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家栀栀,是被我们给耽误了,呜呜呜……”言向阳一个大男人,抱着陆瑾珩的肩膀哭出声来。
最近这段时间,他承受了太大太大的压力,醉酒之后忍不住将这些压力说出来。
“都怪我们不好,吃了太多的药,让栀栀生来就没有别人机灵。”
“当初满京城的人都说我家栀栀是傻子,可她哪里傻了?”
“她只不过学东西慢了些,只是不会顺着别人的意,说那些讨人喜欢的话,就被人无限放大她的缺点,却没人知道她是个多好的孩子。”
“栀栀被靖亲王看上了,多少人在背地里等着看笑话!就因为我们栀栀长得好却不够聪明……”
陆瑾珩没有推开言向阳,任由他抱着他的肩膀痛哭流涕,他想知道有关言栀的所有事。
原来她真是个小傻子,可她看起来也有别样的机灵,她的好只有他看到了,陆瑾珩心里隐隐的开心。
这时,林奕指着喝醉的言向阳:“将军,要不咱们走吧,照这样下去,要是言大人口无遮拦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林奕的话提醒了他,陆瑾珩点点头:“你说的对,你先回去。”
他可不希望被林奕听到有关言栀的事,只有他能知道。
“啊?”林奕一脸懵:“您不回去吗?”
“嗯,你走吧。”陆瑾珩挥挥手示意他快点离开,别在这里碍眼。
林奕………
好,我走………
陆瑾珩把林奕赶走,然后推了推言向阳沉声说道:“言叔,林奕走了,您可以醒了。”
借着装醉吐露心事的言向阳一僵,这小子是怎么发现他在装醉的。
“您的眼泪鼻涕全擦我身上了,自己的手是一点没脏,有您这么会醉的吗。”陆瑾珩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更何况他说了半天,说的全是对他有利的话,不该说的他是一句没说,谁家喝醉了的人嘴那么严。
他要是真喝醉了,就该一口一个的骂靖亲王为老流氓了,怎么会那么恭敬的称呼靖亲王。
“嘿嘿。”言向阳尴尬一笑,抬起袖子给陆瑾珩擦拭肩膀上的眼泪鼻涕:“瑾珩,我刚刚是真醉了,你信吗?”
陆瑾珩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推开他的手:“言叔,现在没有外人在,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言向阳与他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又倒了一杯酒:“我刚刚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之言,我的栀栀如何能嫁给靖亲王那等老流氓!”
现在不装了吧,果然在他心里靖亲王就是老流氓。
“可我只是区区一个户部侍郎,我得罪不起靖亲王,瑾珩,你对栀栀有没有……”言向阳期待的眼神看向陆瑾珩。
陆瑾珩沉默的低下头,他不否认他觉得言栀很有意思,可这并不是男女之情,他不能答应他。
言向阳懂了,他又叹了一口气:“您是堂堂镇国将军,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有,是我们栀栀没有福气。”
说完他起身跪了下来:“下官求您,您能不能救救栀栀,认她为义妹也可,让她不用嫁给靖亲王那等老流氓。”
陆瑾珩快速的把他扶起来:“言叔您这是干嘛,快起来。”
“言小姐生性单纯,我不会看着她遭受靖亲王的魔爪。”
“实不相瞒,我今日在宫门口与靖亲王起了争执,这次前来也是为了言小姐之前,我不会看着他那种人继续残害良家少女。”
言向阳听到那一句,不会让她遭受靖亲王的魔爪,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堂堂男子汉,言向阳从来没有这么丢脸,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妻女。
“多谢将军!”言向阳不顾陆瑾珩的阻拦,硬是给他磕了一个响头。
陆瑾珩无奈,只能侧身避开了。
将话说开后,言向阳立马把眼前要紧的事说了出来:“瑾珩,靖亲王妃给栀栀下了请帖,邀请她明日去靖亲王府赴宴,这可如何是好?”
“我本想让栀栀称病不去,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知道靖亲王还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陆瑾珩沉思片刻,他今日刚在宫门处与靖亲王起争执,他就立马出事,只怕会令人疑心。
所以暂时不能动他,可想到言栀那个甜甜的笑,陆瑾珩决定回去找母亲帮忙,不过这话先不用告诉言叔,免得他又跪下来磕头:“明日让言小姐照常赴宴,我会派人护着她的。”
“那就有劳瑾珩了,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我再敬你一杯。”言向阳没有问他怎么护着言栀,他相信他。
……
言向阳最终还是喝得醉醺醺的,小厮通报莫兰心后,她立马带着言栀过来了。
“夫君,你这是喝了多少?”莫兰心心疼的搀扶着他,让下人送来醒酒汤。
“我、我高兴……为我们的栀栀高兴……”言向阳嘴里还说着胡话,怕他在言栀面前说漏嘴,莫兰心立马捂住他的嘴巴。
“真是的,喝不了酒还非要喝。”她一边照顾言向阳,一边歉意的看向陆瑾珩:“让将军看笑话了,改日再让我家老爷向您赔罪。”
“天色不早了,妾身与栀栀送您出去。”莫兰心起身想要送送陆瑾珩。
“不必了。”陆瑾珩制止她:“您好好照顾言叔,我跟着小厮出去即可。”
“那怎么行,”莫兰心看了杵在一旁的女儿,犹豫了一瞬说道:“栀栀,你送送镇国将军。”
这回陆瑾珩没有拒绝。
言栀与陆瑾珩一同往大门处走去,丫鬟和小厮跟在他们的不远处。
父亲肯定是为了她的事操心,因为她脑子不好使,所以他们都瞒着她。言栀心里很是失落,一改方才用膳时的活泼,双手搅着衣袖玩没有说话。
反倒是陆瑾珩受不了这个氛围,他想听她说话。
于是他干巴巴的开口说道:“方才与言大人饮了不少酒,言小姐可不可以帮在下看看,在下的胡子有没有变得邋里邋遢。”
“噗嗤~”言栀笑出了声,抬眼看了看他浓密的胡子,软乎乎的说道:“你的胡子还能变得更邋遢吗?”