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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们都震惊的发现,之前还渗着血的刀伤竟然早已消失无踪,竟是半分痕迹都没留下。

“……这……是怎么回事?”丞相夫人首先不知所措。

一旁的祝卿白也满脸错愕,看着妹妹光滑白皙的脸,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祝棠梨说得没错,伤口是假的。

“姐姐,你说我用簪子划伤了你的脸,想要取代你在相府的位置,那么请问你的伤口去哪儿了?”祝棠梨借此机会逼问。

祝星晚面对一双双或怀疑或审视的目光,恨不得立马装晕才好。

祝棠梨自然不会放过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祝星晚钉死在阴险恶毒的耻辱柱上:“既然姐姐不知道如何回答,就让我来为各位解惑吧!”

毕竟上辈子她可是亲眼见祝星晚私底下得意洋洋演示过的。

祝棠梨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抓过了祝星晚的管事大丫鬟,并在她慌张的掩饰中,从她的袖子里分别搜出了两个小药瓶。

可能是料定了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她们甚至没有把作案工具隐藏起来,这倒是方便了祝棠梨。

“这是什么东西?”

在一声声疑问中,祝棠梨分别将两个药瓶里的东西涂在了自己的掌心和簪子上,然后举起手和发簪,当着所有人的面用簪子划过了自己的掌心。

霎时,一股红色的“血液”便蜿蜒而下,甚是骇人,看得不少人直吸气。

然而下一刻,祝棠梨就摊开掌心,将之前泼向祝星晚的药水里剩下的部分倒在了她血淋淋的伤口上。下一瞬,她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消失了。

“天啊!这伤也是假的,简直以假乱真……这这……是如何做到的?”

在场许多自诩学问颇深的文人都惊呆了,只有祝星晚和那大丫鬟面色煞白。

祝棠梨似笑非笑欣赏着这位好姐姐此刻的表情,她温柔善良的面具马上就要碎了。

“其实就是姐姐提前在自己脸上以及簪子上分别涂抹了特制的药水,然后找准机会等我靠近,就用簪子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两种药水一碰到就会瞬间发生反应造成受伤假象,对吗姐姐?”

祝星晚脚下一软,一个踉跄:“你……你怎么会懂络合反应?难道你也……”

祝棠梨笑而不语,她怎么会知道?前世她一心学医问药,最后却落了个被亲人残害而死的结局。

这一世她苦学九天玄术,不仅精通护身阵法,还有驱魔逐妖的本事,祝星晚身体里的异世之魂怎么可能逃过她的法眼?

“姐姐,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一个爹娘惨死的孤女,不过只要你指缝里漏下来的那一点施舍就能活着了,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

“我……我没有,我……”祝星晚慌乱无措地往丞相夫人身后躲去。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在场的人不乏高门主母,什么腌臜计谋没见过?

祝星晚这么做的目的自然不难揣测。

“真没想到祝相千金心机如此深沉,心胸这般狭隘,竟容不下一个养女。”

“不是说祝相的养女是同族宗亲的遗孤吗?这位祝小姐也真是可怜,摊上这样的姐姐,要是祝相和夫人不能为其主持公道,那不就是入了虎狼窝了吗?”

“是啊!还好祝小姐是识破了,不然可就要冤死了啊!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女子被扔去京兆衙门,那不得狠脱一层皮啊?”

上辈子,祝棠梨被这位姐姐的招数害得在衙门遭受了三十鞭刑,回来后被赶去了最偏最荒凉的院子,高烧了好几日却无人问津,最后险些直接死掉。

众人的议论声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进了祝丞相和夫人的耳朵里,这无异于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了他们脸上。

纵然他们偏宠祝星晚,此刻为了相府家风严正的名声,祝星晚也必须受到处罚。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祝星晚含泪摇着头,仿佛受了莫大屈辱。

“来人,把小姐关进祠堂,等候家法!”祝丞相疾言厉色道。

祝棠梨却是笑了,他不会以为自己很公正吧?

同样是自己的女儿,同样是犯错,祝星晚显然更加阴险歹毒,结果却轻飘飘关进祠堂就了事了,而她却要被送去京兆衙门?

这个结果她可不满意。

“镇北王到——”

厅外倏地响起一串整齐的脚步声,原本喧闹的宴客厅也骤然安静下来。

祝家人一时也顾不上祝棠梨,整整齐齐到门边迎接这位大昭朝唯一的异姓王。

赫连寒一身玄色皮毛大氅,浑身笼罩着上位者的肃杀之气。

“见过镇北王……”一群官僚齐齐上前行礼。

祝棠梨死死攥着双手,独自站在厅内对外面的恭维之声恍若未闻。

直到赫连寒锐利的目光扫了进来,掠过她后落在了脆弱又委屈的祝星晚脸上。

“晚晚这是受委屈了?”赫连寒素来冷若冰霜的脸,在面对祝星晚时也会露出几分温柔。

倒不是因为祝星晚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而是在他少年势微时,曾受过祝星晚的一饭之恩。

所以一直以来,祝星晚在不近女色的赫连寒面前就成了唯一的例外。

如今见她似是受了委屈,自然要替她讨回公道。

祝星晚委委屈屈朝赫连寒福了福身,“有劳王爷挂怀,晚晚不碍事的,是晚晚看错了人,以为好心能得好报,哪知道并非如此。”

她说完,便把目光投向了祝棠梨,赫连寒冷冽的眸子向锐利的冰刀朝祝棠梨射来。

祝棠梨丝毫不退,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这个驰骋疆场多年,为大昭打下半壁江山的异姓王,浑身都笼罩着一股血红的杀气,就连之前还在厅外游荡的几只小鬼都吓得没影了。

可比起畏惧,祝棠梨对他更多的情绪是恨!那种恨不管过去多久都无法释怀。

赫连寒远远注视着那双对他噙满恨意的眸子,不知为何,他的心口猛然抽痛了一下。

明明是第一次见,但是为什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很深的遗憾铺天盖地压向他,让他窒息。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认识本王?”

祝棠梨冷笑勾唇,认识,岂止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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