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跟你谈正经事。”姜郁松开秦九的细腰。
夏日衣裳轻薄,揽在她腰际时,指腹能清楚的感知到她腰身的柔软与温热。
姜郁从未与异性这般近距离接触过,女人身上的体香让他僵硬了一瞬,俊脸上的质疑未消,他离得面前的秦九远了些。
秦九冲他无辜的笑:“我也在很正经的回答你的问题。”
她大大方方直视着少年,任由他揣摩自己的神色。
姜郁薄唇微张,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眼前的女人就像一堵密封的墙般无懈可击。
到底是曾经以好演技风靡娱乐圈的天后,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
他最不喜欢做无用功。
走到饮水机旁为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喉,他开始打量这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可还满意?”秦九随意翻了翻桌上小书框里的几本杂志。
她跟公司签的是最高级别的A级合同,所以作为自己的新任经纪人,姜郁也沾光获得了偌大的一间办公室。
里面还有专门的化妆间和休息室,像一间总统套房,五脏俱全。
姜郁鼻音低沉:“嗯。”
他低下头,额前细碎的刘海半遮住眉眼,抬眸时与倚靠在办公桌上冲他笑意嫣然的秦九目光交汇。
“最近我的行程除了宋明皓那部电影,也没别的什么,你先熟悉一下工作,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说起前面半句时,秦九语气略有自嘲。
昔日风光无限的天后如今手上的资源,却比不过一个打着她名号出道的新人,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都会不甘心。
就连全心全意信任了几年的经纪人,也为了另一个艺人而忽略她。
想起自己调查到的那些,姜郁突然觉得秦九很可怜。
“你在同情我?”秦九从他复杂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怜悯。
“没有。”姜郁抿唇。
她兀的轻笑,向他走过去:“该是我的王座,谁也拿不走。”
那一刻,她自信的笑容比夏日阳光更加灿烈,吸引了姜郁的全部目光。
他握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拉到近前:“不管你提出的合作是不是别有用心,我姜郁做过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
“但是,你最好不要骗我。”浓墨般的眸子里泛着冷光,他捏着秦九的手用力,像一只能将人扎得满手鲜血的刺猬。
他直白的亮起了保护盾,告诉秦九,他对她仍旧会保持该有的警惕心。
秦九瞥了眼自己泛红的手腕,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她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未被他抓住的左手按在他胸膛上。
她唇边泛着艳丽的笑:“我发誓,如果有半句谎言,就——”
含在舌尖的话语收了收,停顿片刻,才伴着如兰气息轻吐:“就将我整个人赔给你,如何?”
姜郁的心猛地一突,放开她的手腕,将人推开,目光闪烁了下避开她的视线。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看了她一眼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心不在焉的翻开一本杂志。
秦九没错过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唇边笑靥加深。
真是让人食指大动呢。
想吃了他。
舌尖舔了舔小虎牙,她眼角弯弯:“加油啊,我的新经纪人,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相处愉快。”
她怎么会让他失望呢?
他们可是有着共同想要对付的敌人呢。
呐,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她带着原主的怨气而来,就是为了讨回该有的公道。
白日的炎热在夜里被微凉的风取代,小酒吧里进行着小年轻们的狂欢仪式,舞池中的他们自由摇摆着身体。
秦九挑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桌上摆放着侍者送来的威士忌。
她长发披肩,头上戴着黑色渔夫帽,直到侍者离开,才拉下面上的口罩,将墨镜放到一边的桌上。
这里的灯光稍微黯淡一些,所以没人注意到,她就是大明星秦九。
夜的序幕拉开,也意味着另一场表演的开始。
一杯杯酒下肚,她面上晕起酡红,那双眼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因为啊,她正在等待着猎物进场。
而被乐队伙伴邀请过来的姜郁,恰好看见了窝在角落里独自饮酒的她。
“阿K认识那位美女?”乐队里的贝斯手是个身材壮硕的大胡子,他将手搭在姜郁肩上,顺着目光追踪到秦九那。
姜郁眉头微皱,在他看来,秦九白天才刚换了经纪人,晚上就悄悄来到酒吧里借酒消愁。
明显是因为不舍得前经纪人傅兰舟。
想起白天和傅兰舟的交锋,他冷笑,那个心思深沉满肚子坏的男人值得她这样糟践自己?
“不认识。”他摇头,淡然的撤回视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染着黄毛的鼓手笑嘻嘻的说:“看那美女挺像失恋的,要不咱去搭讪搭讪?”
他脑袋被一脸正气的吉他手敲了一记:“收起你的我龌龊心思!”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女生那么能喝。”大胡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秦九跟喝水似的吨吨吨,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这么喝,会出事吧?
“不用多管闲事。”姜郁眉间淡漠更深,他将酒喝完,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黄毛鼓手看着自己才喝了两口的酒,抓抓脑袋:“可是咱们不是才来没多久……”
他说话的声音在姜郁看过来的眸光中弱了下去。
国字脸正气样的吉他手轻咳一声:“确实挺晚,我媳妇儿还在家等着呢。”
除姜郁以外的两人顿时一脸幽怨,羡慕嫉妒恨的瞧着他,谁让他们这几个人里,就这家伙最早脱单了呢。
人生一大乐事,上床睡觉抱媳妇,可惜他们只做到了前四个字。
“散了散了。”大胡子叹了口气,拽着黄毛跟姜郁摆了摆手后离开。
其他人都走了,姜郁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寻了个离秦九更近的位置,也不上前找她,就只在一旁偷看着。
秦九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但她现在还有其他要紧事,暂时没有别的功夫理会他。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她酝酿了下情绪,趴在桌上拨通了傅兰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