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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姜清越愣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在心里骂爹,哪里还有和谢璟继续调情的心情?

她“噌”地放下双腿,站起来,按着谢璟的肩膀,四下环顾,搜索着可以藏人的地儿。

目光落定在自己的衣柜上,她连忙按着谢璟往那边儿推。

谢璟看出来了她的心思,手抵着柜门不让她开,幽幽地问:

“姜大人和咱家这算什么?娘娘人还没过来呢,就让咱家去柜子里?”

“偷情啊。”姜清越理直气壮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松手,“督主没偷过情么?”

这点儿流程都不懂。

若是给季白发现了,她和谢璟,甚至于她背后要护着的元尚,都得死。

谢璟可以死,但是元尚不行。

谢璟眉头微皱。

抵着门的手更用力,声音冷幽,轻哂:

“既然是偷情,姜大人不该再添点儿刺激的么?”

姜清越不明所以。

谢璟转身,徒手抓着她的手腕,反压在衣柜上,高举过头顶。

屈膝挤进她的腿间,顶了顶。

姜清越眼皮子狂跳,下意识并拢双腿,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只是徒劳。

黑头鹰稳稳抓着谢璟的肩膀,嗷了一嗓子,歪头,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姜清越勉强镇定下来,要找回场子:

“督主要怎么刺激?要掌灯给本官看看小鸟依人么?”

谢璟太阳穴直突突,就知道自己不该指望从她这张嘴里能听出多少好话。

他道:

“咱家也想小鸟依人,可是咱家的鸟儿一点儿也不小。”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委屈,他肩上的黑头鹰疯狂点头,仿佛在附和他的话一样。

姜清越:

“本官不信,除非督主割下来给本官看看。”

谢璟:……

他咬牙:“姜大人真是生了张伶牙俐齿的好嘴。”

姜清越咧嘴笑,露出来白花花的两排大牙:

“督主过奖了,也就是想和督主吃个嘴子的那种,算不上什么好嘴。”

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仆从的惊呼声:

“什么人,竟敢夜闯首辅府?”

“放肆。哀家想去哪里,用得着你们置喙?”

惊呼声很快被求饶声取代:

“娘娘万福!”

“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娘娘,求娘娘饶命。”

“只是我们大人现下正在沐浴,您进去恐怕不合适……还请您移步前厅,稍等片刻……”

姜清越顿时嘻嘻不起来了,心头警铃大作,一猜就是季白赶过来了,用力想从谢璟手中挣脱出。

谢璟腾出一只手。

捏着她的下颌向左偏了下,低头,张口,咬在她的颈侧。

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刚好咬出来一个醒目的牙印。

姜清越一把将他推开,单手捂着颈侧被他咬过的位置,心里骂爹,一手拉开柜门,毫不客气地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谢璟没意料到姜清越下手会这么狠,整个人扑进一团馨香中,肩上的黑头鹰见状不妙,连忙扑腾着翅膀逃走。

张大了嘴巴嗷嗷乱叫,仿佛在喊“要杀鸟儿了,要杀鸟儿了”,在房中横冲直撞。

一点儿不顾谢璟的死活。

谢璟双手撑着两侧的木板,抬头,转了个身,拿起自己方才扑上去的一团衣物。

借着从外头照进来的烛光,能辨认得出来,那上面鸳鸯绣红莲的图样。

正是姜清越身上所穿的小衣。

前几日他亲手从她身上摘下来堵她的嘴的那件。

心尖颤了下,将那件小衣抓在手心里,拇指碾磨。

姜清越刚将那只嗷嗷乱叫的黑头鹰抓下来,手拎着黑头鹰的两只翅膀,回头就看见谢璟拿着她的小衣。

登时面上烧红,头皮要炸开了一样。

她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夺走,将黑头鹰扔进去,“嘭”地关上了门。

转身往外走。

没走两步,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

季白一身白衣,长发散落,被风吹得洋洋洒洒,剑尖上还有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在黑夜中,形同鬼魅。

在他身后,首辅府的仆从跪倒一片。

姜清越下意识将手中的那件小衣往身后扔去,垂头,打了个躬,行礼:

“娘娘万福。不知娘娘深夜造访,臣有失远迎。”

季白通身冷气,目光在房中逡巡一圈,瞥见敞开的窗,地上散落的衣物,一地的鸟毛。

最后落到姜清越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最后锁定在她颈侧的牙印上。

握紧了手里的剑,尾指颤了下,还是强忍着没有指向姜清越的咽喉。

季白声音冷凝:

“姜清越,他人在哪里?”

姜清越垂着头,眼睛看向他手里提着的剑,倒吸了一口冷气:

“臣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这里只有臣一人。”

季白上前,剑尖挑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小衣,抓在手中,回头死死盯着她颈侧的牙印,恨不得将那块皮肉剜下来。

却又怕她疼,而因此记恨上他。

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一塌糊涂。

季白咬牙;

“你知道哀家说的是挽山。”

姜清越道:

“娘娘想必是误会了,挽山师傅傍晚便回了普陀寺。”

“姜清越,你为了他同哀家作对?”他一步步上前,手指愈见用力,牵动手背青筋暴起,“现在还为了他,欺骗哀家?”

姜清越道:“臣不敢。”

季白停在她面前,冷笑:“哀家算是看透你了,左一句臣不敢,右一句臣惶恐,嘴里到底没有半句实话。”

姜清越叹了口气,忍不住抬头:

“娘娘多虑了,臣为娘娘殚精竭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是。”

季白冷声问:

“若哀家让你做哀家的榻上宾呢?你也要在所不惜?”

姜清越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娘娘可就此放过挽山师傅,臣愿意。”

“姜清越!”

季白咬牙切齿,终究还是没忍住,扬起手,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别以为哀家真的不敢杀你。”

姜清越不为所动,仍旧是那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娘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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