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ps5的游戏。
听见楼梯传来的下楼声,祁京辞的眼神从电视上移开,侧头看向了她。
许知意去餐厅要经过他身边,远远的给他打了声招呼:“二哥。”
祁京辞收回眼神,手里的游戏手柄继续按了起来,声音里有明晃晃的不悦:“你好,我的妹妹。”
他说话时透着一股子讥讽的意思。
像是故意模仿许知意说话似的。
她没再回应,轻声咳着走到餐厅先接了杯水喝。
等三个人坐到餐桌旁后,许云玉先给许知意盛了一碗梨汤。
甜丝丝的梨汤温热,每一口都充满了幸福的滋味,滋润着喉咙。
许云玉又开始对着祁京辞兴师问罪起来:“你怎么照顾的小意?才搬出去住了几天就生病了。”
祁京辞抬起眼睫,黑眸里映出坐在他对面的许知意。
他漫出声冷笑:“您有工夫怪我没照顾好她,不如怪她体质太差。而且,她怎么好好的得那个什么变异性哮喘了?”
许知意抬起头,有些紧张的眼睛看向他。
生怕他嘴里会说些不该说的。
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因为生病的原因,她的眼球有些发红,看他的眼神可怜巴巴的。
祁京辞微微扬了下眉梢,墨黑的眸里有不依不饶的意思。
说起许知意这个病许云玉就愁:“谁说不是,从小精心照顾着,怎么就离哮喘差一步了。”
他唇角小幅度扯了下,语气里藏着只有他和许知意能听懂的威胁:“那您以后可得看好她,是不是背着您做什么伤身体的坏事了。”
许知意只觉得自己完全没胃口,整个人都进入到了高度戒备状态。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推脱。
平时总是从容淡定的她,此刻眼角眉梢也不禁染上了一丝慌乱。
她偷偷地抬起脚,轻轻地踢在了祁京辞的小腿上。
祁京辞并没有揭穿她的小动作,而是扬起下巴,向她投来了一个“干嘛”的眼神。
许知意皱起眉头,拼命地向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许云玉伸手去拿许知意面前的汤碗,一侧眸就看见她的表情。
“小意,你眼睛不舒服吗?”
许知意赶紧整理好表情,她做贼心虚的撒谎:“眼睛有点痒。”
许云玉凑过去检查了下她的眼睛:“没事,别乱揉。”
她亲自进厨房,又去给许知意盛梨汤。
趁这个功夫,许知意赶忙跟他商量:“你别乱说了。”
“求人就这个态度?”祁京辞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眸中的意味说不清。
“京辞哥,求你。”
许知意忽然软下语气,她看着男人,漂亮的眼睛里是不卑不亢,逢场作戏的祈求。
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一看就让人心软。
他整天一口一个“沈闻哥”的拿话刺她,就是因为她习惯性的喊他二哥。
她知道祁京辞不喜欢这个“二哥”这个称呼。
只不过她不想如他的意。
祁京辞面上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闲适的姿态,眸地却有一缕难以察觉的光亮划过。
他懒洋洋的应下:“嗯,饶你一次。”
这顿饭算是安分的吃完了。
许知意身体不舒服,吃完饭后便上楼休息了。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刚准备钻进被窝睡会儿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打开房门,祁京辞手里端了杯水,手里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的药,正站在门外。
那张惹人的嘴巴紧接着就开始骚扰她了:
“你好啊,妹妹。吃了药再睡。”
说完,没等许知意同意,他就长腿一迈进了她的房间。
许知意听得出他话里有话,转身跟上了他的步子,平静的将二哥的称呼换了:“京辞哥。”
他现在却又不领情了:“这称呼不太好听,换个。”
许知意无语:“你的名字不好听?”
“难以区分我和你沈闻哥谁更重要点。”
他倒是显得坦然,没有丝毫的遮掩,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将水杯和药瓶放在了她的床头之后,他便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眼神随意地落在她身上,那看似淡然的目光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许知意不知道还能叫什么,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干脆没回答。
“怎么?我连个特殊的称呼都没有?”祁京辞的眼底翻滚上来一丝暗色,又转瞬即逝。
“我不知道叫什么。”
他眼神紧锁着她,带着执拗:“那就想,想不出来我就把照片给妈看看。”
怎么想?
她瞧见他的脸就有一肚子的脏话。
让他变着花样的骂他倒是不难,还给他找个特殊的称呼,不如杀了她。
许知意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她抿抿唇,诚实地说:“我想不出来。”
“那你怎么补偿我?”
她补偿什么?
她现在只觉得祁京辞的脑子缺根筋。
“你想要什么?”硬着头皮反问了句。
他撩起眼皮,狭长冷淡的眼底尽是深沉墨色,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望不到底。
停了一瞬,他突然问:“我在国外这两年,想我没?”
许知意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要说一点没想的话,这是假的。
她转了转眸子,半真半假的回答:“想了。”
“这两年交了几个男朋友?”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但仍旧是不依不饶的又问。
许知意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祁京辞了。
她随口瞎扯:“三个。”
他的神色还是和刚刚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懒的反问:“这么多?”
她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嗯,我这算是少的,我朋友她们都两年七八个。”
祁京辞听后,嘴角不屑的勾起:“是吗?最喜欢哪个啊?”
他双手环胸,低头看着她。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隐形的压迫感似乎无处不在,让人的小心思无处遁形。
许知意垂下了眼皮,话说的很轻松:“都只是玩玩,不记得了。”
思绪慢慢的飘到两年前。
她和祁京辞似乎也有过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