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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沈则仪连坑两个。

接下来的一张,没人敢开口。

还是楚挽秋怯生生的试探了一下,“十两。”

然后她拿走了本册子真正的第一页。

楚挽秋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立马收了起来。

十两,赚大了。

楚挽秋系紧了自己的小钱袋子。

她一张就够了。

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意识到,危机已经解除,真正的决斗,开始了!

下一页从十两开始叫起。

叫到三百两的时候,表妹就不加了,她没钱,怕真的砸手里。

叫到四百两的时候,苏媚也不敢瞎抬了。

秦玥拿到了书页。

几轮下来,书没了一半。

书页都叫秦玥拿走了。

再下一张的时候,价格才刚刚到一百五十两,秦玥忽然收到了沈则仪的视线,愣了一下。

加价中断。

表妹拍到。

沈则仪刷地撕了一张,得到了一张图。

图都不贴切,鬼画符更合适。

表妹看了两眼。

什么东西?

沈则仪解释,“是我临摹的两幅画,可能有点儿抽象了。”

表妹恨不得举起那张纸,问沈则仪临摹的是哪位大师的画作,能临摹成这个样子?

而且就算是能认出来,她也没有那个财力去买大师画作!

亏了!

秦玥暗笑,忽然懂了沈则仪的操作。

只要沈则仪给暗示,她立马就收手。

整场拍卖下来,秦玥没出多少钱,也就区区四千两,还看了苏媚和表妹的大笑话。

表妹获得,封面一张,鬼画符一张。

苏媚获得目录一张,已经过时的刺绣纹样一张和沈则仪摘得情诗一张。

两个人气得要命,拂袖离去。

秦玥笑得猖狂。

“太爽了,苏媚那个死样子,哈哈哈哈,我赌她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瘪!今天太爽了,沈则仪,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跟我说。”

秦玥也走了。

昭玉起身也要走。

她今天也很高兴。

没在这个院子出血,她觉得自己很厉害。

成长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

沈则仪喜滋滋地数钱,嬷嬷忽然站到沈则仪的面前,投下的阴影将沈则仪整个人都罩住了。

“恕老奴无礼,姨娘今日这一出,是打算离开王府吗?”

沈则仪:!!!

春夏:!!!

嬷嬷目光转向春夏,“春夏也知道?”

沈则仪:!!!!!!

嬷嬷就是嬷嬷!

太准了!

春夏直接吓跪。

嬷嬷怒道:“姨娘在想什么?疯了吗?寻常官员家的妾室离了府,都没有好结果,何况姨娘还在王府!”

进了府,做了人家的妾,没了清白。

这只是其一。

最要紧的,很难有人会甘冒得罪王府的风险娶了沈则仪,甚至沈家那些叔公,都会因为害怕得罪权贵,不愿意让沈则仪的父母收留沈则仪。

沈则仪可能会被沉塘。

嬷嬷眼睛都红了,“老奴知道这两年,姨娘日子不好过,心里苦,可姨娘不能不为日后打算。姨娘不想要王爷的恩宠,这还不要紧,但姨娘若想弃了王爷而去,这后果,姨娘可承担得起啊?”

沈则仪握紧了拳头。

音量低,却很坚定,“我宁愿死了,也不想留在王府。”在这里禁锢一生。

沈则仪从前不知道,上辈子逃亡两年,走南闯北,才知道女子也可以走四方,可以做生意,可以活出不一样的生活。不必守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只为男人煲汤纳鞋。

沈则仪摊牌,“我不喜欢王爷了,所以也不想待在这里。我要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走。”

嬷嬷忍了忍,想起沈则仪这两年受的委屈,苦楚,掩面而泣。

这是她看着长大,视如己出的姑娘。

“姨娘恨王爷吗?”

沈则仪摇头。

“不恨。”

上辈子刚逃出王府的时候,恨过一阵,后来饥寒交迫,生活的窘迫摆在眼前,什么感情都能放得下。

听到沈则仪的回答,嬷嬷知道,不可能了。

有爱才会生恨。

无爱自然无恨。

沈则仪握住嬷嬷的手,“嬷嬷,我真的想走了。”

嬷嬷点头,松口,“好,但姨娘一定要小心,注意分寸。”

“嗯,知道。”

前脚答应了嬷嬷注意分寸的沈则仪,后脚就让春夏去找尉迟衍要钱。

春夏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姨娘,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两年给他做了多少东西?就算在他看来,我的心意不值钱,我做的东西总有成本吧?”

春夏小声,“你昨天才答应了嬷嬷注意分寸……府上的人,你是一个都不放过。”

沈则仪轻轻掐了一下春夏。

主仆两个人在廊下小声密谋。

“我答应了秦玥四个月不见王爷,我就不好过去。你去找他,主要是打听一下上次的绑架案,还有假币的事儿,什么时候能给我兑了。他要是能给我点儿,你别和他客气,拿!”

沈则仪也不指望从尉迟衍那儿捞多少。

一两也成,一个铜板也成。

她沈则仪平等地看待每一笔钱。

春夏点头,捧着一杯茶去了。

春夏把茶奉上,说是姨娘请他品尝。

尉迟衍让她把茶放下。

茶放下了,人却没走。

尉迟衍抬头看向她,忽然想起上次茶楼,沈则仪一个下人跑来送点心,勾引他的事情。

这是又来了第二个?

他记得这个丫鬟还是她陪嫁进来的。

连这个丫头也……

尉迟衍眼神很冷,“有事?”

春夏:“姨娘想问王爷,绑架一事,圣上可有裁决?”

“还没。”

“姨娘还想问,假币一案进展到哪儿了?姨娘铺子里的假币还没有兑,不知何时能兑。”

“年前。”

春夏松了一口气。

尉迟衍:“有话要问,沈则仪自己怎么不来?”

“姨娘,病了。”

“病了?”

春夏:“约莫是上次在山里太久,吹了风,这几日一直在咳。”

“找大夫瞧了么?”

这事糊弄不过去。

尉迟衍要是问开了什么药,就完蛋了。

春夏:“没,姨娘说不要紧,不是什么大病,就不浪费银子瞧了。”

不知道是不是春夏的错觉,她这句话一说出来,王爷脸色好像有点儿沉。

春夏突然有了一种求生本能,“姨娘确实不打紧,这几日已经好多了。”

“她成天都闷在院子里?”

“是。”

沈则仪说了,出门就要花钱,这门不能出。

尉迟衍:“知道了。”

春夏退下,她回了院子,传达了尉迟衍的回答。

沈则仪震惊,“没了?”

她都让春夏和尉迟衍提了绑架案!还说她在山里吹风病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

尉迟衍一毛不给啊?

怎么比她还抠?

算了,就当这两年青春喂了狗。

没过多久,杨晨过来了,道:“王爷说,绑架一案外面都知道是侧妃有伤,王爷知道姨娘也辛苦,命属下带姨娘出门采买,姨娘看上什么都能买。”

沈则仪一下子坐直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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