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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这方面,他很谨慎,每次都有做措施。

唯独那天,办公室中的套子全部用完了。

又忘情,又上头,就索性没戴。

“忘了。”盛矜北声音发闷。

委屈。

“是忘了还是想利用孩子上位?”傅司臣狠戾而冰冷,“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

盛矜北不想解释,窝在被子没出声。

“问你话呢?别装聋作哑。”傅司臣松开两颗衬衫扣子。

走近她,掀开被子。

里面的人蜷缩成一团,身着真丝睡袍,腰臀比极好,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皮肤光滑细腻,极具魅惑与美感,引人遐想。

白色的枕头染湿了大片。

傅司臣手一顿,没由来的胸腔酸胀。

是眼泪,她哭了。

“当时你让我去接博远集团的康副总,我手头一忙,没来得及去药店,过后就真的忘了,你爱信不信。”

盛矜北哭的肩膀一抖一抖,抽泣着说:

“你放心,傅太太的身份,我从来不觊觎,等关家小姐回来,我们就分手,我绝不会纠缠你。”

她如实回答,字字句句诚恳。

“刺——”

打火机磨砂轮擦过,发出沉闷沙哑的响声。

鬼火张狂舔舐摇曳,指尖倾斜漂渺无垠。

傅司臣往嘴里咬了根烟,浓烟呛进肺里,面上看不出情绪。

盛矜北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我怀孕了呢,你会留吗?”

傅司臣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又急又厚重。

烟雾缭绕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浓墨。

却不发一言。

……

盛矜北坐起身梗着脖子红眼看他,将他的话原路返还给他,“问你话呢?你也别装聋作哑。”

傅司臣深吸一口,“这次没中,以后我会注意点。”

盛矜北一怔,心底说不上是好是坏,微红的眸子裹着潮气,眼底有一丝倔强。

继续追问——

“如果呢?如果我现在怀了你会留吗?”

傅司臣烟瘾大,又咂了两口烟,指骨弹了弹烟灰。

却始终没有回应。

在盛矜北看来,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答案很显然。

他不会留。

盛矜北眼眶红了,泛起潮气,长长的指甲戳进肉里,眼泪无声划过。

这一刻,如边疆厚实的冬雪,在深秋里带出刺骨的冰碴,像箭矢一般狠狠刺进她的身体里。

五脏六腑都被撕裂。

早在她爱情萌芽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少女的爱恋像夏天的枝桠,疯狂生长。

一茬接一茬。

他比她大七岁,她自十九岁跟了他,她不图钱,不图权,但求爱。

可傅司臣说过,他不会娶她,更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

但这三年来,他对她真真假假,也或许动过那么一丝真心吧…

之前她不确定。

现在确定了。

他自始至终没爱过。

盛矜北眼中闪烁着泪光,紧咬下唇,却强颜欢笑。

“傅司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找不到我的。”

她喊过他很多称呼,傅总,傅先生,也被逼着在床上喊过他很多暧昧的称呼。

却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傅司臣。

傅司臣盯着她,眼神黯了黯,手伸进被子中将她整个人捞出来,抱坐在大腿上。

她这副身子养的精致,娇软的很。

在被窝捂的热气腾腾,如瀑布般柔软的发丝散在脑后,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仔细一闻,是兰花香。

“气我了?”

“没有。”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小姑娘不会藏事,分明是气了。

傅司臣凑近,去吻她咸湿苦涩的眼泪。

她侧头避开,不让他亲。

傅司臣伸手从背后环住她的细腰,指腹刮蹭了下她发着红的眼角,语气似认真又漫不经心。

“别气了,你不是想看南国的木棉花吗?等忙完这阵子带你去玩。”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木棉花吗?”

傅司臣顿住。

盛矜北挣扎,两排牙齿打颤。

“你只知道我喜欢,却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

“好了,别闹了。”

傅司臣不放,态度有点敷衍。

薄唇沿着她的耳垂,脸颊,脖颈游移。

温热的呼吸急促,黏腻,占据她所有的感官。

三年的耳鬓厮磨,盛矜北知道此刻男人最想要什么。

其实她很喜欢被他抱着,酣畅淋漓后窝在他怀里睡觉,坚硬挺括的胸膛,独属于他的专属味道。

她极少拒绝傅司臣的亲密。

但今天,她偏偏不想。

盛矜北赌气似的转头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上去。

锋利的牙齿咬出一道血印子。

“嘶——”

傅司臣吃痛,“你属狗的?逮住了就不撒嘴?”

“你应该庆幸我只是咬你脖子。”盛矜北顶他嘴。

“你还想咬哪?”傅司臣阴鸷。

盛矜北不说话,借机挣脱开他的怀抱。

傅司臣耐着性子哄了一会儿。

一支烟抽完,又从烟盒中抖出一支烟,烟身才露出半截,他已经用嘴叼出。

点烟。

双眸惯性眯起。

“没完了?”

盛矜北噤声。

她跟了他三年,最了解男人的脾气,知道他是不耐烦了,甚至带有一丝警告。

往常她会服软,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硬气,推开男人下床。

傅司臣凝神盯着她,“大晚上你去哪?”

“不要你管。”

“你要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傅司臣狠咂一口烟,脸色愈发阴沉。

盛矜北心一横,伸手去拧门把手。

“走可以。”傅司臣将烟头猛戳在烟灰缸,“不过,我们的协议还没有到期,踏出这个门你可要想好后果。”

盛矜北脚步一顿,身子僵住,垂在身下的手紧紧攥着,用力到骨节泛白。

她紧咬下唇转过身,又卸了力气,一点点挪着小碎步不情不愿地走回去。

傅司臣唇角扬起弧度,挽过她耳边的碎发,声音低了几分,恍若爱人间的呢喃私语。

“懂事儿。”

盛矜北眼眶通红,心口止不住地起伏。

她不是懂事,而是别无选择。

三年前,她与傅司臣之间曾签过一份情人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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