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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闻姝之最爱凑沈家待客宴请的热闹。

闻溪一下车,她马上催宋涛开车,“快走,别让周家久等。”

此时太阳已然下山,气温骤降,寒冷异常。

沈砚知余光瞄看着闻溪,双手握拳,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你倒是挺高兴,闻溪是你女儿,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冷不冷,你身为母亲,问都不问一下,你配当母亲吗?”

闻姝之愣住。

怎么突然发火?

周文礼是听闻沈家老爷子身体抱恙,特意上门探望的。

恰巧,老爷子出院。

来的正是时候。

“上次酒会,时与妆都化好了,不想,突然接了个紧急电话,连夜赶去了沪城。”

“时与那时不让说,现在可以说了。沪城医院有一支援非的医疗队,临出发前,她主任的老母亲突发脑溢血,所以她自告奋勇代替主任先去。现在老人家病情稳定,主任可以出发,时与马上就要回来了。”

谈及此,周文礼眼中满是骄傲。

而当母亲的方蕾,则更多的是担忧,“这个月,我是一天都没有睡好,一来担心时与,那边又是疾病又是战乱,我实在放心不下。”

“二来担心沈公子误会,所以这次借着探望老爷子的机会,也帮时与解释一二。”

沈砚知态度谦和,“叫我砚知吧,伯母。”

“好,砚知。”

看来,探病只是一个契机,解释和再约相亲时间才是目的。

足见周家对这门婚事十分看重。

“不会误会,怎会误会,你们家时与那可是大义啊。”杨从心更加喜欢这个儿媳了,“我们砚知都不如她。”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方蕾的视线就没怎么离开过沈砚知,“那不一样,各司其职,无分高下。”

“砚知小时候我就说过,这小子长得真俊,将来要是能当我女婿就好了。”

“没想到,马上就要梦想成真了。”

沈砚知温润沉稳,素养、品德、谈吐等,在同辈子弟中都属顶尖,在这种场合,自然能配合着说些场面话。

但也仅此一句,“伯母过奖,我确实不及您女儿。”

我不配。

能不能另觅良婿?

——

那天上午,潘慧的父母突然来到学校,在闻溪上课的路上,堵住了她。

逼她签谅解书。

潘父一个中年男性,高大魁梧,一身蛮力,他死死抓住闻溪的手腕,强迫她按手印。

闻溪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被碾碎了。

“哪有你们这样求人的?”殷如意气得骂人,“闻溪给过她机会,让她交出来她不肯,现在知道求情了?晚了!”

郭晓稚:“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难怪潘慧那么不讲理,就是遗传了你们。”

“关你们什么事,你滚开!”潘母用力一推。

潘母身材壮实,手臂比她们的大腿还要粗,一个身板能抵她们三个,这一推,殷如意和郭晓稚就跟小鸡仔似的,被甩倒在马路中央。

这是马路,有车,潘母直接把人往马路中央推。

见状,闻溪更不可能就范。

“你们这样做不但帮不了潘慧,还会把自己送进去,你们还想去牢里一家团聚?”

潘父一听,更加蛮横,往死里捏她的手腕。

“啊……就算我被迫签了,我也可以撤销,这对潘慧没有一点好处。”

闻溪痛得冒冷汗,右手手腕被捏得发白,整只右手都发红发紫。

围观的人有很多,都是学生,没人敢上前。

学校发了开除潘某的通告,但为了潘慧名誉,没提全名,也没提具体的原因,甚至很多人都没看到通告。

潘父潘母这一闹,人尽皆知了。

“原来潘慧是偷东西被抓的,那是她活该,凭什么要原谅?”

“小学生都知道盗窃犯法,潘慧还是京大学子,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什么京大学子,已经开除了,实在是有辱师门。”

“放开闻溪,你们太过分了。”

“再这样报警了!”

议论的人很多,劝架的人很多,但无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颗红头突然从人群中蹿出来,举着书包往潘父头上砸。

是秦怀。

潘父一下眼冒金星,不得不松开了闻溪。

潘母发了狠,用头撞向秦怀。

秦怀敏捷一闪,避开了,及时挡在闻溪面前。

闻溪整条手臂发麻,手指发抖,手腕处很明显的手指印。

潘母见丈夫被打,抬手就要打就近的闻溪。

又是秦怀,往闻溪身前一挡,直接跟泼妇干架。

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就有一群人上。

大家一拥而上按住了潘父潘母。

潘母是潘慧的升级版,脸皮更厚,更无赖,讨不到便宜,干脆往地上一躺,嚎啕大哭。

“这就是京大,学校没良心,学生没人性,我好好的女儿就是被你们给害的。”

“苍天啊,还有没有王法?”

“不如让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众人:“……”

沈砚知傍晚才知道这件事的。

校长认为应该给家属有所交待,所以打了他的电话。

“那真是一家子无赖啊,报警也没有用,当面认错,下次再犯。”

沈砚知心里烦闷,语气也很沉重,“宿舍楼是不是在校外?”

“是啊,难就难在这,又不能把路封了。”

“我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沈砚知立刻整理好桌案上的文件,下班。

这个点去京大,正好遇上晚高峰,本来半小时的路程,开了两小时。

中途拨了闻溪的电话。

但……她不接。

沈砚知伸手扶额,这几天他没有联系闻溪,闻溪也没有联系他。

他有意压下心中火苗,却不想,反而越烧越旺。

京大路上,宋涛一转弯就看到了刚从火锅店里出来的两个显眼包。

“那是不是闻溪小姐?”

沈砚知抬头,半眯着眼皮,望过去。

秦怀是红头发。

闻溪穿着白色羽绒服。

红色和白色凑在一起,白色更亮,红色更显。

尽管后面还有殷如意和郭晓稚,但此时此刻,沈砚知眼睛里只看得到这对显眼包。

刺眼、扎心,道不尽的难言之隐。

“开上去,接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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