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祈月并不觉得裴家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存在。
反而觉得裴钦寒是个黑心贼。
背后告状,不是好人!
祈夫人气得要疯,伸手就要打祈月。
祈月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一凛。
“你……”
祈夫人居然被她那一眼看得莫名心虚,手软。
祈绍军也拦住自己老婆,对祈月苦口婆心,“月月,你刚回来还有许多事都不明白。裴钦寒很记仇啊,以前得罪过他的人,听说还有被断手断脚扔到海上喂鱼的……”
祈夫人心惊胆战,“真的?”
祈月眯了眯眼睛,她不记得裴钦寒有过这么疯批的时候啊?
“月月,就算爸爸求你了好不好?”
祈绍军真没辙了。
只要一想到裴钦寒几个手下黑衣装白手套笑着说他女儿把裴钦寒想要的钻戒扔在马粪里……
他就感觉送的不是钻戒,送的是他的棺材。
“绍军,你求她干什么?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喂不熟的。”
祈月皱皱眉,“祈夫人才养了我几天?”
一天不到。
就这么数落她……
说完她不等祈夫人开怼,把钻戒盒子放回祈绍军手里,“我明天跟你去。”
“好好好,我就知道月月懂事。”
好的时候叫懂事,不好的时候就是‘白眼狼’。
呵。
祈月心里讽刺,转身上楼,把楼下两人商量备礼物的声音甩在后头。
他们钻研着买些字画古董和补品,送给裴老爷子。
第二天祈月坐上车的时候看到那些玩意儿,眼皮都懒得掀起来。
那些东西,老爷子看不上。
补品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也不会乱吃外面人送的东西。
一路上祈家夫妇俩战战兢兢的检查这检查那,祈月听得快睡着。
“哎呀!”
祈夫人突然注意到祈月。
“你个作死的东西,你穿的什么玩意儿?”
祈月今天穿得……很怪。
怪到什么程度呢?
衬衫外面套短袖,奇葩。
七分裤下踩着一双防水台高跟鞋。
她脸上还挂着个黑色口罩,头发也不收拾,随意的披在脑后。
全身上下,除了乌发如瀑,没有个地方能看的。
“你你你、你给我换!马上换!”
祈夫人自己打扮得端庄贤淑,气急败坏地拉祈月。
祈月打了个呵欠,一看前面,“已经到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裴家?”祈绍军抓住了盲点。
祈月懒洋洋的,“我猜的。”
车停了。
一家三口下车,等了十来分钟进了老宅。
老爷子在花园里接待一家人。
祈月一进园子,就感觉到两道火辣辣的目光。
一抬头,嚯,裴钦寒和林芊芊都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目光瞅着她。
“老爷子,晚辈祈绍军,这是我太太徐雅。昨天真是多有得罪,小女很少出门,不太懂事,把裴先生给惹着了。今天我们特意来还东西的。”
祈家夫妇俩对老爷子点头哈腰。
老爷子在外人面前相当端肃,不苟言笑。
裴钦寒骨子里的那点冷漠,多少有些遗传。
“坐吧,都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说去。”老爷子态度疏离,摇着蒲扇。
祈夫人扯着祈月坐下,把钻戒盒子拿出来,“裴先生,小女顽劣,这钻戒我给您送回来了。”
裴钦寒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示意旁边管家文叔接过。
他坐在树下的阴影里,白衣黑裤,眉眼冷得像冬夜里的一弯月。
他在看祈月。
祈夫人心领神会捅了捅祈月,“给裴先生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了。”
“过不了。”
祈月还没说话呢,裴钦寒就下了定论。
意思是没完了?
祈月也不怕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钻戒本来就是我赢的。”
老爷子听见声,来了兴趣,“你赢的谁?”
“喏。”
祈月下巴朝着裴钦寒的方向抬了抬。
看着老爷子注视她的目光,她把口罩摘下一边,露出满是红疹的半张脸,“不好意思爷爷,我今天过敏,只能戴着口罩跟您说话。”
“嗯。”老爷子收回打量的目光。
这声‘爷爷’,总觉得有点熟悉。
“你确定你赢了我孙子?”
“是的,爷爷。”祈月回答。
老爷子无声笑了笑,“姑娘你骑术不错,钻戒是赌注,你赢了就该是你的。”
裴钦寒:“……”
林芊芊直接插话,又不敢太大声,委委屈屈的,“可她当众羞辱钦寒!”
老爷子瞪林芊芊一眼,“技不如人,该!”
祈月眼睛眯成月牙。
爷爷还是那个爷爷,从不假公济私。
就在她得意的时候,裴钦寒漫不经心的:“昨天祈小姐亲口承认,把我离婚的事大肆渲染,破坏万晟集团的公众形象。这又怎么说?”
好几双眼睛都朝祈月看过来。
祈月叹了一口气,无辜道:“我只是同情裴先生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