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来了。”
“大小姐您来评评理,是锦绣跟小金先动的手,不关我们的事。”
“大小姐……”
这些人一见到云烟,刚刚还瑟瑟发抖的几个下人,跟见到主心骨一样,请云烟做主。
“二妹,她们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云烟朝着云裳走过来,在她面前站下,故作疑惑。
“呵!”云裳瞥了眼云烟,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些人得了谁的授意,跑这装什么小白花?
“你不是受伤了,又是为何到这来?”云裳嘲讽道。
听了云裳的话,云烟笑着回应:“有人告到了娘那边,说府上有人打起来了,让娘派人来看看。我正好在娘那边,顺道来看看。
太医说,我的伤势无碍,平日里应该多走走。”
这一番话看似在解释,实际上是在挑衅。
如今府上还是谢缨慧掌管,却有人跑去找文韶丽处理。
言下之意,大家已经默认了文韶丽才是当家主母!
从云裳带人拦阻了文韶丽嫁进来那日起,云烟和云裳就被放在一起比较,想看看最后谁才能成为这相府的嫡女大小姐。
很多人觉得云烟之所以输,是因为云裳背后站的人是忠勇侯谢绍。
若是没有忠勇侯在,云裳方方面面都比不过云烟。
云裳,完全是仗势欺人。
云烟的长相本就偏柔弱这种,如今受了伤脸色苍白,看上去更加柔弱了。如此一来,她对面傲然而立的云裳,被衬托得更凶了。
哪怕云裳还什么都没做,就被人心里认定为恶人。
云裳前世就吃了类似的亏,云烟惯会伪装示弱,尤其是那些男人,很吃这一套。
她无论怎么解释争辩,都没人相信她的话。
这一次!
云裳冷眼看向云烟,“是谁不懂规矩跑到文姨娘那里去告状?不知这府上谁才是当家主母吗?”
既然她解释不通,就无需解释。
她就嚣张跋扈怎么了?!
云烟本以为云裳会与她争辩谁对谁错的事情,没料到云裳提都没提,直接指责文韶丽没有权利管这件事。她心中暗骂云裳学狡猾了,暗中悄悄掐了玲儿的胳膊一下。
玲儿得了示意,立刻反驳,“请二小姐慎言,现在谁不知道文夫人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二小姐就不怕——”
啪!
云裳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打断了玲儿的话。
“主子讲话,哪轮到一个奴才插嘴?!”
今日,她就坐实这嚣张跋扈。
“啊……”
云裳这一鞭子可没有留力,玲儿的胳膊上直接被打出了血印子。
“二妹妹这是做什么?玲儿打小跟在我身边,我与她情同姐妹,她刚刚是护我心切。不过是替我说了两句,就算有错,训斥几句就好了,你怎么能打她?”
云烟掏出随身携带的锦帕给玲儿包扎伤口,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任谁看上去,都是主仆情深的画面。
可她们却没有深思,都急哭的人,怎么还能把话说的如此清楚有条理。
府上并不是所有下人都在嘲讽云裳,可这会见到云裳二话不说打了云烟的婢女,心里已经站在了云烟那一面。
面对云烟的指责,云裳轻笑,玩味道:“你的侍女为你说话是护主心切,问我为什么打她。为什么我的侍女替我说话被打,我不能为她做主,让她打回来?”
言罢,云裳握着手中的鞭子,朝面色苍白的云烟走去。
“还有,我倒是想问问,这几个奴才背后妄议主子,是谁给她们的胆子!”
云烟本就比云裳矮上一头,气势更是被完全压住,面对云裳的质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云烟毫无还手之力,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快来人,小姐晕过去了,赶快帮我把小姐送回去。”
一顿手忙脚乱之后,云烟被抬回了她的院子,据说连太医都请来了。
至于她是真晕还是假晕,云裳并不关心,让小金和锦绣处置了那几个下人。
文韶丽和云烟想要借机敲打她?
门都没有。
她这一番雷厉风行处理了这件事后,府上就没人敢闲言碎语了。
同样,通过她的那番质问,也让人心中重新有了判断。
云烟刚回府不说,还受了伤,这边发生事情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真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还有,云裳打了玲儿,云烟就哭着质问,可云裳过来,本就是因为她的贴身婢女被欺负了。至于为什么打架,她们可是亲眼所见,侍女维护自家小姐没错。
反倒是这么一闹,很多人看到了云裳不同一面。
无论是云家还是京城,都在传云裳嚣张跋扈没脑子,可这一番表现,逼得云烟晕倒离开,真是草包?
*
云裳傍晚听小金回来跟她说,云沧气势汹汹找了谢缨慧,没一会就灰溜溜出来了。又跑到了周芮淑那边,也没有什么结果,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小金回来不久,去了忠勇侯府的锦绣也回来了。
“小姐,世子说,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让您再等上两日。”
云裳气不过文韶丽成为一品诰命夫人,有了谢清安这句话,心里的气终于顺了。
文韶丽跟云烟,就让她们再乐呵两天!
“小姐,您真不去求求侯爷进宫找皇上吗?”
锦绣不明白云裳为什么找谢清安而不找忠勇侯,要知道那位世子爷对她们小姐向来冷淡,哪里会管小姐的事情。
换做前世,云裳肯定会去找忠勇侯,她习惯了依赖外公,觉得天大的事外公都能解决。
直到后面才发现,外公老了,他一个人坚守忠勇侯府并不容易。
所以这一世,换她来守护娘和外公。
*
云烟的院子,送走云沧后,文韶丽急忙进了房间。
“烟儿,试探出来了吗?那个云裳真如你说的那样不简单?是忠勇侯和谢缨慧在背后给她出主意吧,她一个草包,哪有那般心思。”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坐了起来。
“草包?看来大家都让她骗了,没想到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