退，如若只依靠世人的力量，不知要葬送多少生命才能将其打败，至于灾祸之源——“灾厄魔皇”却从未现身，只有记录“天陨”之时的书籍中有过记载——那是一切事物都将归于烬灭的惊惧。
现在，这些为世间带去无声悲号的恐怖存在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墙内，其目的更是一无所知，在情报极度缺乏之下，难免陷入对未知的恐慌。
“若是依靠皇国禁卫的力量，或许能够与之抗衡，但你们也得做足准备，寻求外援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哈…禁卫的力量也并不是那么理想，难不成使徒变得要比之前弱了吗？”
泷源将一团咒力凝于手中，但很快就像涨破的水球一般消失，见此状，不仅是巴巴洛克透出一股忧虑，就连自己也长叹一口气。
“你是知道的，我已经没有像从前那样的力量了。”
“那…你是怎么…”
从自己以“无序”放出的招数看出端倪，在到唤出佩特莉娅，借用了她身为“超越者”的力量的过程与巴巴洛克讲述一通后，巴巴洛克也明白了泷源是如何打退使徒“无序”。
只是，使徒力量弱化的原因，巴巴洛克依旧没有搞清楚，要按泷源口中所述那般，其力量对比从前之间的落差未免过大了些。
“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从’巢穴’逃走的吗？”
那片土地，是即将遭世人遗忘的坟场，它龟裂的裂痕中透着充满死亡的“血毒”，空气弥漫着扼喉的恐惧。当向人们问起时候还记得这一悲剧时，或许有人早已忘却，但这是泷源心脏中的一条巨大的“裂痕”，是永远无法抹去的绝望之时，是所有希望毁于一旦的寂灭。
那股将魔皇重创的星辰之力与泷源自身不断融合，其中蕴含的片段记忆也在几年来于自己的脑海中拼凑，重现，最终泷源回想起了那于变革之光中诞生的巨龙。
它从泷源的体内爆发，纯净的龙牙刺入魔皇的身躯，将污秽的身躯撕下大半，喷发的龙息净化着巨龙眼前的一切邪祟，直到魔皇携十二使徒逃走，巨龙才缓缓回归到自身体内。
这段经历由泷源讲述，巴巴洛克作为旁听者，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回忆时所承受的痛苦。泷源向巴巴洛克提出自己的猜想，“如若魔皇的力量与十二使徒相关联，那么使徒的力量的削减则是必然，也可以说明此时的魔皇依旧没能恢复实力。”
在没有更多信息下，泷源的猜想基本可以被认同。
但最致命的是，使徒们不同于那些只依靠本能的“虼腐”，它们能思考，能够像这片大地上的种族一样拥有灵智。它们越过了城墙，深入到了王都之中，通过什么手段进入？目的是什么，破坏净毒塔？散播具有感染性且能够传播的“血毒”？
它们现身于城镇的行为已然成为巴巴洛克心头的梦魇，自己握着茶杯的手都已经不自觉地抖动起来，他是皇国的总理大臣，为此拿出对策是他必须要做的，但若与宫廷里的老臣们讨论时，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恐慌。
使徒现身墙内的问题，可以说六国都应当一同做出对策，但现在只有巴巴洛克和泷源知晓，不论是老师傅，还是克鲁姆莉，又或是蕴藏神秘力量的天雪，都未曾知晓其身份。巴巴洛克就好像感觉所有重担都压在身上，自己喘不上一口气，感觉脊骨都将粉碎。
“星辰并未将你遗忘….泷源。”
唯一令他这把老骨头有些安慰的，便是泷源口中讲述的巨龙，如若这份力量真的能够与魔皇一战，那么六国便还能有抵抗的可能，但只靠泷源一人，终究还是无法顾及全面。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要事。”
“让我猜猜…是诺艾华？”
“是的，女皇大人想让你去…寻找四位“星誓”大人的继承者…”
听到是自己妹妹的请求，泷源再饮入一口茶水，将杯子轻扔一边。
“既然是妹妹的请求，我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巴巴洛克，在我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皇国时…我就在想…这个世界，到底值不值得为之一战，到底值不值得为它献上自己的一切。”
“在我们捷报频传，接连取胜时，人们夹道相迎，箪食壶浆喜迎联军。在我们以为看见曙光时，又狠狠将我们塞回深渊，失败时，用一切能想得到的骂名淹没我们。”
咕噜噜——
一杯满溢而出的茶水被送到巴巴洛克面前，泷源展露出的笑容显得阴诡可怕，扭曲痛苦。
啪——
被用力掷于桌上的茶杯倾倒，翻滚着，茶水洒满茶几，任凭它流向四周。
“他们寻求着虚伪的安宁，情愿像肉猪一样被关在圈中饲养！”
“天空的尽头便在城墙的边界，因为他们的脚步从未踏出那一步。用魔皇作为公敌，保证各国之间不爆发冲突，这样强国便可以一直压制弱国，汲取血液，压榨出财富。”
“为了维持自己的权力和这样的‘和平’现状，以此出卖了自己的人民和军队！”
“他们听不见临死时发出的哀嚎！看不见扭曲的模样，面临绝望的怒吼只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所望见的是这样的世界，巴巴洛克，或许这是狭隘的，但它实实在在的发生了，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是值得抛弃所有去争取的世界吗？”
那倾覆的杯中水依旧有着残留，巴巴洛克拾起将茶水饮尽，他想起以往那个一心想要驱逐世间所有“虼腐”的少年，现在，世间的残酷最终也刺进了他的内心。
即使屠戮之夜的鲜血无声地浇灌在了那些心有异动之徒头上，但依旧有人铤而走险，坐上了那曾经沾染污血的位置，就像细菌一样滋生，无论如何也杀不完，屠不尽。
天空的星辰早已黯淡，又有谁能向他证明这个世界并不阴暗？
“不是还有她吗？”
“你说的是？”
“刚才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我可是都明白了。”
“不打算告诉她吗？”
“我不想让她走老路。”
那张老脸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巴巴洛克用手指了指安置天雪和克鲁姆莉的房间。
“那是你最后一次战斗的理由。”
“你为了救她..”
“别说了..”
“好吧，我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
身为总理大臣，自己能够拥有的空闲时间可以说少得可怜，近日疲惫的巴巴洛克干脆安下了自己的心神，将双手背后，翘起腿，倒在了沙发上。
“总之…诺艾华的请求，我会去做的。至于使徒的事，还是要尽快与其他国家展开交流，不能只由我们来处理。”
“这我懂得，现在无论什么都很吃紧啊….像这样的闲时，以后可能就没有咯…还有…”
刚才还在沙发上闭目安神的巴巴洛克突然弹起，将身边带来的大型旅行箱平放打开。里面装着一套皇国培养“咒符师”的学院——库洛法沃学院的教师制服，牌照，还有一只黑红色的咒力解析器，其余的还有用于制作咒符的特殊用纸。
“嗯？”
“这是女皇的意思，明天学院就开学了，她想让你去学院任教，这样寻找继承人的几率要大一些。”
“她想的还真是周到。”
交代好了事情，巴巴洛克稍微收拾了一下，即将离开，显得有些苍老的他为这个国家做出了太多，时间在他身上的作用也越来越明显，纵使他是拥有强大生命力的鹰身族。
“泷源..”
“怎么..”
“大家都在等你..”
他不准备等待回答，因为自己内心的害怕，死亡并不在范畴内，他害怕的是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无法看见拥有光明的未来。
咔嚓…
大门被轻轻关上，泷源将憋在心中的一口气长舒，他们有的是被迷雾笼罩的未来，只有靠付出代价去摸索，才能探清他们的面目。….
“姐姐..你的欧派好大…”
“小姑娘要多补充营养才行哦，还有，要想变大，首先就需要用手抓…”
咔嚓….
房门被泷源转动着把手缓缓打开，一副绝景正引入他的眼帘，只见天雪正用她的小手轻轻托起克鲁姆莉的巨峰，还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可当泷源开门进来的一瞬间，一切就像冻结的一般，片刻沉寂后，克鲁姆莉的一身尖叫打破的冻结的时间，但很快被小下属捂住了嘴，帮其穿好褪去的上衣。
“为…为什么不敲门….
”“我的房间为什么要敲门？”
“你是故意的！”
“确实。”
“唔！”
见泷源与巴巴洛克的交谈已经结束，克鲁姆莉与小下属草草整理了一下着装，就准备离开。
“站住..”
“有…有什么事..?”
“我们明天要去学院，你俩留下来，明天开车载我们去。”
“哈？我才不…唔..”
“好好…我们去我们去..”
刚想要开口拒绝泷源要求的克鲁姆莉被小下属马上捂住了嘴答应了下来。上司的这一行为差点没把自己吓死，收了小少爷这么多金币，这点要求若不答应下来，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天国。
待二人走出房门后，刚才缩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天雪抓了抓泷源的手，低头轻声道：“今…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咚咚-咚咚-
现在的泷源，可以说是血脉喷张，就连说话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待到两人四目相对时，更是不想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可..可以啊..”
待午夜来临，夜色已深，泷源坐在床上，床沿旁边摆放着一张折叠桌，他将巴巴洛克带来的物品进行清点，顺便拿出来自己曾经使用的初级咒力解析器，将内部的解析装置转移到天雪的解析器内，又将那些劣质零件放入一只黑色袋子中。
“嗯…”
一盏台灯的亮光照在天雪的脸上，见泷源还未睡觉，她缓缓爬起身，凑到泷源身边，看着泷源摆弄着解析器和一件宽大的衣服。当自己的眼睛瞧见黑红色的解析器时，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手不自觉地向那枚解析器伸去。
“想看看吗？”
天雪没有作答，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哇…”
黑红色咒力解析器在天雪还在就读预科班时，导师便有粗略的介绍过一次，那是最高级别的“战略级”咒符师和“绝影级”咒符师才能佩戴的装备。
这黑红色的解析器在她的手上被抚摸个不停，羡慕的眼光不断地投射在它身上，良久后，她还是不舍的将解析器还了回去。
“你…你难道是‘战略级’或者‘绝影级’咒符师吗？”
“可能….比他们要高级一点。”
“哇…”
被清澈的眼睛一脸崇拜的望着，泷源竟觉得有些羞耻，赶忙将头撇到一边去。
“你明天应该是要去学院报到吧。”
宽大的教师制服显得有些轻飘，肩上还有安置披风的挂扣，泷源将它抖了抖，一股清香便逸散而出，看来是有好好洗过。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成为咒符师吗？”
问题抛到天雪面前，她看起来有些为难，但还是决定将这些告诉眼前这位实力强劲的男人，或许听了自己的理由，能为自己指点一番。
“姐姐她….曾经是“战略级”咒符师…我从小就很羡慕姐姐，希望能够成为像她一样强大的咒符师，但姐姐并不希望我像她一样走上成为咒符师的路，但是…但是….那一天，姐姐为了保护我被“虼腐”杀死…我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我没有力量，没有像姐姐那样的力量，只能傻傻的站在姐姐尸体面前，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姐姐….”
泪水不断滑落，天雪不断用衣襟擦拭着眼角，用坚强的外表掩饰心中的软弱。
“当我也即将被杀时，是“星誓”大人救下了我，若没有他，我也无法活到今日，但在那时，我也明白了自己是有多么弱小。”
“所以…我决心要变强，决心要保护身边所有珍视之物，决心要驱逐所有“虼腐”！决心去追逐那位“星誓”大人的脚步…”
泷源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天雪脸上的泪痕，心疼的安慰着这位遭受变故的小女孩。当时救下年纪还小的天雪，是自己最后一次展露星辰之力的时刻，在此之后，泷源便迷失了“誓言”，无法取回那道能够点亮黑暗的星光。
“说起来，您知道“星誓”吗？”
说完了自己的遭遇，天雪对拥有强大力量的泷源愈发崇敬，甚至改了敬称。
“当然。”
“他是我心目中唯一的英雄，是他让我现在如此坚定的走上这条道路，是他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他的名字…我一生也无法忘记…可他的踪迹却无人知晓了….”
“这样吗…”
呼呼-
天雪瞟了一眼那件宽大的制服，发现上面印着她即将就读的库洛法沃学院的双翼标志。曾经学院派来的讲师有在她就读的预科班中开过几次讲座，这种宽大的教师制服令她印象深刻。
“您…您是学院教师吗？！”
“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见一张白净的脸蛋往泷源的方向越靠越近，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天雪的气息，此时的天雪已经兴奋到了极点，甚至冒出想要“走后门”的想法，她对于力量的渴望已经超出了泷源的预期，以至于她的想法从她的表情上就已经表露无遗。
“要靠自己的真材实料哦。”
啪-
兴奋的大脑被泷源轻轻拍了一下，天雪才从兴奋后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我…我会努力的！到时候，您可一定要…！”
“别心急，先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测试。”
在经过的不断安抚下，天雪乖乖的躺回原位，准备做个美梦奖励自己，但却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觉
。“对..对了…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叫我泷源就好..”
“泷老师啊…等等…您的名字是..泷源？”
看到一旁的泷源做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天雪突然感觉有些混乱了，毕竟重名这种事…并不是大概率事件。看到天雪有些慌乱的表情，泷源都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时间不早..先..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