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鸢气喘吁吁地跑回道观,主仆二人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快休息下。”
“奴婢去倒水。”
春桃忙要今晚,可少女拦住了她。
“不必。”
“我去看看他。”
南织鸢缓了好一会之后才往赫其樾的房中去。
她得快些去撩拨人。
彼时赫其樾站在窗台,他正“望”着院中的梨树。
少女朝他走去,“阿其哥哥。”
“我回来了。”
“阿其哥哥可有想阿鸢?”
她又上前了一步,整个人都要黏在他身上了。
不管她怎么说,赫其樾都没有什么动静。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完完全全将少女给忽视了。
南织鸢见人不说话也不生气,她继续笑着和他聊天。
“阿其哥哥是哪里人士?”
“家中可有父母亲人?可要阿鸢替你传信?”
她说的当然是假话。
她才不会替他传信。
若他和他那些暗卫走了,她该怎么办?
他现在还没爱上她,定然不会带她一起走。
赫其樾倒不是没想过传信给自己的暗卫,可他信不过这个中原女子。
他的身份定不能被这个中原女子知晓。
他只能等,等那些暗卫寻来。
等时机,只要时机到了, 他就能离开这了。
赫其樾是一个别扭的人, 他想死又想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却总活了下来。
男人周遭的气息越发阴冷,也就是这个时候,少女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声:“呀。”
“阿其哥哥,你总算将粥喝了。”
少女一脸惊讶,声音带着惊喜。
赫其樾只觉得她大惊小怪,中原女子都是这样讨人厌吗?
下一刻,他听见她说:“阿其哥哥今天这么乖,有奖励。”
他再一次被她带偏……奖励?
什么奖励?
后来,少女强硬地掰过他的肩膀,她吻住了他。
这就是奖励。
“……”。
赫其樾浑身僵硬,他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她的唇……怎么那么软?
女子的唇,都这般软吗?
他察觉到少女的舌尖很灵活地撬开了他的唇。
他没有什么经验,完全被她带着,无意识地也就张开了唇。
唇舌纠缠,她紧紧地攥住他的衣领。
这一次和前两次的浅尝即止不同,她吻了很久。
男人鼻尖微动,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清香。
那是什么味道?他从未闻过。
番邦地区从未有这种香味。
一直到少女轻咬他的下唇,他才回过了神。
回神之后的男人脸色不愉,他抬手就擦了一下自己的唇。
这个中原女子,简直太大胆了。
她真的想死吗?
就在赫其樾想抬手掐死人的时候,少女却跑开了。
“这就是奖励。”
“阿其哥哥日后再乖些,还有奖励噢。”
少女甜腻腻的嗓音萦绕在他的耳边,赫其樾恨不得他是个聋子。
什么破奖励。
谁要她的奖励?
乖?
他最讨厌这个字了。
她日后再敢这样待他,他定将她的肚子捅穿。
“阿其哥哥知道阿鸢今日出门买什么吗?”
她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和人闲聊,即使他不回应她,她也要说。
她必须让他习惯她的存在,以后她来,他就不会生气了。
“阿鸢去买了些肉,我们中午有肉吃了。”
“阿鸢最爱吃肉了。”
“阿其哥哥喜欢吃什么呢?”
她状似在思考。
赫其樾只觉得她吵闹得很,他的眉头轻蹙起。
“阿鸢暂时不知道阿其哥哥喜欢吃什么。”
“不过没关系,以后总能知道。”
“阿其哥哥想吃什么,也可以和阿鸢说。”
“阿鸢还有两件首饰可以当掉。”
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越说越慢,她仿佛很在意她的首饰。
这是她仅有的最后一点钱了。
赫其樾更觉嘲讽。
不过两件首饰,也值得她这般上心?
他的府中,多的是数不尽的珍宝,若她瞧见,怕不是要流口水?
哼,流口水也没用。
他半点都不会施舍给她。
他只会将她的皮剥下来,让她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以报这几日的屈辱之仇。
“阿其哥哥今年几何?”
“阿鸢刚及笄。”
她没话找话聊,她也确实不知道太子几岁。
没办法,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离皇城太远了,宫中的事情,传不到这里来。
赫其樾面上看似冷漠,却将她的字字句句听了进去。
原来这个中原女子如此小。
“阿其哥哥是被仇人追杀到此吗?”
“那日后阿鸢嫁给阿其哥哥,也会被追杀吗?”
她问着,拉动椅子又坐上前了几分。
她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若是太子再一次遇刺,她会不会也完蛋?
南织鸢想到这里都紧张了。
她可不想死。
希望老天有眼,不要让刺客找到太子,这样她才能平安。
南织鸢在心中不断祈祷着,好一会之后她又开了口。
“阿其哥哥放心,若仇人真的追杀至此。”
“阿鸢定和阿其哥哥不离不弃。”
“阿鸢绝对不会丢下阿其哥哥一个人跑掉。”
她说的信誓旦旦。
赫其樾只觉得好笑。
她真以为他很蠢吗?说两句好听的话他就会信?
蠢货。
他才不会相信她的话。
怎么可能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命?
父汗那么喜欢母妃,都不会。
真到遇见危险的时候,她说不定跑的比谁都快。
这个中原女子,满嘴谎言。
她到底有何目的?
赫其樾指尖攥紧,不想再听她说废话。
“滚。”
他只留给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南织鸢却并不听他的话,她要是真滚了,日后就再也不可能撩动他了。
要想成功,就必须什么都不怕。
她的身上还带着他的匕首,若他杀她,她一定先把他解决了。
“阿其哥哥,阿鸢是不是和你说过?”
“阿鸢不喜欢滚这个字?”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直到离他四五步的时候站定。
这个距离,最安全。
“阿其哥哥忘记阿鸢说过的话了吗?”
她故意勾起他对她的回忆。
他若不记得了,她可以重新帮他回忆回忆。
赫其樾当然没忘记她说过的话,他的记性从小都好。
他的脑中无意识闪过两人亲吻的画面。
她说她不喜欢滚这个字,听见一次,就会亲他一次。
美其名曰,惩罚他。
她敢!
她现在要是还敢亲他,他就捏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