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南生活规律单调,不习惯这种打破人与人之间正常距离感的亲密接触,但今天,他似乎破例了。
沈南枝和他十指相扣,掌心紧贴在他额头,他不仅不排斥,还感觉被她触碰的地方有点麻,像被电流打过。
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她。
沈南枝正微蹙眉心,仔细分辨掌心和额头的温度差。
“不烫啊……”
她嘀咕一句,心道:没探测准?
小时候她生病,外婆用额头贴额头的方式探测她有没有发烧,她想了想,学着照做,把脸凑上去,额头紧贴着薄司南的额头。
两人靠的很近。
鼻子紧贴。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厘米。
她红唇轻轻一动,就能碰上他的唇,“体温正常,没发烧啊。”
薄司南清冷的眼底,渐渐燃起两团异样。
耳根,微微泛红。
确定了他的体温正常,沈南枝松开他,不放心地问了句:“你哪儿不舒服?”
“……没有。”
被她明晃晃的视线直直盯着,薄司南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一丝丝别扭,修长的手指扣好衬衫领口扣子,起身。
修长的身体挺拔如松,看不出身体有半点不适。
沈南枝白担心一场,瞪了一眼王珂:“谎报军情!”
亲眼目睹太太撩先生、还处在呆愣中的王珂:???
太太,你一定是撩先生未遂,才故意冲我发脾气,嘤嘤嘤!
……
一路上,车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沈南枝惦记着薄司南给自己的项目资料,给沈家打了通电话,便屁颠颠的跟着他回到他在洛城置办的别墅。
薄司南把资料递给沈南枝,就上楼回自己卧室去了。
沈南枝窝在沙发里,看着薄司南针对每一个项目给出的风险评估,越看越佩服他。
他写的很详细,也通俗易懂,沈南枝一心一意的研究,反复看了几次就弄明白了他选这几个项目的原因,还受启发的举一反三,在庞大的股市里选中几只潜力股。
“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
带着求知的渴望,沈南枝敲开薄司南卧室的门。
砰。
薄司南披着睡袍开门。
他身高腿长,把一件简单的浴袍穿出了性感T台风,颇具时尚感。
此时此刻,正一只手拉着门把,另一只手正用毛巾擦头发。
沈南枝微微一愣:“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一会儿……”
“进来。”
薄司南让开,等她走进来后,关了门:“洗完了,你说。”
沈南枝靠近他站着,注视着他浓黑滴水的发丝懒懒躺在他头顶,饱满的额头露出来,长眉飞扬,冷漠的眼窝中镶嵌着一双漂亮的浅眸。
清澈,剔透。
像宝石。
比平时贵气高冷的他,多了几分慵懒暖意。
尤其是……
他偏身低头注视她,睡袍敞开一些,露出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肌,隐隐约约还瞥见两块腹肌。
沈南枝尴尬地错开视线:“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想……啊……”
她不知踩到什么,脚底一滑。
慌乱间扯了把他,身体一旋,胳膊被薄司南拽住。
“谢谢。”
沈南枝稳住身体呼了口气。
感激地看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眼皮狠狠一抽……
她,她她……
刚才情急之下拽了薄司南一把,把他睡袍的带子拽开了……
流行的国际健康色,伟岸的肩胸,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一一闯进她的眼。
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勾人是勾人,但也超尴尬。
慌忙的给他系带子,声音如蚊子般细:“我不小心哒……”
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也没系好。
薄司南直直站立,注视着她忙活。
结婚一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偶尔见面,她也一副冷若冰霜“你别靠近我”的表情。
他已习惯和她保持距离。
现在,她葱白好看的手指抓着他睡袍带子挽来挽去,懒洋洋的马尾耷拉在后背,露出一截粉红色后颈,漂亮的像镀了层粉蜜。
或许因为有些急,粉嫩的脖颈上挂了层轻薄的水雾。
还有她慌乱的手指,时不时撩过自己的腹肌,像过了电。
有点酥麻。
有点陌生。
薄司南的浅色瞳孔,一点点幽深,像住进两轮燃烧的太阳,烫的他耳根渐红。
“我自己来。”
把衣带从她手里解救出来,薄司南径直往窗口走,手指快速挽了一个结。
速度之快,沈南枝都没瞥到他的一丝丝表情。
低头。
地上躺着一支钢笔,同木地板一样差不多,不仔细看,真的分不清楚什么是地板,什么是钢笔。
沈南枝把它捡起来:“就是你这个小家伙害我丢脸!”
一想到他漂亮的肌肉,沈南枝白皙的面孔就涌上淡粉色。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非礼”异性,她要不要说点什么,表达自己对他纯洁无瑕的心思?
“其实,刚才……”
她张张口。
薄司南从饮水机接好两杯水,走到沙发前,俊俏的面孔已恢复清冷,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工作狂模样,穿着睡袍也遮掩不住他的一本正经。
沈南枝暗暗鄙视自己:“身为受害者的薄爸爸都没觉得怎样,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放在心上做什么?”
淡定!
沈南枝说到做到,很快就放平心态。
走过去,把手里的钢笔放在桌上,解释道:“这是你的钢笔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的,我刚刚就是不小心踩到它才滑了一跤,谢谢你及时拉住我,不然我铁定摔个四脚朝天。”
薄司南目光淡淡的落在她修长的双腿上:“你只有两只脚,摔不出四脚朝天。”
“……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沈南枝很佩服他突然而发的冷幽默感。
“也是。”
薄司南瞥了一眼钢笔:“可能是脱衣服时,从口袋里滑出来的。”
大概是刚洗了澡的缘故,他清冷的声音有些哑。
沈南枝不是声控,也觉得超好听。
以一个经纪人的眼光看,形象好声音好的薄爸爸不做艺人,真是太太太可惜啦,他要是出道,铁定就没陆狗子什么事儿了。
薄司南不知道沈南枝在想什么,等了会儿也没等到她开口,出声道:“什么事,坐下说。”
“哦!”
沈南枝掏出手机凑到他跟前,指指自己看中的几只股票:“看完你的风险评估,顺着我的理解选出了几只,你帮我看看。”
薄司南看着看着,嘴角咧出一抹笑。
那笑……
如一个小学生正紧张等待老师批作业的沈南枝,被晃的心跳加速,口不择言道:“薄爸爸,我是不是理解错了?”
饶是薄司南淡定,也不禁眉梢一抖:“爸爸?”
“咳!”
沈南枝解释:“我们习惯把合作方叫金主爸爸,简称爸爸。”
薄司南清冷的眉心皱起:“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喊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