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知道程深让人把孩子打掉后,气得甩了他两巴掌。
“程深,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程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像个泼妇般发作。
“妈,您的儿媳妇只能是苏悦,孩子也只会是苏悦生的,其他人不可能。”
方英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随手抓起身边的几个杯子,用力砸向地面。
“哗啦!”杯子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她的怒骂声。
“你现在知道她是你媳妇了,那出轨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程深,你要不是我儿子,你对苏悦做的那些事,我早就想打死你了。苏悦这就是绝户了,要不然,你早死八百回了。”
程深低着头,紧紧握着拳头,声音沙哑:“妈,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只想挽回苏悦,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方英冷笑一声,“挽回?挽回什么挽回,她要离就离得了,不下蛋的母鸡——”
“妈!”程深猛地抬起头,大声吼道,“苏悦那样都是因为我!”
“你吼什么吼?”方英也不甘示弱,“反正这婚你必须离!”她说着,眼珠一转,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和我一起打麻将的王姨,她有个侄女,我见过,那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主儿。我这就去让她带过来给你瞅瞅——嗳,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程深!你给我回来!”
程深愤怒地摔门而出。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婚房,最近他天天住在这里,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他真的很久没回来过来。
院子里他当年为苏悦种的花,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枯萎了。
他从未想过苏悦真的会离开他,在他的认知里,身边的人总是来来去去,就像那些逢场作戏的感情一样。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年轻的时候玩一玩,无论他怎么折腾,苏悦最终都会在家中默默地等着他。
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如今,苏悦是真的要离他而去了,这个家变得如此冷清,甚至没有留下一张她的照片,没有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仿佛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程深走进屋里,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可是那个会抱着他安慰他的人,已经被他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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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英一大早给程深打了不少电话,程深全都没接,他妈打电话过来不是骂他就是催他离婚,他嫌烦。
可中午的时候,手机里竟然收到一张照片。
血淋淋的一根手指。
程深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慌乱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回拨了电话。
“程总真是繁忙啊,电话真难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暗哑的男人的声音。
“我妈呢?你把她怎么样了?”程深焦急地吼道。
“你妈欠了我们的钱不还,你电话又打不通,我只能切了她一根手指,现在正计划切第二根。”
话音一落,便听到方英凄惨的叫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那声音如同利刃般刺进程深的耳朵,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你们别乱来!我马上还钱,你们要多少我都给,先放了我妈!”程深的声音因焦急而颤抖,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程总,你妈打麻将输了八百万,这点钱应该对你来说是小钱吧。把钱转过来。听说程总的公司后天就要上市了,有个赌博的妈,应该会有影响的吧?”
程深到吸一口气,咬咬牙:“我不会报警,但是你们不能再动我妈。”
“放心吧,这点江湖规矩我们还是有的。”
“我怎么相信你们收到钱就会发了我妈?”
“信不信由你,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们收不到钱,下一次就不知道切哪根手指了?”
程深挂了电话,思虑再三,还是按照对方提供的账号把钱汇过去。
没多大会儿,就接到方英痛哭流涕的电话。
“儿子啊——”
“妈,你怎么样?安全没有?”程深急切地问道。
“他们,他们把我放了。”方英抽噎着说道。
“你在哪里?”程深一边问,一边拿起车钥匙往门外冲。
方英说了个地址,程深立马开车过去。
当看到方英的那一刻,程深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大松了一口气。
他快步走到母亲身边,目光急切地朝她的手指看去,发现手指都还在,只是两根手指被掰断了,红肿得厉害,看起来触目惊心。
程深带她先去了医院,随后两人回了家。
方英依旧惊魂未定,可嘴上却依旧不停骂道:“阿深,我是被人下套了啊,他们是联手骗我的钱,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你给我点钱,我——”
“砰!”
程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砸向桌子。
桌上的茶杯受到剧烈的震动,高高跳起,随后又滚落在地,摔得粉碎,茶水四溅,洒得到处都是。
他双眼通红地瞪着母亲,“妈,你能不能把赌戒了?!”
方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随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回道:“我用你管?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程深气得浑身发抖,“还轮不到我管?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因为赌博,今天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还不知悔改吗?”
方英别过头,避开儿子的目光,“我只是运气不好,本来我可以赢回来的。那些人算计我,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她的声音虽然强硬,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心虚。
程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妈,这次就算了,但你必须答应我,去戒赌所戒掉赌博。”
“我不去,听说里面的人会打人的,儿子,你不能送我去——”
“我已经联系好了,晚上就让人送你过去。”
方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不,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我会疯掉的。”
程深不为所动,转身上楼替她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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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收到一条信息:
【苏小姐,八百万到账了,按照之前约定的,一人一半。】
苏悦笑了笑,收到钱后,又转进了另一个账户。
那边回复得极快,像是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动作。
【放心吧,保证给您办妥。】
苏悦把信息都删了,明天还有一场戏,这戏唱完,就都结束了。
傅容瑾的信息如同鬼魅般见缝插针地闯了进来。
【躲我?嗯?】
苏悦再次点了删除。
没多会儿,房间传来敲门声。
苏悦以为是点的外卖到了,刚要开门,心里突然警觉了一下,她朝猫眼看去。
这一看,竟一下子和傅容瑾狭长深邃的眼眸对上了。
那双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水,仿佛能看穿一切,让苏悦的心猛地一颤。
苏悦愣在原地,心中满是惊讶。
她已经特意换了酒店,而且这家酒店位置很偏,她本以为可以躲开傅容瑾的纠缠,可没想到他还是找了过来。
傅容瑾似乎知道她就在门后,又不紧不慢地敲了几下门,随后指了指腕间那块昂贵的腕表,接着抬起手,对着猫眼竖起三根手指。
一秒后,他放下一根手指,接着又放下一根,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在倒计时般。
当他放下最后一根手指时,苏悦咬了咬牙,心中权衡利弊后,还是打开了门。
傅容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在他英俊的脸上绽放,却让苏悦觉得有些刺眼。
“嗬,我还以为要赔人一扇门呢。”
“傅总,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纠缠着她。
傅容瑾没有回答,他旁若无人地走进屋,目光随意地扫了房间一眼。
房间的陈设有些简陋,墙壁上的涂料有些斑驳,角落里甚至还有些灰尘。
他走到床边,坐了上去,还试了试床的弹性,床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他回头朝苏悦说道:“收拾东西,这床我睡不习惯。”
“我又没让你睡。”苏悦说了一句,朝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傅容瑾冷不丁一下将人扛在肩上。
“啊,傅容瑾,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苏悦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喊,她的拳头不停地砸在傅容瑾的背上,可傅容瑾就像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老实点,想上明天热搜吗?”
苏悦一听,她知道,凭借傅容瑾的名气和影响力,如果他想让某件事上热搜,那简直易如反掌。
他要是不想被人发现,就算狗仔队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可要是他想,他绝对做得出来。
苏悦不敢再乱动,她现在还没和程深离婚,如果这时候被人拍到和傅容瑾这样暧昧不清的画面,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苏悦无奈地喊道。
傅容瑾脚步一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把她放了下来,像怕她跑了似的,紧紧牵着她的手。
苏悦瞪他一眼,试图甩开他,“你怎么和无赖一样?”
傅容瑾深深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深情,有无奈,还有一丝隐藏在深处的欲望。
他缓缓说道:“我要是无赖,你早就不是程深老婆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苏悦的心上。
早知道程深会这样伤害她,他真后悔没有一早就把她从程深身边抢过来。
傅容瑾这次出来,只带了一个保镖,保镖升起挡板,后座仿佛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都隔绝开来。
苏悦看着车子朝城外开,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傅容瑾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不听话,想找个荒郊野岭把你埋了。”
苏悦嗤了一声:“无聊。”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了一段时间后,驶进了一家温泉山庄。
这山庄里静悄悄的,看不到几个人。
傅容瑾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畅通无阻地把车开到了一栋独立的别墅房间外。
他拉着苏悦的手,走进屋里。
一进屋,傅容瑾就把领带扯下来,随后“啪嗒”一声,解开皮带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