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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流年免费阅读第三十章 蝶怨之毒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华遥才从梦中醒过来,看着自己床顶的绣花海棠床幔,方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客栈里自己的屋了,看来是早晨凝尘为了她的清白把她抱回来的。

  华遥舒服伸个懒腰,懒腰伸了一半流毓端着清粥小菜进来了。流毓看华伸展身体,衣襟斜露的模样,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说:“青叶托我把这个给你送上来。”

  华遥默默的收回了手,把另一半没伸完的懒腰扼杀了,笑道:“呵呵,流毓,早啊。”

  流毓看了眼外面的太阳,点点头,说:“是挺早的,还要过半个时辰才吃午饭呢。”

  华遥:“……”

  流毓没停留太久就出去了,华遥梳洗完毕吃了两口饭菜就下楼去了。经过客栈的回廊,看见凝尘坐在院中的一个巨大的梭罗树下看书,身子斜斜的靠着树干,斑驳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洒落下来,落满他的墨发和衣襟上,那些细碎的阳光仿佛全部落进他的眼眸,温暖而迷人。

  “你这个地方倒是选的颇好。”华遥远远的看着他说。

  凝尘闻声抬头,微微一笑:“睡醒了?要过来坐坐么?”

  华遥走了过去,靠着树干也坐了下来:“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凝尘握书的手顿了一下,偏着头浅笑:“谢谢你,在梦里如此帮我。”

  华遥怔愣了,没想到凝尘要说的是感谢,笑了笑:“不用谢,其实我不帮你你也死不了。或许我不进入你的梦境,你收到的伤害会更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的。”

  凝尘柔和的笑容不变,目光清柔如风,说:“这又怎么怨得了你,你又控制不住。再说梦里我也没有认出你来,我不也很是对不住你?”

  “我也奇怪,你为什么没认出我来。”华遥举起双手交叉在脑后,把头靠在树干上,悠闲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小时候过得委实不容易,凝尘,你很辛苦。”

  凝尘默了默,说:“有一些些罢,不过不都过去了么。”

  华遥拍拍凝尘的肩,同情的说:“我知道,苦难之伤,诛心最痛。”

  凝尘认真的看了华遥许久,然后笑了:“你可真擅长揭人伤疤,诛人之心。”

  “这样赞扬我多不好意思呀。”华遥谦虚的笑道。

  凝尘:“……”

  “你昨晚做的梦是小时候发生过的事吗?”

  “是。”凝尘合了书本,也把头靠在树上,双眼像是望着树叉上的麻雀窝又像是望着缥缈的虚空。

  华遥一眼瞥见他拿的是一本地方志,也没在意,问道:“那一次是谁救的你呢?”

  “当时没人救我,我自己逃到了芦苇荡。”凝尘清浅平淡的说,像是再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我记得我好像被射中两箭,全身都是伤口,我躲在芦苇荡中四天没敢出去,后来伤口发了炎,也没有药物,在芦苇荡里晕了两天后,自己醒过来了。”

  凝尘这样云淡风清波澜不惊的陈述当年的事,华遥却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终究谁比谁好不了多少。

  华遥叹息了一口气,舒朗笑道:“放心,以后你做梦,只要有可能,无论多危险我都会救你的。”

  “好,我记下了。”凝尘深深地看了华遥许久,嘴角化开一丝醉人的暖意,低沉轻笑道:“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才行。”

  华遥心猛然跳漏了一拍,只觉得凝尘方才那轻轻上扬的语调真是要命的好听。

  最近华遥很忧伤,直到离开白灵山一路回到京城都没缓过来。

  原来无胥子到白灵山的前一天傍晚,华遥身上那个叫蝶怨的毒发作了,于是她不小心调戏轻薄了流毓,结果导致流毓现在都没正眼看过她一次。现在每每想起来当时的画面都是让人痛心疾首没脸见人,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那天傍晚,华遥在屋子里飞鸽传书给离岚,叫他派两个武功高的人过来保护帝熙。

  开始写信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热,看着窗外满天落霞,想着白天的暑气还没散去,有些热也是正常的事便也没太在意。

  等把鸽子放飞的时候,自己已经热的不行了,仿佛一团熊熊大火在胸口燃烧,炙烤得自己的骨血滋滋作响。浑身都是炙热难耐却又酥软无力,像是有千只蚂蚁丛骨髓中密密爬过。

  眼前的事物就像水中的幻境荡漾起一圈圈涟漪,模糊的让人看不清楚。

  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热绝对不是夏日的暑气那么简单。

  华遥算了算时间才发现原来又是一种毒发作的时间。

  华遥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些,拖着绵软无力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开门唤青叶。

  不就是点春药么,只要自己一直泡在冷水里,等药效过了大抵就没事了。

  华遥这样想着打开了门,抬头却见流毓举着手刚好要敲门的模样。

  “他们让我来喊你吃饭。”流毓说。

  “流毓,帮我叫一下青叶,再叫人给我送冷水上来,我要沐浴。”华遥脸颊烧得绯红,微喘着灼灼气息,连眼神都朦胧迷离起来。

  “你……这是病了。”流毓见华遥面色潮红,以为她是发烧了,发烧了怎么可以泡冷水澡?便也没按她说的做,而是进了屋拿起她的手帮她把起脉来。

  他会一种极好的按摩手法,可以很有效的缓解头痛脑热,待她不那么痛了再喝点药,效果岂不是更好。

  流毓玉白修长的手甚是冰凉沁人,而华遥挨着却很舒服,连心中的燥热都散去了两分。

  一股热劲儿袭上心头,华遥思绪愈发如一团浆糊,连面前是谁都有些搞不清楚了。只是急躁的想要更多的冰凉,而眼前这个人冰冰凉凉,正是个适合冰手的好物事。

  在流毓还没诊出华遥是否烧得严重时,华遥顺着把脉的手一下扑到他怀里。流毓顿时整个人完全僵住,茫然又恐慌。

  像是察觉到被抱之人的僵硬,华遥安慰道:“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中毒了,我只是用你降降体温,我不会乱来的。”

  流毓哭笑不得,到最后自己竟成了她解药的工具了,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不过倒是渐渐放松了身体,很配合的伸手环住华遥滚烫的身体。

  蝶怨的药性确实霸道,许久不见身上热气散去,反倒越演越烈了。

  华遥欲哭无泪,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抬头望着模糊的人影,说:“我不是想故意轻薄你,但我真的难受,我能不能把你的衣服脱了,我保证不毁你的清白。唔,如果毁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流毓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虽对华遥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也没亲近到可以与她有肌肤之亲的地步呀。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华遥已当他是默认,十分迅速的扒光了他的上衣外襟,露出结实白皙的身躯。当他回过神来自是阻止,结果拉扯中不知谁不小心扯掉了华遥的白纱绣花腰带

  。然后华遥的衣襟就垮了下来,露出如白瓷般光滑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秀美小巧的香肩,精致纤长的锁骨,以及一个藕荷色的肚兜。

  流毓当场震惊得不知如何反应,半响后才十分君子的别过脸,一动不动仿佛一个雕像。

  华遥则十分干脆的伸手抱住了流毓的身体,一阵冰凉清冷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惬意叹息了一声。

  而这一声似娇而媚的叹息却仿佛一个惊天大雷在流毓脑子里炸开来,袅袅的余音让人的心尖尖都在颤抖。

  这!这!这!简、简直是疯了!

  流毓慌忙拉起华遥的衣服,为她遮好自己的身体,华遥自是挣扎着不允。

  索性伸出双手挂在流毓脖子上,舒服的蹭了蹭,碎语道:“我不要穿衣服,等会儿我自己会穿。”

  流毓只觉得华遥触碰过得地方都火辣辣的烫,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确切想要做什么他并不十分清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公主。”流毓努力稳住自己凌乱的气息,一字一句的说:“停下来!”

  “吵,吵,吵死了!”华遥不耐烦了,本就热得耳鸣了,像有一千只鸭子在耳朵里齐鸣,竟还有人喋喋不休!

  华遥双手拉下流毓的头,脚尖一垫就亲上了流毓的唇。

  流毓果然不动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连脑海里都是空白一片,像是置身于苍穹浮云之上,又像置身于碧海沧浪之中,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只有唇间柔软细腻、如兰馨香的触觉被放大无数倍,渐渐的连心都变得如羽毛云朵般无比柔软。

  心中充满着华遥往日的一颦一笑,眼前是她迷离魅惑气息不稳的模样,鬼使神差一般流毓并没有阻止华遥荒唐的行为,而是抬手缓缓抱住了她。

  一切幻梦仿佛一眼万年,又恰似须庾之间。

  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洞开的门后面站着的是是苏影青叶帝熙并着凝尘。

  众人皆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神各异的看着里面衣衫半解,静静亲吻的两人,心中一时惊涛骇浪百转千回。

  被吱呀声惊醒的还有流毓,恍若梦魇被惊,流毓一把推开华遥,慌乱中还不忘把华遥半解衣襟拉上,系上衣带。看着面前双眼混沌迷离,面色绯红反应迟钝的人,流毓目光幽暗深沉复杂,嘴唇开阖几次,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凝尘眼中的光亮沉了沉,心中有些隐隐发疼,看向华遥的目光幽黯,也没说什么就下楼了去。

  苏影最先忍不住,进屋一拳狠狠地揍在流毓脸上,眼里怒火熊熊,愤恨道:“她只是个孩子!你竟然对她做这种事!你这个畜生!”

  流毓猝不及防,被打得重重的撞到了桌角上,额角和嘴角都流出血来。

  青叶惊慌的跑到华遥身边,对她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紧张道:“公主,你,你,你有没有怎么样?他对你做了什么?”

  华遥晕头转向了半响,鼻间萦绕的一股血腥味让她清醒了两分。偏着头愣愣的看了周围的人一圈,终于想起了刚才自己刚才毒发,意乱情迷中轻薄了流毓。想到此华遥顿时烧红的脸变得更加滚烫,身上热气更甚。正不知所措时,蓦然想起屋中还有早上泡凉水澡时留下的一大浴桶冷水,转身蹬蹬蹬的过去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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