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飞扬间,宿舍的门哗地被推开了,刘云春一身湿漉漉地闪了进来,朝我吼道,“顾明月,老子简直是不能再忍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把窗帘拉着,一回宿舍妈的像进了藏尸洞,一股腐味。”
我……
“外面下雨了吗?”
刘云春“唰”地一把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光线瞬间涌了进来,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顾明月,算是我求你了,别天天拉着窗帘了,真地让人很不舒服哎。”
“我惧光,不拉窗帘睡不着。”
我看了看刘云春,“咦,你身上怎么淋这么湿啊?”
刘云春白了我一眼,“哪有你这么牛B啊,天天躲宿舍,天晴不晒,下雨不淋。”
我……
“我是关心你。”
“得,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刘云春朝我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哎,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
我眼看着她就要往我的床上坐了,推开了她,“行,行,不管是看见谁,先把头发擦干了再来八卦。”
对于我的嫌弃,刘云春倒是不介意,笑着嘀咕了一句:“德性~”,站了起来去拿毛巾了。
“我那是怕你感冒。”
刘云春在宿舍里转了一圈,一脸疑惑,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噢,对了,你毛巾掉地上了,我给你洗了晾外面了。”
“噢,谢谢啊~”刘云春随口回道。
两人同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最先反应过来,“哎呀,糟了,我不知道外面下雨……”
没待我把话说完,刘云春往外面跑,嘴里叫道,“我衣服也晾外面了。”
我在后面急切地叫道:“还有我的!”
过了一会儿,刘云春搂着一大抱衣服回了宿舍,扔在了自己床上。
“还好,还好,不知道是谁帮忙把衣服收好了,放在外面的椅子上了。”
“还好,还好,世上还是好人多一些。”
刘云春把我的衣服掂了出来,扔给了我。我被衣服砸得劈头盖脸,刘云春火速地凑了过来,“继续。”
“继续什么啊?”
“聊八卦啊。”
呃……
“顾明月啊,你最近很火啊!”刘云春翻出了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我笑得……嗯,我不知道该用“意味深长”来形容,还是要用“幸灾乐祸”。
“我不是一直很火吗?”我指了指被刘云春扔得一床的衣服,耐着性子拿开了挂在自己头发上的内衣。嗯,我火气很大。
刘云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下次扔准一点。”
“扔你妹啊。”
刘云春,“别骂人啊,你知不知道,郝老头今天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说到这里,她手上搓着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我……嘿嘿嘿地笑了两声。
不祥的感觉。
郝老头是Z大思想道德修养的任课教授,因主讲的课题属于社会科学基础内容,通常上的都是大课堂,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想听都可以去听讲。通常,别的类似的讲师的课程,听得人并不多,甚至还有些冷清,但是郝老头不一样,他的课堂是堂堂爆满。我也曾慕名去凑过那么三两次热闹,只是……三次去的时机都有点不那么对。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迟到了,郝老头笑容满面地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找个位置,嗯,坐着或者站着……
第二次去的时候,郝老头正讲着人生进修的阶段,激情澎湃,然后一转眼看到了我在教室门口偷偷摸摸往里面溜……
“嗯,这位同学!”他叫住了我,我讪讪然地站了起来:“教授!”
他摆了摆手:“你是哪个系的?”
“教授,你好,我是计算机系的顾迟迟!”我声音哄亮:“我特别喜欢你的课!”
“好了,好了!”教授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了:“那边还有个位置。”
第三次去的时候,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嗯,即没迟到也没早退,就是在下课以后拥挤着出教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挤得差点摔了一跤,然后有人拉了我一把,反正人有点多,我被挤得有些蒙蔽……即不知道是谁挤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拉了我一把。
晕晕沉沉,心不在焉。
自那次以后,我便没有再去凑热闹听郝老头的课了。
郝老头怎么可能会提我的名字呢?
“你不信啊。他真地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