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安找到她们时,宴会即将进入尾声。
“原来你们在这呀,害我好找。”宋言安越过人群朝她们挥手。
待走近时,许乐知才看清来的不止他一人。
他身后,有陆川行,赵栀羽,周以信及萧淮璟。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许乐知都认识。
一抹红色身影在赵栀羽身后闪动,方才露出面孔,她一袭红短裙,齐肩长短发。
看上许乐知的眼神,不可一世,趾高气扬。
许乐知认识她,大学时与她同系,是江梦清。
她听说她家境并不是很好,怎会和刚回国的赵栀羽熟络,且混进陆川行圈子。
宋星月站起身,挽着宋言安臂弯,略带撒娇道:“今晚累了,以后类似这样的宴会我再也不想来。”
她斜着瞟了眼陆川行,试图从他眼神里探出今晚滑稽的一刻有没有被宋言安知道。
陆川行显然没有发现宋星月投来的目光。
他身旁站着赵栀羽,他怎敢随意剽窃别的女人。
许乐知不禁有些想笑,堂堂陆少也有怕的人,或许是爱到骨子里,才会怕吧!
宋星月借机扫视一圈这些人,扫到萧淮璟时,对方微笑着绅士伸出手朝她打招呼。
她一脸莫名其妙。
许乐知认识的这些人,她同样认识,独独对萧淮璟不是很记心。
甚至是印象不深刻。
自陆川行出国,她已很久未与许乐知一起,和这群人玩。
大学时,只记得周以信是浔洲大学传闻中的花花公子,长得风流倜傥,一股流氓气派。
迷惑诸多大一女生芳心,甘愿奉上其身体。
倒是萧淮璟,她一直以为他是GAY,未听说过他有女朋友。
宋言安宠溺摸了摸宋星月头发,温柔道:“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等会就回去。”
也就是此时,赵栀羽径直走到许乐知面前,微抬下颌,语气带有挑衅意味。
“你就是为了钱接近陆少的许乐知?”
她虽一直在国外,对国内发生的事,关于陆川行一切,了如指掌。
江梦清每周或是半个月会向她汇报一次关于陆川行近况。
从他大一开始。
她知道许乐知是陆川行前女友,一谈就是三年。
她曾在陆川行喝醉时听说他嘴里念叨着许乐知三个字。
那一刻,她嫉妒的发疯,她感到不安。
她知道陆川行动了真心,所以她毅然决然回国闯国内娱乐圈。
许乐知面对直截了当的问题,脸颊火热热的辣。
她能回什么呢?
解释她不是为了钱接近陆川行,是因为爱?
太可笑,她和他,不过是三年前尘封旧事,被她牢牢摁在心底深处。
她无意间闯进他生活里,肆无忌惮贪婪着他每一寸光阴。
后来,她遭了报应。
自段梅去世,她便相信因果,她把段梅突发心梗之事定在自己头上。
许乐知微微一笑,没有辩解亦未反驳。
倒是宋星月看不下去,站到许乐知前面,将她挡在身后。
“请你搞搞清楚,陆川行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心上人还来招惹我们家知知,有没有自知之明。”
陆川行剜了她一眼,眼神鄙夷,说着说着又说到他头上来。
赵栀羽似是很得意,对宋星月说的话不以为意。
仍是直愣愣看着许乐知,嘴角弯出势在必得弧度:“敢不敢跟我来一场钢琴比赛?”
她听江梦清说过,许乐知除了会设计,其余什么也不会。
最张扬的一次是在参加过啦啦队训练。
家境贫寒,嗜钱如命,小井小市,毫无大家闺秀之气。
也配站在陆川行身旁。
一旁的江梦清嚷着嗓子讽刺道:“不会连钢琴都没碰过吧。”
又转头看向赵栀羽,语气里尽是嘲笑:“莫非在这里来一场啦啦队表演,许乐知最擅长的就是跳啦啦操。”
话落,空气瞬时凝固住,大家都在等着看许乐知反应。
陆川行开口,打破氛围,朝着赵栀羽道:“算了吧,比什么赛呢,今晚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行。”
他知道许乐知不会弹钢琴,她从未学过。
在赵家这场宴会上弹琴,只会招来更多嘲讽。
他未揭穿许乐知不会弹钢琴的事,不愿让她在众人面前损失体面。
赵栀羽看似放弃,实则依旧不依不饶:“怎么,不敢比吗?”
“怎么比?”许乐知问。
陆川行被吓了一跳,表情诧异,许乐知是要答赢比赛?
他脸色冷了下来,他了解她骨子里的傲气,不甘示弱。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是能出头的场合吗?
都是社会名流,她一上场,便知她对钢琴一窍不通。
同时被吓一跳的,还有赵栀羽和江梦清。
江梦清定了定身体,说着比赛规则:“在现场找10个人,可由你们找,也可由我们找。”
“钢琴曲任选,再由10人投票,这样比赛公平公正。”
她微扬下巴看着许乐知,似规则仅说与她一人听。
宋星月不服气辩驳道:“今天本就是赵栀羽小姐的宴会,现场找10个人,肯定都会向着赵小姐吧。”
江梦清不听其辩说,加重了语气:“只问敢不敢比?”
“我比。”
许乐知越过宋星月,站在赵栀羽面前,眼神坚定,重复了句:“不就是弹琴嘛,来吧。”
宋星月惊讶着张开嘴,眼睛瞪得铜铃般,不可思议。
瞧着许乐知一副自信模样,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乐知会弹琴她是知道的,但也是三年前才突然开始学,算是半路出家。
像赵栀羽这种千金,几乎从小学琴是必备。
宋星月想起她小时候也有学过,初中毕业后实在不感兴趣,再也不碰了。
为此李惠子狠狠骂过她,她坚定地还是不学。
陆川行一群人也向许乐知投来趣味的眼神,都在等好戏开场。
而二楼楼梯隐秘扶手处,男人嘴边噙起一抹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愧培养了三年,到了该丰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