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砰！”的一声
孙妈妈和刘妈妈刚靠近春苑前厅的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便听见女人的哭喊求饶的声音。
听得孙妈妈和刘妈妈两人是面面相觑，孙妈妈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地用眼珠子再次挖了一眼刘妈妈，冷哼一声，随即用手便就要打来帘子进去。
刘妈妈一颗心是七上八下，一张圆脸上满是惊诧，两颗眼珠子来回滴溜转着，额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
当帘子被打开，看到里面的情景，刘妈妈又是嗓子眼一紧，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前厅里，地上被破碎的瓷器片铺了满满一地，蒋氏满目全是冷光，脸上带着阴沉的看着底下半跪着，求饶的春夏、秋月，厉声对着两旁的粗实婆子喊道：“给我摁下去！”
“夫人啊，奴婢知道错了！求夫人饶过奴婢啊！“
“夫人啊，奴婢真的没曾想过去勾搭大爷，只是……只是……”
“啊！”
两人求饶辩解的话还没说完，便统统化成凄惨的吼叫，看着两旁的粗实婆子二话不说用力摁着她们的肩膀猛地往下一摁。
只见着两人一下子跪倒在那锋利的碎片上，看着那些碎片片刻便就刺进这两人的腿骨里，一下子鲜血便涌出来，刘妈妈顿时生出一股想要扭头就走的冲动。
孙妈妈还算是镇定，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快步上前，临走过春夏、秋月两人身旁，还抬起脚狠狠地朝着两人心窝踢起，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胚子！”
随即不管春夏、秋月的死活，扭头脸上立马换上一副殷勤的嘴脸看向蒋氏，立马上前端起桌子上早就被丫鬟替换上的温茶，递给蒋氏，劝慰道：“夫人何必跟这种下贱胚子生这种气！”
“您身子骨要紧，气坏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所幸大爷现在又不在府邸，这两个贱蹄子今个也算是自己找死，随意打发处置了就行！”
“往常都是夫人太过仁慈，一味温和菩萨心肠，叫这些贱蹄子觉得夫人好欺负，可是老奴命硬，这种事交给老奴来，夫人喝点茶！”
孙妈妈三言两语果真使得蒋氏神色微微一缓，抬起头，上扬的丹凤眸里闪过一丝狠厉的从底下喊得撕心裂肺的两个人身上划过，又将目光落在孙妈妈递过来的温茶上。
慢慢伸出手递过去，刚把茶盖掀开，目光却再一次扫在不远处的刘妈妈身上。
刘妈妈顿时浑身一颤，孙妈妈却及时反应过来，立即板着脸对着刘妈妈喝道：“还不过来给夫人磕头谢罪！就算不是你将这两个贱蹄子带来的，也是你看管不力，一把年纪，倒叫两个丫头片子给算计了！”
听到孙妈妈这明显是给自己递台阶的话，刘妈妈顿时定了定神，眼角瞥了一眼很是惨状的秋月两人。
“噗通”一声，找了个没碎片的地上，重重的跪下去，顿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夫人啊，老奴辜负了您对老奴的信任啊！”
“夫人啊，老奴该死啊！”
……
接着就听见刘妈妈一通痛心疾首的认错，直到蒋氏脸上的怒气淡了三分之二，吐出“聒噪！”两个字，刘妈妈这才微微一停。
“行了，起来吧！”
蒋氏扫了一眼刘妈妈，给了孙妈妈一个眼神，孙妈妈立即走到刘妈妈跟前，伸手虚搀扶着刘妈妈，笑道：“你还不快点谢谢夫人！”
刘妈妈顺着孙妈妈的话，立即又是磕头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嗯！”
蒋氏淡淡一哼，低头慢慢看着自己染着豆蔻的十指，淡淡说道：“既然知道错了，就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去将这两个处置了吧！”
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就像是杀鸡一样，可是听到刘妈妈耳朵里又是一颤。
刘妈妈看着已经旁边已经被人用白布堵住嘴巴的两人，红色的鲜血已经浸湿了下身的裙摆，两个人脸上带着挣扎和求饶。
刘妈妈眼底没有半点怜悯，起身伸手便是对着离着最近的秋月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吼道：“不要脸的小娼妇！”
“主子也是你们能够宵想的？往日一个二个那腚上就跟生了蛆一样，喊也喊不动，怎么这方面倒是一个比一个勤快！我呸！”
说着，扭头刘妈妈对着蒋氏说道：“夫人且就放心，老奴定是会好好安置这两个小娼妇！”
“母亲！”
刘妈妈话语刚落，前厅便传来一道女声，听到这句，蒋氏脸上顿时一变，立即起身，看着从门口踏步进来的傅芳华，立即迎上去！
“这大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蒋氏满眼里都是心疼，一边用手拉着傅芳华的手，一边语气里满是疼惜的轻呵道。
“母亲！”
傅芳华语气淡淡的，温柔的像是三月的春风，将刚刚还紧绷的气氛完全瓦解掉。
她眉眼如画，樱桃红唇带着三分柔和的笑，因为落了水，脸色看着还有点苍白，倒是更加让人我见犹怜。
孙妈妈早就在傅芳华进来的时候，将炭盆推了推，又重新递上一个手炉，看着傅芳华对着蒋氏说道：“大小姐怕是担心您！”
“知道您一贯菩萨心肠，定是怕您气坏了身子，才会过来的！”
菩萨心肠？
看着秋月两人那一副模样，傅芳华眼角闪过一丝讥讽，此时依旧低垂着头，显得柔柔弱弱。
蒋氏听到孙妈妈的话，眉眼里对傅芳华更加疼惜，嗔道：“不过是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现如今你父亲又不在府邸，以往哪里用经过我的手，早就被人处置打发了！”
“我今个也不过是想着杀鸡儆猴，有这么一次，就够震慑一段时间这些心思不纯的小蹄子们了！”
“在震慑，您还是要劳神伤身体啊！”
傅芳华轻声叹气，伸手拉着蒋氏的手，抬头满目中满是担忧和关心，又说道：“母亲，你往日操心永宁侯府的大大小小就够您费神了，现如今也算是警示完了，这两个人能不能交给女儿！”
“女儿想帮母亲处置她们，想叫母亲也省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