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出了商场好一会儿，我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芈聿宸撒开我的手，手上空了，我才回过了神。
他快我半步，在我前头慢慢走着。
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冬日暖阳打在他漆黑柔软发上，折射出金黄光晕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温暖，映衬得他额下的深邃幽静的眸子都明亮了几分，冷俊清冽的侧脸也温和了许多。
面冷属性的人，皮相好的，无论男女，一旦露出丁点儿柔意或笑意，那都是可以秒杀人的。
芈聿宸也不例外，甚至更甚，因为他的皮相已经达到了天人共愤的程度——反正我活了二十一年，电视里电视外都没看过比他皮相好的！
虽知是个蛇妖，也知那柔意是阳光下的错觉，一时之间，我竟看痴了。
直到他回过头，背光之下，黝黑的眸子直接对上我的……
我干咳两声，移开眼，囧了……
这一刻，我竟有些庆幸我刚才看他时，没像以前看帅哥一样，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在心里评头论足的，不然被捉个正着，还真特么猥琐……
虽然我脸皮够厚，但在芈聿宸这个潜在的同居长期顾客面前猥琐……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下脑补那么多，估计我脸上神色也挺精彩。
好在芈聿宸也不屑戳我脊梁骨，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就走。
他那么给面子，我自然也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跟着继续往前走。
但气氛，终是有些不对。
再加上这高颜值的货引来的路人频频回头，怪叫人不自在的。
我摸摸鼻子，干咳两声，企图调节气氛：“那个，你什么时候换的装束？”
没回音。
死一般的寂静。
气氛顿时更尴尬了。
我有点恼，正想说话，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芈聿宸那货这会儿倒是答话了：“今早换的。”
“就穿着古装飘着长发出去剪了头换了衣服？”
芈聿宸以一种很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本尊需要？”
我：“……所以是你自己剪的，衣服也是自己买的？在网上？”
芈聿宸睨我一眼，一股废话的既视感顿时扑面而来。
我也没管，三两步跟上和我拉开了距离的芈聿宸，顺便再次打量了下他，嗯，头发剪的水准抵得过五星级理发师，衣服买的低调时尚，可是特么的，一个千年前的蛇妖，上网查个东西查出这水平来了？
再联想下他和钱馨月说的那啥婊子，我登时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不过下一瞬，想到身边有个学习能力这么高的大神，只要帮我那么下，我学习不慌了，生活不乱了，潮流不会跟不上了，连修发的钱都省了，当即又满血复活了。
然而芈大神说：“帮你可以，一万一次。”
我：“……”
“你特么的身上穿的衣服花的还是我的网银吧！”我愤愤道。
“这个我十倍价钱还你。”
“嘁，得了吧你，你棺材里可没半点钱财，金珠玉珠也给了我不少了，我就不信你身上还有！”
“哦，不好意思，本尊隐约记得，若干年前，在山的那头，本尊曾埋过一箱金子。”
我：“……”
这话说的，我连献殷勤讨金子的脸都没了，只能暗暗磨牙，流下一地血，最后恶趣味道：“帮我？嫖你一次一万，算不算？”
“嫖我？如果你有那方面需求，可以，不过，”芈聿宸挑了挑眉，“你敢嫖吗？”
我撇撇嘴，嫌弃道：“太贵，性价比太低，我才不嫖！”
芈聿宸凤眸眯了眯，眼内暗流涌动，最后化为拉长音调的一字：“哦？”
我觉得有点冷，搓搓手臂，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