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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样的解释,摆脱不了嫌疑。

刚刚作为受害者的宋初晚把这件事前因后果的逻辑说得太合理,很难让人不怀疑到她身上。

祁砚洲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清禾一眼。

那一眼,令苏清禾有些心悸,“砚洲哥……”

祁砚洲将身上风衣脱下来,裹在宋初晚身上。

话是跟苏清禾说的,“这是你的地盘,请来的都是你的朋友,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你应该清楚,我不想在坊间传闻中听到关于今天这件事一个字,懂吗?”

苏清禾点了几下头,有些恐慌,也有点难过他对她的态度,他是不相信她吗?

“我明白的。”

祁砚洲低眸扫了一眼宋初晚的腿,问她:“还疼?”

“嗯……”她轻轻应声,可怜巴巴的。

男人俯身,将宋初晚打横抱起来,转身,阔步离开。

苏清禾看着祁砚洲怀里那抹娇小的身影,身侧手指逐渐攥紧。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只穿了衬衫衣下肌肉很明显,胸口肌肉将马甲撑得紧绷,显得怀抱宽阔,女人在他怀里小小一只。

那是——她曾经幻想过的画面。

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本应是她才对。

好戏落幕,程云璟给傅言旭递了个眼神,‘一起走’。

傅言旭临走前,忍不住给沈昭昭比了个‘大拇指’。

“第一次见迫不及待把脸伸过去让人打的,我拦都拦不住你上去送人头,你是这个。”

沈昭昭:“……”

白泽带人将正在打电话搬救兵的蒋序带回御景湖别墅地下室。

苏清禾善后。

来参加生日趴的绝大多数都是她的好友,这种事若是被传出去,她受牵连不说,估计所有人都会惹上麻烦,大家自然守口如瓶。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有,谁也不敢得罪祁家。

原本还有实在憋不住想跟至亲分享的,在听说了后来发生的事儿后,也通通闭了嘴。

……

度假山庄距离御湖湾较远,祁砚洲和宋初晚回到御湖湾时已经很晚了,凌晨一点,别墅内只留了壁灯。

打开沙发旁的钓鱼灯。

宋初晚侧坐在沙发上,将裤子卷起来,露出膝盖,上面一片青紫,她拿着药膏轻轻往伤口上挤了一点,用很慢的动作轻轻涂匀。

“嘶……”

祁砚洲站在水吧台旁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站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

他看她轻轻吹了吹膝盖上的伤,皱着眉,唇瓣轻抿了两下,眼中水汽蓄了一层,在快要滴落时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那模样,像是受了伤的小猫,耷拉着两只小猫耳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发出声音,但就是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她红着眼圈看他的眼神。

之前他给白泽打完电话后,她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我不会让奶奶失望’。

那双干净透亮的眼睛,让他甚至有种……之前照片里和蒋序暧昧纠缠过的那个女人不是她的错觉,所以后面所有事情的发生是他默许。

他拿着水杯朝她走过去,凝视着她上药的动作,以及一些微表情,心中生出些异样感。

“慕宛宁。”

通常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会有条件反射的反应。

但她慢了几拍,隔了几秒意识到他叫了她的名字,才抬头看向他。

他没说话。

她眨了下眼睛,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发丝有几分凌乱,额上的那抹红很显眼,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他轻皱了下英挺浓黑的眉宇。

慕宛宁,慕宛宁?

她问:“怎么了?”

原本没想问什么,但刚刚叫了她的名字,便随口问了句:“喝不喝水?”

她点了点头,伸手直接把他手中的水杯拿了过去,将杯中剩下的半杯水喝完,又递还给他。

宋初晚递给他的时候才看清楚那个水杯,她记得之前孟姨特地跟她说过,祁砚洲有洁癖,他用的东西会有所区别,一定不要弄混。

她眨了眨眼睛,“这是……你的杯子吗?”

知道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不会再用,她认出来了,便又收了回来,“那这个你给我用,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

祁砚洲朝她伸出手,“药。”

宋初晚脑子里还在想他为什么要她的药,他也哪里受伤了吗,手上已经把药膏递给了他。

祁砚洲在指尖挤了一点,俯低身子,一只手托住她的下颌将她小脸固定在那儿。

她呆呆的,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像是屏住了呼吸,脸颊浮起一层晕红。

他睨着她额角上的伤,指尖覆上去将药膏在上面涂匀。

应该是弄疼了她,她皱皱眉头想要躲开,他捏紧她的下巴不准她躲,她声音温软,带了点撒娇似的,“你轻点儿。”

“额头怎么弄的。”

“蒋序给我用了药,我被绊倒之后头晕不清醒,自己磕的。”

她蹙了蹙柳眉,提到蒋序严肃几分,“祁砚洲,你会帮我出气吗?”

祁砚洲站直了身子,抽了纸巾擦拭指尖,应她的话:“嗯。”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转过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按了接听。

根据祁砚洲的指示,白泽让手下把蒋序狠狠揍了一顿,汇报他目前的状况:“据他说,仅仅是因为垂涎夫人的美色,背后无人指使。”

男人黑眸暗沉,冷声一句:“等我过来。”

宋初晚:“你要出去吗?”

祁砚洲侧身看她,“有事处理。”

她仰着头,眼睛被洗得亮晶晶的,“那我等你回来。”

他凝着她的眸,那句话在耳边荡了两遍,抿唇,低声道:“不用。”

“你今晚不需要我吗?”

“你睡你的。”

话已至此,宋初晚点了点头,应道:“好。”

祁砚洲收起手机,卷着一阵冷气,阔步离开。

等他离开视线,宋初晚将刚刚的药膏重新拿出来,在淤伤上挤了一片,忍着疼,用力将药膏揉进去。

其实折腾了一晚上有些疲累,她回到房间时已经困了,但她不能睡。

祁砚洲大概是去处理蒋序的事,蒋序是被白泽直接押到御湖湾的,所以他处理完,应该还会回来。

她要等。

地下室。

祁砚洲已经把风衣脱掉了,肌肉线条将黑衬衫撑得鼓鼓的,袖箍紧绷,袖口挽起一截露出冷白色的小臂,一只手掐着蒋序的脖颈将他摁在墙壁前,右手一拳一拳砸在蒋序的脸上。

蒋序满脸是血。

祁砚洲从一开始蒋序接近慕宛宁开始就知道,他是冲他来的。

他无视那些出现在他面前的挑衅照片后,这垃圾便对慕宛宁失去了兴趣。

今日搞这出,八成是背后有人指使。

他不吭声,祁砚洲停了手,拿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奶白色的烟雾散开,模糊了男人沉戾阴冷的一张脸。

旁边两名手下上前架着站不住的蒋序。

祁砚洲靠在身后桌前,夹着烟的长指搭在桌沿,眼皮微撩。

男人指间的烟燃了半根,朝身旁站着的白泽伸出手,白泽将手中匕首放在他手上。

祁砚洲拿着手中匕首把玩了会儿,光映在刀刃上,折射进蒋序的眼睛里,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长指灵活运转,匕首在他手中转了一圈,男人上前,一只手握紧蒋序的下颌骨,另外一只手握紧刀柄,又稳又狠朝着蒋序的一只眼睛扎了过去。

蒋序吓得瞠目,他以为顶多只是受些皮外伤,没想到祁砚洲竟然能狠厉到这种地步。

“我说!”

匕首贴着蒋序的脸擦了过去,扎在他耳侧的位置。

他声音哆嗦,恐惧还盘在心口久久不消。

“有人让我把我睡了慕宛宁的事情闹大,闹到奶奶耳朵里,让所有人都知道,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针对你,我只知道蒋家得罪不起,我只能照做,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祁砚洲用力捏了下指间的烟,将那剩下的一点捻灭在一旁。

“表哥……求你……”

男人冷笑一声,“你有很多种方法保全蒋家,可惜选了最蠢的那种。”

旁边白泽递过一张真丝手帕。

祁砚洲接过,慢条斯理地将指上的血迹擦干净,递给白泽一个眼神,离开地下室,语调凉淡:“废了他的手。”

白泽颔首,意思是知晓该如何做了。

宋初晚听到主卧传来动静,原本困得刚抱着抱枕倒下去的身体一下子弹了起来。

他刚回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等了一段,才从床上下来,出去,轻悄悄地打开了主卧的门。

她觉得这个时间他应该睡着了,但是没想到——

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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