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虞笙便忐忑不安的坐在长椅上,时不时的朝周围张望两眼!
而身侧的江姨反倒是格外的坦然自若,果然不愧是温家的佣人,这气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江姨将水杯递到虞笙面前。
“少夫人不用害怕,这件小事,少爷的钞能力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虞笙双手捧着水杯,乖巧的坐着抿了一口又一口。
面对江姨递来的小零食,反倒是没有任何的胃口。
甚至,还有点恶心干呕。
不知道是人太多,空气不流通,还是她想到温竹卿会发怒时的模样。
总之。
只感觉胸闷气短,喉间难受的紧,就连脸色也逐渐的有些苍白。
最终。
终于忍不住,将水杯塞给江姨,直直的朝着洗手间跑去。
江姨担心的不行,立马拿出手机给温竹卿发了语音。
“少爷,少夫人吐了。”
还不忘给温总和温夫人也汇报一声,“少夫人这胎怕是不安稳啊,这才几周就开始孕吐!”
放下手机,她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少夫人,少夫人,你慢点。”
虞笙:“……”
这个称呼,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格格不入。
周围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纷纷蹙眉看向江姨。
甚至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年轻,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清朝人,真难杀!”
虞笙第一次觉得,现实生活中言情霸总中的语录,竟然会让人尴尬到,想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
蹲在马桶旁边,将中午吃下去的东西,尽数都吐了个干净。
虞笙这才脚步虚浮,踉跄着从洗手间走出。
古早电视剧害人不浅啊!
演员标准的,蹙眉,难受捂着心口,干呕两声,让她还以为孕吐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直到她自己亲生经历,毫无形象,甚至连脸上表情都控制不住,有些面部狰狞的干呕,那股子刺鼻的味道不断充斥着她的神经时。
虞笙才真正意识到。
她肚子里,有了个小生命!
虞笙从洗手间刚出来,迎面便和温竹卿撞了个满怀。
见小姑娘那盈盈弱弱的身子,踉跄着走出时,圆润如小鹿般的眸子,染着红晕,眼珠儿还挂在眼角。
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接映入他的眼底深处。
温竹卿下意识的伸手搀扶着她,“还好吗?”
虞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冲到她面前,作势就抬手要给她一巴掌。
还好,江姨动作迅速的挡下。
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说一句,“只要少爷和少夫人平安无事就好!”
虞笙:“……”
她真的好想说,江姨,您真的是入戏太深啊!
那个发疯的女人拿了钱办事,按照虞娇娇的吩咐,就是要咬死了虞笙是她老公的小三。
败坏虞笙的名声,让她声名狼藉。
巴掌没落在虞笙的脸上,她顺势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苍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不要脸的小三勾引我男人啊,还怀孕了,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虞笙没见过这阵仗。
温竹卿更没见过。
双手紧握成拳,似乎隐忍的格外难受,这若是换成蓉城的那些豪门家族,他有的是办法对付。
可,面对这样的泼皮无赖。
温竹卿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默默的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红色的结婚证,“你说,我妻子是小三?”
虞笙直接傻眼,呆愣在原地。
不是。
性格阴郁偏执的霸总,随身带结婚证???
他那阴鸷彻骨,就连腔调中都透着一股子,浑然霸气,眉宇间的戾气更是骇人到可怖。
吓得周围所有人,立马噤声。
负责此案的警员赶紧过来解释,“温先生,这是个误会,我们已经查清楚,他们是故意聚众闹事。”
温竹卿将虞笙紧紧的护在身后,眉眼间的冷沉并没有消退半分。
“还有造谣,诽谤,蓄意殴打!”
对付无赖,他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让她,牢底坐穿!
坐在地上的女人一听这话,立马就蔫了,她怎么能想到,虞娇娇让她诬陷的女孩儿,竟然已经结婚了!
不过。
一想到,已经到账的二十万。
她狠了狠心,猛然间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继续哭嚎起来。
“这个女人都结婚了,还勾引我老公,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你被人带了绿帽子还这么得意,我呸,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突然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温竹卿便骂道。
“你是不是为了职位晋升,把自己的女人送给我老公了!”
温竹卿:“……”
他想杀人!
体内的暴戾因子在听到这些话后,格外活跃,蠢蠢欲动,甚至,好似已经见到鲜血在眼前飞溅。
那掩藏在镜片下的眸子,寒凉入骨。
锋利桀骜的眉眼间,不断拧出骇人的戾气。
慢慢的,一步步,朝着那个还在鬼哭狼嚎的女人走近,仿佛下一秒,手中就会出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毫不留情的,割断她的颈动脉。
让鲜血,肆意喷洒在光洁如白玉般的地板上。
虞笙是最早察觉到不对劲儿的,从温竹卿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时,她就有些心神不宁。
见他,恍若无人般的朝着那女人,步步逼近。
虞笙才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的冲过去,一把从身后紧紧的揽住了温竹卿的腰身。
声音很低,甚至带着轻颤。
“大叔,别,别冲动!”
一想到,传闻中那些,或真或假的事件。
虞笙小腿都忍不住的打颤,她以后再也不说传闻不可信了。
┭┮﹏┭┮
近乎快要失去理智的温竹卿,在最后一刻,被虞笙拉了回来。
意识回笼时,他垂眸看着腰间那白皙精致的小手,在努力的圈着他的劲腰。
嫩白的指尖和他黑色的西装,形成了鲜明对比。
半晌。
他攥着虞笙的手腕,安抚了一句,“我没事!”
跟随而来的律师,总算是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这些年,他经手过温竹卿的很多事情。
十分了解温竹卿这个人,外人极其容易被他的名字和外表所欺骗。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的阴郁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