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海上霸主免费阅读第025章 鸿门夜宴
来自于二十一世纪,重生在这混乱的世道上,刘致远始终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彷徨。这些天来,他一直在不停地奔波劳顿,目的是让自己的大脑不停机。因为在脑子一旦空下来,那份孤独感就会油然而生。
以前寂寞的时候,刘致远喜欢看大海:潮越时无所畏惧,汹涌而来,扫荡着海滩,拍打着海石,是那么的豪壮;潮落时欲走还留,一步一回头,好像是舍不得用她那宽广的胸怀,带走人类那遐思的情伤。
现在,自己身处于远离大海的内陆之地,刘致远的心中那股莫名的离伤暗然而起。
或许,他是海的儿子,海是他的母亲。离开了海,他就是那没有了翅膀的鸟,那没有了水的鱼,那没有魂儿的行尸走肉。
“天黑了,咱们快点去赴宴吧。”张静妤推了发呆的刘致远一下,把他从遐思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宴无好宴,刘致远之所以想去,其实跟张静妤的目的相似,也是为了看清这直浙一带的文武百官,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以后,在选择合作对象的时候,心里有底。毕竟自己的力量还是有限,要想平定倭寇,还要在大陆之上有得力的助手。
刘致远誓死不与明廷合作,不等于他拒绝与任何明朝人合作。在这一点上,他分得很清楚。当然,凡是有志于抗倭的仁人志士想要加入他的灭倭团队,他是无任欢迎的。只是,他现在名头还没打响,别人并不知道他。所以,在这种官办的宴会中一展自己的理念,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理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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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日间发生了总督之子被杀事件,整个杭州城实行了宵禁。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一队队巡逻队来回巡视,偶尔能看到一两顶官轿向一座灯火辉煌的宅第而去。
刘致远与张静妤身着劲装,在房顶之上快速前行。突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刘致远定睁一看,立在房顶之上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前几日在途中遇到的唐顺之唐大人。
“二位,就此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老者以手按剑,挡住了刘致远的去路。
“如果我们一定要过去呢?”刘致远双眼直视对面的老者,听出了他话外之意:最好别去赴宴,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刘致远心中暗道:虽说老者的语气不善,不过他的本意不坏,算得上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侠。如果换做是别人,早就设下埋伏,坐等自己来赴这鸿门之宴了。
“那就要问问老朽手中这把剑了。”剑光一闪,老者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
“你打不赢我,我也不想杀你,你最好让开。”此时,四周的巡城队伍已经听到了响动,匆匆向这边围拢过来。刘致远不想再此地耽搁,于是手中的长剑也断然出鞘。
“是吗?”话音未落,老者脚下一用力,身形如苍鹰一般扑杀过来,手中的长剑直取刘致远的中上路。
眼看剑就要刺中心脏,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刘致远的身子一个旱地拔葱,直直地向上拔高了一丈。老者的剑招刺空,剑势一转,向上横斩刘致远的下路。
“呼!”刘致远一声轻呼,身形在半空中突地再向上拔高数尺,身子腾挪了几下,又直直地向前横行了数尺,跃到了老者的身后。只听得“砰砰”两声闷响,刘致远一脚踢在老者的后心之上,另一脚正中他的腋下。老者只觉得手臂一麻,长剑就此脱手发出数丈之外,重重地插在地上。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老者觉得颈部一冷,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过,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杀你。现在,就劳烦唐老先生带路吧。”刘致远的意思很明显:老子不想杀你,你乖乖地给老子当人质吧。
“前方是龙潭虎穴,刘公子何苦非要飞蛾扑火呢?”老者惨然一笑,脸上满是沧桑。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有埋伏。另外,我想亲口告诉那胡贼,让他全家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去砍下他们的脑袋。”
“为了报仇?”
“是的,有恩不报不算差,有仇不报是人渣。张小姐是我的红颜知己,张大人是我仰慕之人,谁干过谋害张大人的事,我就要谁全家的命。”
“这样,老夫更不能带你们过去。”老者站在了原地,没有动身的意思。
此时房顶之下,四周的大街上围满了官兵,弓箭手手中的铁弓都已入了箭,箭头瞄准了刘致远与张静妤,肃杀之气顿生。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他。一刀杀了他,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那你为何非要过去?”
“我们本不想来的,是聂大人请我们来的。既然答应了人家说要来,那就不能失约于人。”
“好吧,我带你们过去。不过,你们最好别枉动杀戒。”
“你放心,俞大人与我还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还不会在他面前动刀子。不过,你们最好管好你们的手下,如果他们先动手了,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有了那老者带路,刘致远轻松无比地进了总督府。此时的总督府,已经被无数官兵围住了,而前来赴宴的官员,都被官兵重重围在陔心,保护得严严实实。不过,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立在了人群之外,他就是前天刘致远见过的聂豹聂大人。
“聂大人,我们前来赴宴了。”刘致远手中的长剑一收,还入了鞘中。而那位唐人质,也被他放了。
“刘狂果然是刘狂,发起狂来真是狂得没了边。这里不欢迎你,既然你已经到了,老夫敬你一杯酒,你就此离开吧。”聂豹让随从倒了一杯酒,亲自端到了刘致远的面前。
“聂大人还算是个好人,就凭您这份胆识,我佩服你。”刘致远一仰脖子,将酒一饮而尽,“不过,这里的那些个大人们,恐怕都是属鼠的,要不然怎么个个胆小如鼠呢。现在只是我与张小姐两个人前来,你们就吓成这样了。如果是无数倭寇前来,只怕你们会被吓死。哎,派这些无能的胆小鬼来抗倭,皇帝老儿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逆贼,休得猖狂。此地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晾你插翅难飞。”一个面相凶恶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一挥手,叫道:“火枪手,弓箭手,出列。”
埋伏在四周的火枪兵,弓箭兵蜂拥而出,少说也有数百人。这个架势,如临大敌。
“胡宗宪那个贼人呢?”刘致远下意识地将张静挡在身后,正对着那面那帮大人,淡淡地问道。
“本官就是直浙总督胡宗宪,你杀官谋叛,十恶不赦。”那名面色凶恶的中年男子又一挥手,下令道:“齐射!击毙此逆贼。”
“等等,休得放箭!”聂豹突然大叫一声,只身出列,挡在了刘致远的面前,“这人是本官邀请来的,本官不会让他在此遇害。”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有埋伏。”刘致远淡淡地一笑,却也对这小老头高看了几分。他冷冷地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心中已将他们的样貌牢记在心,“如果你们敢开枪,我自信不会有事。而以后,我会比倭寇更疯狂。真到了那时,恐怕在场的各位大人没有几个能活得过半年。”
冷,刘致远那冰冷的目光让在场的所有人顿觉冷彻心扉。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眼前的杀人机器不见。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一把长剑已经横在了胡宗宪的脖子上。
“马上让所有官兵离开,再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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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终于离开了,宴会如期开始。刘致远俨然成了这次官宴的东道主,他与张静妤正坐在原属于总督的位置上,随意地吃喝着,看都不看下面那些吓破了胆的大人一眼。
“各位大人,在场的除了胡贼之外,还有谁是严党的走狗,自己站出来吧。”吃得差不多了,刘致远放下手中的筷子,双眼如电一般地扫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说话,大殿之上死一般的沉静。
“没关系,既然你们不想要这个坦白从宽的机会,那两年之内,你们最好把自己洗干净。两年之内,朝廷就会有大变动,到时候,严党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所有严党成员,都会遗臭万年。当然,胡贼也是其中之一,必定遗臭万年。”
“逆贼,休得张狂,本官虽然被你所制,不过朝廷自有公论,圣上自然能分得清黑白,岂容你污蔑抵毁朝中大臣?”胡宗宪被刘致远左一个胡贼,右一个胡贼地叫,心中满是怒火。只是小命还捏在人家的手里,他才不敢乱说。现在,他一听到自己会被弄得遗臭万年,再也忍不住了,开口怒喝道。
“朝廷真的有公论吗?”刘致远反问道:“如果朝廷有公论,那张经张大人为什么会冤死,杨继盛杨大人为何会冤死,当年的于少保,为何会冤死?不过,胡贼你与这些忠臣不同,你死得不冤。你为了权位,陷害功臣,与陷害岳飞的奸相秦桧是一样的,本就该遗臭万年,受后人唾骂。”
“本官为国为民,有功于国,你这逆贼休得血口喷人。”
“哦,你都卖身于严党,甘为走狗了,还能为国为民吗?!”刘致远白了胡宗宪一眼,说道:“自从张大人含冤入狱,胡贼你接任直浙总督,有好几个月了吧。你打过一个胜仗没有?不要说石塘湾、王江泾获大胜是你的功劳。你再看看这东南沿海,还有哪里没被倭寇洗劫过。”
“张经等人抗倭不力,才被圣上降旨惩治,此事与本官何干?再者张经等人才德不足以当此平倭重任,本官已有平倭良策,今奉朝廷令旨前来平倭,数年之内,誓定倭患。如再用张经等人,数十年亦难定。”
“照你这么一说,张经大人与李天宠李大人没有能力,就该死。而你胡贼有能力,就能冤枉他们,把他们拉下马,腾出位子来让你胡贼好上位对吧。”刘致远气极,冷冷地说道。
“张经等人经营多时,未有一功,实乃尸位素餐。”
无耻!刘致远看着眼前这胡贼,心中万分鄙视之。不但把人家的位子占了,还把人家给杀了,现在还口口声声地污蔑说人家无能,这跟扒绝户坟有何区别?如此无耻之人,恐怕良心早就喂狗了。
“哦,我记得张大人领总督一职到其含冤下狱,还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怎么说是经营多时?王家泾之战不是功绩?何来无功之说?再者,你胡贼在位多时,可有一胜仗?如果说张大人尸位素餐,那你胡贼算不算是卖国通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